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强惨重生后[快穿]+番外(44)

秦墨眼角突兀跳了两下。

北宫越:“瑞王就没什么事想和我解释下吗?亦或者说,瑞王觉得某些已经做过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知晓。”

秦墨声音依旧很淡然,“奏折,对吗?”

北宫越咬牙,深吸口气,没有做声。

秦墨:“收回兵权,对于此时的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北宫越:“……”

作者有话要说:北宫越:秦墨,你这是什么态度?!

第40章

北宫越被秦墨一句话堵得差点炸了膛,他这话什么意思?说自己瞎了,要兵权也无用?

“如今父皇在筹备立储,大将军是燕国利剑,可你这柄剑太过锋利,无论谁继位太子,都要对你忌惮三分。”秦墨的声音很平缓,似乎没看到北宫越的怒气,而是在平静阐述事实。

他继续说道,“大将军东关一战损兵十三万,父皇不说,但不代表百官心中也一样能平,而这个矛盾,若在新王继位时爆发,燕国会面临什么?届时你北宫大将军又会面临什么?”

秦墨:“再说你的伤,伤到其他地方也还好,可眼疾如何统领大军?虎符在你手中,于你本人,或站在大燕角度考虑,都没半点好处。”

北宫越胸口似要炸开,他不断喘着粗气,秦墨一句句,像刀子般刺在他心上。

北宫家世代为朝廷效力,他父帅甚至战死边塞,几个哥哥也常年征战在外。他北宫越,甚至整个北宫家,都绝无半点反心。

秦墨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即便你现在依旧手握虎符,又能做什么?不过也和现在一样,是个空头将军。”

北宫越猛然起身,“够了!”

秦墨声音戛然而止。

虎啸营是他的心血,营中五十万将士都是他的手足,即便他成了个废人,那份情义也不是说能抛弃就抛弃,说能放下就放下。

北宫越抬手指向门口,整个手臂都在打颤,“出去……”

“伯皓我还没说完……”

“滚!”北宫越怒吼一声,涣散的双瞳满布血丝,“秦墨,你TM给老子,滚出去。”

北宫越两下将秦墨推出屋外,他重重关上门,靠在冰人的门板上,又一次……又一次堕入无边黑暗。

他伸出手,没人能拉一把。他迈开腿,无人为他让路。

那死一般的黑暗,紧紧将他包裹,越缠越紧,扼住喉咙,直要将他勒死一般。

这就是秦墨的答案,这就是秦墨要驳去他兵权的原因。因为怕他给不了皇上安心,给不了燕国安宁,给不了百官交代。

因为他眼盲,再也不能做燕国的剑,利刃齿朽就该被丢弃,废物……不配拥有一切。

秦墨站在门外,六月里的夜风将他吹了个透心凉,他抬手欲敲门,却听到门里浓重的喘息,和低沉哽咽。

他错了,他不该这般理智说出当初分析的一切,他的话还没说完,可此时已然再没机会。

北宫越在门口坐了一晚,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时,是窗外阳光刺痛双眼。

他跌跌撞撞起身,左脚腕钻心的疼。

秦墨今日没去上早朝,一大早便派童影去告假。眼看已到晌午,北宫越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在院中等了整晚,却不敢叩响眼前的门。

侍从小步跑到秦墨身边,低声道,“殿下,户部侍郎在外求见,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秦墨看看紧闭的房门,“你在这守着,伯皓要是出来,第一时间通禀我。”

侍从:“是。”

北宫越迷迷糊糊又睡一觉,陈渊今日不在,偌大的瑞王府,似乎连点热乎气也没有。

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只觉头痛欲裂。昨晚秦墨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这二十几年来所有不好的事如潮水般,直涌心头。

他起身,摸索着从柜子里找出重剑。

宝剑入鞘,明珠蒙尘。

北宫越推开屋门,手里提着把寒光熠熠的铁剑,门口侍从看到,吓得低低惊叹一声。

北宫越:“你们都出去,把院门给我关上。”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摸过这柄剑了,一柄陪他征战沙场,斩落无数敌首的利刃。一柄让他握起,便能点燃血脉贲张的魂。

他缓缓抬手,风过处,剑刃轻响。

秦墨听到侍从禀报,匆匆了结手头上的事,快步来到别院,院门轻掩着,门口站着一排侍女、小厮,一个个垫脚向内张望。

侍女:“大将军也太厉害了吧?”

小厮:“闹呢,大将军可是令西域闻风丧胆的人。”

侍女:“别挤我,让我看看。”

……

秦墨:“都在这做什么?”

众人听到瑞王声音,吓得全部跪拜在地。

秦墨没理会,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北宫越一袭黑衣,手中重剑展露寒芒,他飞身向前一刺,发丝扬在身后。

空气中传来阵刺耳的破裂声,剑风急转,他身形快若闪电,一个转身稳稳落地。

毫无预兆的,那柄剑在空中“呜”得转了个弯,直奔秦墨而来。

北宫越厉声道:“你可知东关一战,我领兵十五万抵抗匈奴三十万大军,援兵迟迟不到,战场尸骸遍野,我当时死的心都有!”

剑从秦墨耳边滑过,一缕青丝随风飘落。

北宫越:“你可知最后四万弟兄几乎是用血肉之躯守住关口,只为保燕国太平。你可知那三天两夜,我们是怎样挨过来的?”

他回手用力一斩,砍断院中石椅。

北宫越:“朝中百官因我折损十三万大军不服,他们不服?可谁又在乎我服不服?!援军在哪?粮草在哪?火.药在哪?人心又在哪?!”

他重新抬起剑,正正指着秦墨,“秦墨,你来告诉我,我那些兄弟死在城墙上时,他们在哪?这帮人都在哪?”

秦墨的心像被人用力拧了一下。

北宫越微微扬起头,“我是瞎了,我泱泱大国的确不能用个瞎子做大将军,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个废人,更不是个没心的废人!”

秦墨:“伯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将剑又向前一寸,“虎啸营是我的骨血,一个虎符的确不能代表什么,为了让圣上安心,我可以拱手交出,毫无怨言!但那不能证明,我也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我……”

他说到这,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秦墨,你……”

秦墨盯着北宫越,盯着他的伤,盯着那条布带,盯着那已然洇湿的两片,和滑落脸颊的泪痕。

第41章

秦墨慌了,二十六年来他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伯皓,不是的,我没有说你……我怎会觉得你是……废物?”

北宫越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闭嘴!不想死,就从这出去。”

“伯皓,我的意思是在分析时局,而不是说我也这般想。”

“够了!”

北宫越又将剑慢慢向前,剑尖离秦墨喉咙只差半寸,逼得他整个人靠在门板上。

北宫越倏然松了口气,刚刚气焰瞬间变作颓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恍惚间觉得,也许上一世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

许是突然松懈下来,许是真的累了,北宫越左脚霎时吃不住力,痛感直从脚底窜到大腿根,疼得他整个人向一边歪过去。

“伯皓!”秦墨欲上前搀扶。

北宫越手腕翻转,重剑“铮——”一声撑在地上,他深吸口气,“别过来。”

秦墨这才想起,北宫越总会将“我自己可以”挂在嘴边,而昨晚说的那些话,无疑刺到他最敏感的痛处。

北宫越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果然不再年少,以往睡一觉就能缓和差不多的旧伤,此刻似乎更重了。

但在秦墨面前,他绝不能示弱。

手下撑着长剑,他又将身子站直,“冰炭怎能同器而容?寒暑亦不可兼时而至。所以瑞王殿下,请吧。”

没有再多地争吵与辩驳,北宫越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远离秦墨。

仲夏的午后,阳光明亮耀眼,院门处投出一小块阴影,正巧掩住秦墨失落的神情。

屋门外童影早将一众下人遣散,但瑞王与大将军那些对话,他却一字不落听进耳里。他跟在瑞王身边十五载,从少年看他一路成长。

还从没见瑞王对外人上过心,也没见瑞王因为什么事而慌乱过,北宫大将军绝对能算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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