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32)

“所以这都是你胡诌的?”

“那哪里能是胡诌的呢?都是心里话,酒后吐真言嘛,保不准我当时说了呢?”

“所以你当真画了我的小人?”

“夫君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找出那句话对不对?你不能揪着细枝末节的玩意儿蹉跎啊。”

呵——司九楠竟然觉得无法反驳,意识恍惚又回到了前世里她胡搅蛮缠的模样,当真是一点没变。

“那我继续?”甘幼宁对着门缝眯眼往里头瞅了瞅,只是那门太紧实,看不出什么来,侧耳听了一下好像他也没反对,便又抖了抖手里的纸。

低眼看过去,手不自觉又攥紧了门框。

“司九楠你是个王八。”

“司九楠你不仅是王八,你还蠢,还瞎,还是聋子。”

“司九楠你简直罪无可恕……”

声音囫囵着小了下去,司九楠淡淡道:“刚刚说得什么?我怎么没听清。”

哗哗的纸张翻过去的声音,女人狡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此地无银:“算了算了,我觉得这几句你应该不想听,肯定不是重点,过了过了。”

“哦。”

手里的门框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来里边还没有生气,甘幼宁稍微放了点心,将手收了回来。

后头的句子有些叫人不好意思,但是来都来了,豁出去了呗。

“你睫毛好长。”

“你皮肤好好。”

“你眼睛好有神。”

“你真的好好看。”

“可以了。”男人的声音依旧冷静,“还有没有其他的。”

“不满意?那你等等啊。”外头又是翻页的声音,接着便听那人道,“有是有……”

“读。”

还不准人铺垫一下么,甘幼宁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开始。

“夫君,我心悦你。”

“夫君我要跟你好好过日子。”

“夫君我以后要好好疼你宠你一辈子。”

“夫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瞧其他男人一眼。”

话音到这就停了下来,司九楠脱口问道:“没了?”

“还有一句。”这句若是不对,那就真的不知道了,甘幼宁抱着那叠纸,尴尬念道,“我想要你……”

下一刻,门便骤然打开来,里头的人身量很高,垂首看住她,甘幼宁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是这句?”

司九楠觉得有点失望,其实可笑,原本也不该对她有什么期待就是。遂缓了神色伸出手来。

“做什么?”甘幼宁又退了一步。

“你读得不好听,我自己看看。”司九楠手指白皙修长,就这么摊在她面前。

鬼使神差的,甘幼宁就将那宝贝的一叠纸放了上去,乖巧地立在边上,像是等待教习嬷嬷给自己瞧绣品一般。

纸上还有很多扯皮子的废话,倒是不薄,他一页页翻过去,竟然发现面前这人还给归了类,什么撒泼句,骂人句,告白句……目光往后,最后那张她方读过的,赫然写着——不要脸句。

总归是没找到自己要的句子,可脸上却是如何也有些绷不住。

“你笑了?”甘幼宁凑近了些,“所以是哪句话?我是不是默写出来了?”

将那纸张一并叠好了,司九楠收进了自己袖中:“还差了一点。”

“差一点?”甘幼宁拽过他胳膊想将那纸掏出来,“你说哪一句,我来再润色一下。”

不想男人却是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你随我进来。”

甘幼宁手里落了空,又没得个准信,只得跟着他到了案前,男人将一张新纸铺开来,又亲自研了墨与她。

做好这些,司九楠才掀了眼皮瞧她:“既是差了一点,不若你再给我画张画,画好了送你一样东西。”

甘幼宁瞧着那笔:“画什么?”

“就画我吧。”司九楠轻轻笑了笑,“我很好奇你画的小人是什么样子。”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甘幼宁觉得自己这是把自己这只幼小的羔羊往狼口里送,这人上一世虽是冷面清高了些,倒不会这般无耻吧,跟谁学得得寸进尺?

她不动,他也不动,两人这般对峙了一刻,外间便有人扣了门:“爷。”

“进来。”司九楠扬声,便见司棋端了一只砂锅进来,盖得严实,也不晓得是什么,男人摆摆手,司棋便就放下退了出去。

甘幼宁鼻子灵得很,分明已经觉出了不对劲来,果然,只见男人走过去,将那盖子揭开,瞬间,满室飘香。

司九楠坐下来,便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香气更是肆意往人鼻子里钻,只听那桌前人慢慢道:“在外祖家那边,流传着一种蟹羹,做来繁琐,吃起来却香。便是先剔出所有的蟹肉与蟹膏蟹黄,留了汤汁,再添了水豆腐,香叶,肉糜等等,一并调制成羹,趁热吃最好不过。”

说到这,男人往案前看了过来。

甘幼宁灵光乍现,突然开了窍:“我画!我画得可快了,你等等我!莫叫它凉了!”

说罢提了笔,见男人还在慢慢舀起,一面加紧速度一面冲他怒道:“你别舀了,你盖上!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又指挥道:“你要不拿被子先给它包上!”

司九楠好笑,只当未听见,可那盖子,到底还是回了原位。

果真商人,确实守信,画完成的下一刻,男人便就将那砂锅推过去:“送你。”

甘幼宁拍着肚子觉得上一世真的是与他白过了,竟然这般好吃的东西与他一道那么久竟然没吃着,实在可惜了。

司九楠不仅守信还很自觉,根本没有与她抢食,不过是将她画的那张仔细收了起来,与方才那叠纸搁在了一处。

甘幼宁虽是刺绣什么的全不在行,一手书画还是勉强能见人的,见他收了也不在意,只记得又问他:“螃蟹还有吗?我叫蕊儿跟司棋去学学怎么做?”

瞟眼瞧她那张期盼的脸,司九楠淡道:“性寒,一月吃上两次便就够了。”

甘幼宁点头:“说得也是——那这个月是不是还有一次可以吃?”

男人语塞,一时回复不了,这等吃食本就是少,若非王贺之从南头运货回来带了些,想要吃上可也不容易。

“夫君?”

“迟些日子再说。”

“好!”甘幼宁喜滋滋提了裙裾出去,到了门边才想起来今晚上本是要来与他换他那心上人的事儿的,心里顿时就一沉,可毕竟吃人嘴短,回过身来与他道,“那个……我今日既是没有猜对完整的句子,你待我再想想。可你那心上人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就此过去,打今儿起,你便就在书房睡吧!”

桌前的男人动作一滞,再去看便就只留一道背影远去。

本是他起的头,倒不知最后为难了谁。

自嘲地摇了摇头,也罢,他还需冷静一些,便就由她继续想着吧,总归是一件事儿,好歹叫她莫要忘了自己,抬手又将那画展开来,画中人与他神似,便是那眼神都带了些疏离深沉,原来,他这些日子是这般瞧的她——

也难怪了,依她耍强的性子,确实是会做出戳眼的事儿。

重新收好了东西,司九楠这才唤了司棋进来。

“爷,上一次的事,确实是东宫授意,不过爷猜的没错,东宫只是要为难一番,并不知晓其他。”

“大皇子那边如何?”

“已经派了人去平祥楼接应,想来应该已经安顿好了。”司棋上前又递了一张信笺来,“爷真的打算要亲自去么?”

司九楠未答,将那信笺打开来,司棋便又道:“这是大皇子命人给爷的名单,皆是南边在职官员。”

名单很详尽,还有楚见琛标注出来的个别人等,可这只是目前看来的情况罢了,若非重来,便是司九楠也猜不到有些人,最后会成为关键。

扬手将名单对了烛火,司棋急道:“爷?”

司九楠站起来:“这名单不全面,不用也罢。过几日你随我一道去。”

“是。”

“对了。”男人想起了什么来,“府里丫鬟不多,再去寻些进来。”

“爷是想要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司九楠想了想:“就寻些会玩会做吃的丫头来,免得我出去这些日子,夫人寂寞。”

“是!”司棋笑得了然,然后在主子抬眼的瞬间便正经应了退了出去。

甘幼宁回了静苑,吃饱喝足,竟是毫无睡意,自觉已经是将自己搓扁揉圆狠狠剖析了,竟然也没猜对句子,实在是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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