我叫你 ‘阿桥’, ‘桥桥’,怎么样?
我的脑子里其实一直印着你站在桥上的样子。再说小学时我好奇的问题也是关于桥的,你还欠了我一个答案呢。”
“随你的便,你喜欢,你就叫吧。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个 ‘亲爱的’ 。
你以后多奖励奖励我,多多叫我 ‘亲爱的’ 。
我叫你宝宝,你叫我亲爱的。”
达悦抚弄着洁坤的头发,满脸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他这么多年憋着的苦,总算在这个时候,随着洁坤喊他的那一声 ’亲爱的‘,全部飘散的无影无踪。
而对于洁坤,她以为自己曾经对文岚的暗恋,自己的感情上单方的付出,在高二就化作了尘烟,哪里想到这类似的情感,现在换了一种方式,甚至是更加美好,来到了她的身边。
上次,她是付出感情的一方。这次,她是付出感情的对象。
冥冥之中,自有轮回吗?
达悦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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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坤从爷爷奶奶那里回城后的第二个星期,达悦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他被他填的第一志愿的学校录取了。他填的第一志愿,是和洁坤保送的大学是同一个。洁坤和达悦在一起庆祝了一下。
伙伴们都考得不错。莉蕴考到了跟俊浩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冬冬、敏迅考了两个不同的大学,但都是跟洁坤和达悦要去的城市是同一个。竹韵、文岚考取了省城的学校。
这一段时间,洁坤和达悦继续暑假的安排,达悦在他爸爸的公司学各种管理和业务,洁坤在勤工俭学。晚上两个人一起练习使用电脑,最近安装了一些软件,开始用电脑做一些小程序。
一天傍晚六点半,洁坤做完勤工俭学,像往常一样去达悦爸爸的公司,跟达悦会面。
她到了公司,没有看到达悦。公司的人已经都下班了,门是锁着的。正常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洁坤就在公司的门口等他。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了,达悦还是没有出现。她找了旁边的电话亭给达悦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
平常他们最多到九点,就会从公司出来回家。洁坤决定等到九点。
九点了,达悦还是没有出现。她给达悦家里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她越来越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想去达悦家看看,可是电话都不接,去看也估计没用,况且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身上也没有带达悦家的地址。
她只好心里七上八下,特别不安的回了自己家。
问了家人,有没有人给她打电话。家人回答是没有。
她希望达悦给她打电话。可是,一晚上,也没有人给她家里打电话。
她更加担心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没法入睡,一个劲儿的担心,是不是达悦出事了。心里像是一锅蚂蚁在爬,说不出的烦躁难受。
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一点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是周末,她不用去勤工俭学的地方上班。早上起来,只觉得反胃,头重脚轻。
她给达悦家里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她的同学录上有达悦家里的地址,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她把地址抄在纸上,放到钱夹里。她想去达悦家看看,如果没有人在,她想在门上留个条。
她不知道达悦的爸爸是不是有移动电话。那个年代,很少有人有移动电话。有移动电话的可能都是一些大老板啊,一些重要人物,等等。洁坤家从来都没有固定电话,一直到她高中搬家了,家里才装了固定电话。
她想去达悦的爸爸的公司问问,达悦的爸爸是不是有移动电话,可是周末,公司是关门的。
她由于一晚上的心里忐忑不安,没有休息好,加上自己身体的难受,她的直觉告诉她,她需要帮助。她觉得如果自己一个人面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撑不住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反胃,想要呕吐。(好多年后,洁坤后来自己读了心理学、焦虑、抑郁之类的书籍和资料后,才知道自己当时是极度紧张、焦虑,引起了身体不适。)
洁坤想到了冬冬。她想去找冬冬,说不定冬冬知道什么。就算不知道,她需要有个人陪陪她,分担掉一些她的担忧和不安。至少可以有个人说说话,谈谈达悦的事情。冬冬可能对达悦家的情况比较熟悉,毕竟他们一直是邻居,直到最近一年达悦家才搬走。她不敢跟家里人说。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好像在恋爱。
她去达悦家的路上,顺道去了冬冬家。
“冬冬,我联系不上达悦了。我们最近晚上都在一起学习电脑,昨天也是要一起学的,他没出现,电话也联系不上。今天还是电话联系不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点什么?” 洁坤满脸焦急不安。
她和达悦的关系,由于是暑假,这些朋友们都还不清楚。她也顾不上什么了,让他们知道了也没关系。她需要找到达悦。
“什么,有这样的事?怎么会联系不上?我拿我家电话试试。”
冬冬自己给达悦家打电话。没人接。
“他爸爸以前没有移动电话,你知不知道他爸爸现在有移动电话没?你试过吗?” 冬冬问,也开始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他爸爸的公司今天是关门的。周末。” 洁坤回答。她也想过这点了啊。她真是后悔以前没有问过达悦,关于他爸爸是不是有移动电话。她一直是晚上等达悦爸爸公司都下班没人了,才去和达悦一起练电脑。她从来没有见过达悦的爸爸。
“我想去达悦家门上留个条,让他或是他家人看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了。” 洁坤对冬冬述说自己的打算。
“我陪你去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像丢了魂儿似的。你可别自己出啥事。路上骑车当心点。你等下骑车慢点,我看着你。” 冬冬看着洁坤的状态,替洁坤担心。他也不敢用 ‘老子’ 这个词了,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紧张,所以比平常严肃。
冬冬暑假买了自行车,为了行动方便。他和洁坤一起去达悦家。
他们敲门,没有人应。洁坤包里带着纸笔和胶带。她带了这些东西,因为她来之前就想好了,想给达悦家门上留个条。
她在门上留了条。多贴了几张胶带纸。还在门缝里也夹了一张,门底下塞了一张。每张条上都写了,我是乐洁坤,达悦的同学,本来跟他约好昨天一起学习的,可是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他,达悦或者达悦的家人,你们看到条,能不能给我打电话,或者给冬冬打电话。她把她家的电话,和冬冬家的电话都写在上面了。
她怕达悦的家人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冬冬,达悦的家人应该是知道的,做了这么多年邻居的,所以她也写了冬冬的电话。
冬冬劝慰她,
“没事的。条也留了,就先回家吧。你要是知道了消息,打电话给我。要是我知道了消息,我打给你。我们两个都不要乱跑,都等到家里。”
她那一天,就在家等着电话。干什么都没有心思。魂不守舍。一直想着达悦究竟怎么了。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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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三点了,电话响了,是冬冬打来的。
“达悦昨天受伤了。他在医院里。”
“什么?伤到哪里?严重吗?哪家医院?”
“在一院。头伤了,昏迷了,还没醒。他爸回家拿东西,看见你的条,给我打电话。我现在马上去医院。我先挂了。” 冬冬语气急促,充满了担心。
“昏迷?” 洁坤整个傻了,呆呆的拿着听筒,脑袋里嗡嗡作响,腿都软了。幸好她靠着放电话的桌子,才没有人整个瘫软,跌到地上。
“我也赶紧去医院。” 她对自己说。
她急急忙忙的去医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车到的医院。像是在梦游。只是条件反射般,蹬着自行车。同时泪流满面。她任凭眼泪奔涌而出。
到了医院,她直接去急诊室,问一个护士,昨天来的头部受伤昏迷的病人,在哪里?
“应该还在重症室。” 护士回答。
重症室外面,坐着两对看上去像是夫妇,一对年轻,一对年纪大一些。冬冬已经到了,估计也是刚到不久,他站在那对年纪大点的叔叔阿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