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解散后我爆红了(44)

肩上的分量很轻,但他却能感觉到路夕睡得很沉,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鼻端飘来一缕依兰的清香,路夕似乎很喜欢用这种味道的洗发水。

几根俏皮的头发没有乖巧地贴服头皮,漫不经心地扫过了贺钧潮的侧脸。像是一只细细嫩嫩的小猫爪子,在他心尖尖上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贺钧潮仿佛受到蛊惑,情不自禁地转过头。

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变得愈发馥郁,他不受控制地倾身过去,在路夕的发丝上,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轻到不能再轻,好像只是唇瓣和头发碰了碰。

他怕惊扰了他的梦。

“好好睡一觉吧,我的……”他最后三个模糊下去,随着这个无人知晓的吻,消散在夏季的夜风中。

像转瞬即逝的海棠花香,也像他偶尔泛起苦涩的心情。

路夕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他梦见了路建翔,那个曾经自己管他叫父亲的人。

他穿的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连头发都没有变白,衣冠楚楚地在宴会上和别人碰杯饮酒。

路夕崩溃地走过去,一把夺下他的酒杯,愤怒道:“爸,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不要公司了,不要我了吗?!”

路建翔被香槟洒了一身,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身边的客人全是路夕不认识的人,都用同一种表情看着他。

就像戴着一个个人形面具的行尸走肉。

路夕看着他们千篇一律的脸,恐惧逐渐浮上心头。整个宴会厅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展览厅,所有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牵线木偶。

突然间,有一只手握住了他汗湿冰凉的右手。

他猛然抬头看去,只见贺钧潮站在他旁边,坚定地看着他道:“跟我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出现,让路夕觉得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条件反射地紧跟着贺钧潮,逃离了这个冷漠诡谲的宴会厅。

他们走出大门,路夕刚要和他说点什么,就很突兀地醒了过来。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他慢慢地恢复意识,感觉到脸颊贴在温热柔软的布料上。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现在还觉得贺钧潮正握着自己。

……不对,不是梦。

他动了动右手,果然是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手掌中。

贺钧潮见他醒了,立马放开他,尴尬地解释道:“你刚才睡得不□□稳,我想安慰你一下。”

路夕想起方才在梦里,他拉着自己出去时,脸上让人信赖和依靠的表情。

代驾将车停在训练营门口后就离开了,他为了不吵醒自己,默默地在车内待了不知道多久。

“谢谢。”路夕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嗯?”贺钧潮挑眉疑惑地看向他,却在余光看见车窗外的时候,忽然睁大了眼睛。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说:“有狗仔。”

说着,他便迅速伸手,揽住路夕的后颈让他低头,同时自己也俯下身。

路夕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没来及看清什么,就被他按了下去。

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贺钧潮的胳膊整个搭在路夕身上。

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路夕只觉得他贴在他后颈上的手,热的快要烧起来了。

贺钧潮的紧张也传染了他,他的心立马提了起来。没想到唯一一次晚归,就碰到了狗仔。

在这个的当口,为了蹭热度,他们什么都写得出来。

比如C位练习生私生活放荡,和导师深夜车内酱酱酿酿啦。比如导师潜规则学员,夜间破坏纪律外出啦。

总之,标题党会扯到你怀疑人生。

两个人都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因此对狗仔这种存在避之不及。

如果说私生饭单纯是跟踪你,那他们则是跟踪你还要曝光你。

路夕咽了口口水,轻声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来训练营门口蹲点?”

贺钧潮也觉得挺奇怪的,影视城一到深夜就关闭了。也不知道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能力,居然能摸黑进来,看上去还熟门熟路的。

他动了动嘴唇,刚想说出脑海里的猜测,就看见路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车内的灯早已经关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唯独路夕的双眸是亮晶晶的。

不知道为什么,贺钧潮忽然想到了那天的舞台,他在台上做自我介绍时说的话。

——是了,他就是小月亮。

光而不耀的小月亮,他最最喜欢的小月亮。

那一刻,贺钧潮没有忍住,或者说他压根不想忍住。

他往前靠了靠,鼻子碰上了路夕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第37章

路夕倏然睁大双眼,却看见贺钧潮的眼睛弯了弯,似是闪过一丝笑意。

他欲推开对方,却被抢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嘘,老实点。”贺钧潮将手指抵在他唇上,轻声说道。

路夕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刚想继续挣扎,却听见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他们车子的旁边,开始交谈。

路夕顿时呼吸一紧,和贺钧潮对视了一眼。

“这车……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外面传来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路夕愣了一下,随即心里骂了句脏话。

操了,居然是陆占阳!

他看见贺钧潮的眼神也变了变,想必心里必定和他同样的想法。

完蛋,这是比狗仔还要恐怖的存在。

但紧接着响起的另一个声音,让他们同时面露绝望。

“你别转移话题,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缠着路夕不放?”秦皓宇带着怒意说道。

路夕赶紧闭上嘴,差点发出声音来。贺钧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块儿去了?

陆占阳似乎被他问烦了,说:“我说了,找他有工作要谈,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皓宇嘲讽道:“得了吧你,还谈工作,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干嘛,贼性不改。”

陆占阳:“……”

他觉得今天真是日了狗了,十分后悔没把杨明带过来。这小兔崽子跟天华解约之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应该让杨明给他点教训尝尝。

“你以为路夕是你想的那种人吗,他绝对不会向你妥协的。”秦皓宇接着不满地说,“就算是钧潮,他都不见得同意,更别说你了。”

贺钧潮和路夕四目相对,车内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陆占阳稍微来了点兴趣,说:“哦?你又知道,如果是贺钧潮,他一定不会同意了?”

贺钧潮忽然轻笑了一声,几乎轻不可闻,但路夕离他实在太近了,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黑暗中瞪了对方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

秦皓宇怒道:“总之你不要再来找他了!”

“你这话很奇怪,第一,他是我公司的艺人,我想找他就找他。第二,据我所知你们已经闹掰很久了,节目组还把这一点当宣传噱头来着。什么时候轮到你为他说话了?”陆占阳靠在车上,哼了一声道。

秦皓宇被他问的恼羞成怒,没好气地说:“他只要是训练营的学员一天,我就不会助长歪风邪气!”

他还想继续辩解,陆占阳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等等,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陆占阳忽然道。

“什么东西,我看你脑子不对吧。”秦皓宇语气不善地说道。

陆占阳直起了身子,看向身后的车道:“好奇怪。”

他刚才靠在上面的时候,就在想,这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一辆宾利来。而且,这车看着非常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路夕往下缩了缩,手心一阵汗湿。

就在秦皓宇准备骂他无聊的时候,突然,寂静的夜色中,车子响了几声,灯闪了闪。

外面两个人吓了一大跳,陆占阳直接蹦了起来躲到秦皓宇身后。

“我靠,什么玩意儿?”秦皓宇防备地后退。

车里看起来空无一人,仿佛平地闹鬼。

“什么人?快出来!”秦皓宇大喊道,“是狗仔吗?给爷滚出来!看爷不教训你们!”

贺钧潮艰难地挪了挪屁股,说:“不好意思,我坐在钥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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