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次任务的起源。
卿衣听完后,想想说:“同样是百年……我这算是曲线救仙吗?”
系统说:“算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设定的百年时间,达到了;回归上界,也达到了。
以总局的意思,只要结果是好的,又何必太去在意过程?
“这次任务完成度很高,到手积分只多不少,”系统说,“回头好好算算你的积分,我估摸着应该有达到精英考核的最低要求。到时候赶紧进行考核,早跳级早舒坦。”
卿衣说:“跳级?什么意思?”
系统说:“跳过老手期,直接成为精英。”
卿衣说:“还能这样?我没听说过。”
系统说:“那可不。这是只有总局内部员工,或者像我这种混太久的老油条才能知道的。”
卿衣说:“左知年知道吗?”
系统说:“他不知道。”
元老是元老,员工是员工,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不然左知年老早就跟她说了。
“你可别不把跳级的事放在心上,”系统又说,“跳级的加成,嗯,这么说吧,如果你跳级成功,到时候跳级和精英的加成叠加起来,以你每次任务的完成度,你可以比当初的左知年还要更快成为传说级。”
卿衣一听,来劲了。
她记得左知年是因为创下记录,加成翻倍,才成为第一个晋升传说级的任务者。
左知年已经足够快,可老父亲却说,她有望比左知年更快?
她说:“左知年做了20个任务才到的传说级。我跳级的话,难道会少于20个?”
系统说:“会。”
卿衣更来劲了。
打破左知年的记录,把那一直在积分排行榜上屹立不倒的Z压在底下……
真是想想就带感。
“我记下了,”卿衣正色道,“等任务完成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我看看这次结算的积分够不够让我进行精英考核。”
系统说好。
结束和老父亲的对话,卿衣落回地面。
往前走两步,不期然听到饱含着痛苦之意的悲鸣。回眸一看,原来是她和江左名的灵阵共同发挥着作用,直把那三位妖王逼得鲜血淋漓,悲鸣不止。
卿衣自己用出来的灵阵,她自己知道威力有多大。
明白能将三位妖王逼到这种地步,江左名的灵阵功劳也不小,她收回目光,却仍然很高贵冷艳地不理他,只继续走。
走到宗主面前,才道:“父亲。”
刚才卿衣与三位妖王那一战,宗主从头看到尾,当下含笑着欣慰道:“如鹤,你已经胜过我,可以出师了。”
卿衣道:“父亲始终是父亲。”
明白她言下之意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他本就是她生父,宗主更欣慰了:“好,你能这么想,我也就知足了。”
接着转向江左名,道借一步说话。
江左名下意识去看卿衣。
岂料卿衣已经转过身,往别的方向走,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师姐。”
他喊她。
这一声听起来带了点可怜兮兮的意味,卿衣很自然而然地脑补出他头顶长着对毛茸茸的耳朵,后面也长着条同样的毛茸茸的尾巴的样子。
百年过去,他在她面前竟还是个小狗。
卿衣有点手痒。
好在忍住了。
于是她继续高贵冷艳地走,头也不回,徒留江左名孤孤单单地站在那儿望着她的背影,更像是被饲主抛弃了的小狗。
呜汪。
连叫声都蔫巴巴的。
……
许是因为仙宗师姐以一敌三的傲人战绩很是激励了剑修们,不消半月,东海大胜,北域妖王们几乎是捏着鼻子让出条道道来。
看北域妖修来时趾高气昂,走时灰头土脸,剑修们畅快极了,索性就地在东海之滨开宴,喝他个三天三夜。
此番大宴,但凡该来的都来了,唯独仙宗的师姐没来。
一问,得知是师姐喜静,向来不爱凑这种热闹,剑修们只好遗憾地叹气,还以为能同师姐把酒言欢,可惜了。
听闻师姐不在,被奉为上座的江左名没滋没味地饮了两杯酒便不再饮。
末了把酒盏一扔,悄悄离席去寻师姐。
寻到师姐的时候,她在一温泉池畔,红色衣裳半解着,似是准备入浴。
江左名望着她那裸露着的肩,白皙圆润,小巧光滑,他一下子就想起他还是个凡人的时候,秘境里,幻境中,他曾极尽亲密地触碰过,留下好些或轻或重的痕迹。
他眸底渐渐变得沉了。
须臾抬脚走过去,在她身后停住。
“师姐,你在等我?”
他说着,伸手便要碰上她肩。
卿衣不答话。
她一手按上半解的衣衫,另一手忽而拔出白剑,反身一剑正正刺在他心口。
有血瞬间流下来。
江左名一滞。
她却无动于衷,只冷淡地望着他,语气亦是冷淡。
“江左名,江上仙,”她道,“你师姐之名,我担当不起。江上仙还是另寻别处去吧。”
第115章 成了小师弟的白月光11
被师姐一剑刺中,又被师姐言语嘲讽, 江左名却也不恼。
他好像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似的, 反而还笑起来, 道:“上仙又如何, 上仙就不能叫你师姐了?一日是师姐, 终生是师姐……可消气了?若不消气, 师姐再刺几剑也无妨。”
说着往前走,竟似要让白剑更往他心口上刺。
有种在赌她会不会收手的意味。
于是果然,他举步向前, 持着白剑的人则跟着向后。
这么你进我退, 堪堪到了眼见她再退, 就会掉进温泉里的地方,江左名总算止步, 没继续赌了。
——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
师姐对他,到底还留有一分心软。否则她不会退。
只这一分心软,便足够了。
于是江左名再度开口, 撒娇似的喊:“师姐,我疼。师姐把剑松开好不好?”
卿衣这时道:“你不是说,要杀要剐, 但凭我意?”
江左名道:“是。可师姐, 你忍心对我又杀又剐吗?我是你小师弟,你以往,不是最疼我的吗?”
他说着,眸光变软, 语气也变软。
像是努力讨好饲主的小狗。
“师姐,这百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你多疼疼我。”
卿衣沉默。
也不知江左名是如何解读她这番沉默,总之他整个人瞧着更软了,小狗眼神巴巴的,一点都没有上界上仙的派头。
卿衣看了他一会儿。
终究还是把白剑收起,道:“出去。”
没了白剑,心口处血流得更多,几乎要将江左名身上的衣衫给染成红色。
江左名不甚在意地低头一看,止血的念头顿时打消了去。
任由血浸透了,衣衫彻底成了红色,他抬头,喜滋滋地对卿衣道:“师姐你看,我这也算穿了红衣。好看吗?”
卿衣不答,只说:“出去。”
“师姐,你就说好看不好看。”
“出去。”
一句话说了三遍。
察觉到这点,江左名自知不能再问下去,忙道:“好,我这就出去,只要师姐能消气,让我怎么样都行。”
他退出温泉。
刚退出去,便有涟漪平地而起,是里面的师姐布下了屏障。
江左名站在屏障前,有点想笑,笑师姐对他的不放心,同时又有点气自己当初在幻境里怎么就没忍住,以致于竟沦落到师姐一见他就拔剑的地步。
才这么想了个开头,就又念头一转,想凡人之身忍不住,换成如今的上仙之体,莫非就能忍得住吗?
师姐那样的人,丢掉白剑,褪去红衣,躺在那里抬眸朝他望来……
江左名突然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这时,湿润的海风一吹,把身上的血气吹开。江左名闻到了,恍然难怪师姐不回答,这味道委实不好闻。
他很随意地给伤口止了血,再换身干净的衣衫,往旁边石头上一坐,等他师姐出来。
此前说过,上界里,上仙堪为顶峰。
于是哪怕卿衣设了屏障,将温泉遮挡得任凭寻常仙人靠近,也绝对听不到半点的动静,可江左名坐在那里,却毫无阻碍般,将温泉中传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水声。
各种各样的水声。
间或是撩起温泉水的声音,又或者是水花溅落的声音。偶尔还有细小的水珠沿着哪里悄悄滑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