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叔权倾天下(148)

宁七音在孙氏的注视下拿起一块饼,咬下一小口,细细地咀嚼然后咽下去:“母亲做的很好吃。”

孙氏却猛地滚下泪来,忙转回头向着屋顶眨了眨眼睛,又拿帕子将眼泪擦去了。

宁七音再吃不下去,拿着那块杏仁饼正犹豫,便见孙氏又回过头来。

“你应该不记得了,把你放到乡下之前,我从家里带了几块牛乳杏仁饼出来。那时候你才由一个金枝玉叶般的姑娘被我们带到农户家里,你不喜欢吃农户家的饭菜,我就把杏仁饼给了你。”

孙氏边说边拭泪:“你没有吃够,哭闹着还要,我说……”

“我说等母亲来接你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很多的牛乳杏仁饼……”

孙氏的眼泪汩汩而出,宁七音从未见过这样的孙氏,不由地被感染的眼眶潮湿。

“没想到你在乡下一待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怎么又摊上这样的事呢?”孙氏痛心地捶了捶心口,十分难过。

宁国公叹口气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房中踱了几步,然后回头道:“让你来安慰孩子,你倒自己哭起来,就不该带你过来!”

孙氏擦擦泪:“我心疼我这女儿怎么这么命苦!”

“命苦什么?”宁国公斥了她一句,“朝里现在只是猜测,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过不了几天姑爷就回来了,你非得让七音跟着你难过?”

宁七音看着面前的父母,她相信这辈子他们都是关心她的。可她有时候不明白,既然这辈子孙氏会心疼她命苦,上辈子为什么不多给她一点点关爱?

还有上辈子当陆家少奶奶时,陆老夫人也不喜欢她,这辈子却偏疼得紧。到底是因为这辈子娘家给她在婆家长了脸面,还是婆家给她在娘家长了脸面?

送宁国公和孙氏离开的时候,孙氏又向宁七音道:“你大哥大嫂也说来看你,我想着你每日应付也乏,便让他们明日再来。你若是觉得烦闷,就留你大嫂住下,跟你做个伴儿。”

待到第二日,宁正锦夫妇果然结伴前来,宁七音自然要打起精神好好招待一番。

“大哥马上就要殿试了,何必非得走这一遭?”宁七音有些许歉意,心中又有些许温暖。

宁正锦便说要来妹妹这里散散心,又问起宁七音最近读书的事,不提陆景朝半个字,宁七音倒不会觉得谈话艰涩。

宁七音和宁正锦聊天时,偷偷和苏南卿眼神交流了一下,又悄悄用手指了指苏南卿的肚子,想问宁正锦知不知道苏南卿怀孕的事。

苏南卿轻轻摇头,示意宁七音不要说。

“七音每日料理这么大的陆国公府已经够累的了,你还过来考她的学问!”苏南卿向宁正锦嗔了一句,倒是让宁七音难得的笑了。

宁七音也想和苏南卿好好聊聊,便向宁正锦道:“大哥不如还是回家读书吧,大嫂就借我一日,明日我命人给你送回去!”

宁正锦摇着头站起来,一副失望的样子:“不想到了亲妹子家里,连顿饭都不给吃!”

苏南卿笑着赶他:“口中这么说,心里还指不定多高兴呢,没有我在身边念叨着,你总算能清净一日了!”

送走宁正锦,陆清雅得了消息也赶到还城苑来,拉着苏南卿就对宁七音道:“她今日住这里,我也要住!”

宁七音忙扶着苏南卿坐了:“不是我不给你住,只是我这大嫂肚子里有了叫我‘姑姑’的,你个好动的还是离我大嫂远些吧!”

陆清雅反应过来也是异常惊喜,三人围绕着孩子的事说笑了一回,倒让宁七音忘了片刻最近发生的事。

三人吃茶聊天,让人想起苏南卿和宁七音都未出嫁时,一时也是感慨万分。

陆清雅又嫌苏南卿住一日太短,邀她多住几日,三人好好在一起待几天。

苏南卿却叹了口气摇头:“本来公婆要接七音回去住的,想到家里的事便作罢了,我今日能躲得这一日清净很不错了,明日还是得回去的。”

宁七音听她话里似乎有事,便不由追问起来:“家里怎么了?”

苏南卿却反问:“昨日公婆没跟你说?”

宁七音摇头,前一日孙氏又是哭又是心疼,宁国公就一直叹气,二人都未说家中情况。如今瞧着苏南卿那神色,倒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苏南卿想了一下:“公婆肯定是不想你烦心。”

“你倒是说说。”宁七音追着不放,她不记得上辈子宁国公府发生过什么事。

苏南卿下意识地看了看陆清雅,便又向宁七音道:“算了,反正这些事你早晚会知道,我便说与你听听。”

有别的事让宁七音分分心,不再为陆景朝难过也是好的。

却原来是夏若梅最近要闹分家,宁国公夫妇不胜其烦,已经快要同意了,下一步打算找几个德高望重的族人去主持见证。

宁七音不记得夏若梅上辈子闹过分家,怎么这辈子好端端的闹起这事来。

苏南卿便说起分家的缘由来,是宁正辉夫妇二人去宁国公面前说,说要为宁正辉捐个盐运司知事的缺。

宁国公自然是高兴的,那宁正辉进了盐运司,后半辈子也算有着落了,不至于仅仅靠着家产过日子。可夏若梅张口就要十万两,说是这个价钱还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定的。宁国公便觉这十万两太多,有些犹豫。

夏若梅倒是不慌不忙的,说公婆舍不得也没什么,省得她娘家还得搭人情。

宁正辉却急得什么似的,几次三番地劝宁国公和孙氏出银子。

宁国公便说倒不是怕出这银子,只是怕不妥打了水漂,想要再托人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夏若梅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说可惜宁正辉不是她夏家的上门女婿,不然这十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来了,惹得宁正辉对父母更加不满了。

宁国公确实是为宁正辉打算,便千方百计找了许多人打听盐运司怎么回事,那盐运使杜成又如何。

苏南卿说到杜成的时候,宁七音看了一眼陆清雅,陆清雅与宁七音对视一眼,又继续听苏南卿说。

其实在听到盐运司的时候,陆清雅心里已经有些微妙的感觉,再听到“杜成”二字,心里就越发有些怅然。

苏南卿并不知陆清雅和杜成的事,她只是说着这些日子鸡飞狗跳的宁国公府。

宁国公最后打听的结果是,盐运司确实有缺,但谁也不知道那个缺要怎么补,谁来补?至于杜成那个人,根本就是私行有亏,宁国公便不想通过这个杜成办事了。

宁七音又与陆清雅对视一眼,然后向苏南卿追问道:“那杜成是怎么个‘私行有亏’?”

苏南卿顿了一下,却是脸上一红:“那就不必细说了。”

宁七音才要说话,陆清雅却一把抓住苏南卿搭在桌上的胳膊:“南卿!”

陆清雅看了宁七音一眼,一咬牙向苏南卿道:“南卿,你还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与那盐运使曾经见过几面,觉得那人还不错,曾经上过心的。后来虽然听了七音婶婶的与他断了,可我心里到底有些遗憾。若是你知道他到底怎么不好,还是告诉我吧!”

苏南卿吃了一惊,她不知道陆清雅还和杜成认识,如今陆清雅说得这样坦诚,她也唯有据实相告了。

苏南卿想了一下,然后向陆清雅招招手,二人朝一起凑了凑,苏南卿便低声道:“听说他常出城寻花问柳的,染了病去城外某个镇子上看病,被人撞见了。”

陆清雅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苏南卿又补充了一句:“人家说他去看的那个大夫,就是看那种脏病的。他平日里隐藏的好,谁也看不出来,就其中一次去抓药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宁七音倒是松了一口气,陆清雅这次能完全放下了。

陆清雅回过神来,满脸厌恶之情:“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苏南卿点点头:“公公也是觉得这个人不是很靠得住,便劝小叔想别的法子。”

可宁正辉认定了宁国公舍不得给他出钱,若是宁正锦有这种好事,宁国公肯定家底都掏出来。

也不知夏若梅跟宁正辉怎么商议的,两个人也不说捐官的事了,就说要分家,各房分开单过,二房的银子怎么用谁也管不着。

宁国公和孙氏大气了一场,把宁正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倒让夏若梅抓住了把柄,说当爹妈的不心疼小儿子,她这个当媳妇的心疼,叉着腰在自家院里连骂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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