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18)

门吱呀一声,外头远远传来戏腔,天色也是暗了下来。

听不见回答,甘幼宁赶紧站起来,又扬了声:“那你晚上还过来吗?”

第16章 勤勉

司九楠已经行至院中,听出她话里的紧张,唇角绷得便更紧了些,几步就消失在院门口。

甘幼宁泄了气,他是不是又想到以前的事儿了?倘若她是司九楠,应该也不想再碰自己的罢?

低头瞧了瞧手里的干果,忽而记起他方才黯然的眼神,她刚刚是不是反应有点大,叫他误会了什么?

正想着,蕊儿推了门进来,满面都是喜气:“小姐,姑爷叫奴婢送晚饭进来,说小姐饿了。”

瞎扯,她一点都不饿,吃桂圆吃饱了。甘幼宁觉得那干果好吃是好吃,吃太多还是牙疼的,这会儿站起来坐到了桌边,眼瞧着蕊儿将菜色都端上来。

竟然都是她爱吃的,可她现在还真的有点吃不下了。

蕊儿布好了菜,这才发现自家小姐仍是白日里的喜服,不好多问,只又道:“呀,方才奴婢说错了,现下应该要叫夫人了。”

甘幼宁本是拿着筷子戳着鱼,闻言愣了愣神,这个称呼,实在是遥远了,记忆又来回涌了过来,片刻才应道:“这夫人,怎么听都像是将我叫得憔悴了。”

“夫人说得哪里话。”蕊儿递了碗过去,“一会了奴婢伺候夫人梳洗,这礼服穿了一日,该是很累了。”

甘幼宁倒是没留意,蕊儿说起来,方觉得身上倒是没什么,就是这脑袋被压得有点疼,那人也不晓得还来不来了,索性伸手便就把那头冠给取了。

“哎!夫人慢些。”蕊儿瞧着,生怕她扯到了头发,只觉得似乎自家主子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姑爷说,他晚上怕是回来得迟,夫人可以先歇下。”

刚说完,便见桌前的少女亮了眼,甘幼宁坐直了些:“他当真这么说吗?”

“是了夫人。”有什么不对吗?蕊儿狐疑着,“就是这样的,一般大婚的晚席散得迟,姑爷怕是还要喝些酒,所以才拜堂后先送的洞房,免得晚上误事。”

嗯?甘幼宁仰起头,敏锐地觉得这丫头似乎是想要提醒自己什么,可偏偏前者垂手立在边上,甚是恭敬,不像是话里有话。

“咳!咳咳!”

“夫人怎么了?这鱼还是奴婢先挑了刺再吃吧。”蕊儿一行说着一行又忙碌起来。

甘幼宁便就这般囫囵又塞了些饭菜,实在是有些食之无味,心里只无端盘桓着那喜娘唱的床笫辞,手里筷子便就有些不听使唤般,菜都有些夹不住。

“蕊儿,姑爷出去的时候,脸色如何?”

“这个……奴婢不知。”

“你去,多找些洗漱的香草去,还有!”甘幼宁想了想,“晚间姑爷回来我来伺候,叫下人们都出去吧。”

“啊?”

“啊什么?我伺候姑爷不对吗?”

“对对对,对的。”

“还不快去!”

甘幼宁将自己好一番收拾,而后便安安静静地等着。前厅离得远,只模模糊糊有些声音,听不真切,像是闹不完一般,蕊儿替她出去瞧过几次,次次都说敬酒的仍是排着队在,姑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甘幼宁无法,打发了她下去休息,自己趴在桌子上等着。

这一等,便是那额上被头冠压出的痕迹都淡了去,也没见人影。

前厅里,王贺之已经替司九楠挡了好些酒水,心里暗暗悔着当初就不该为了面子给表弟请了这么多客人来,这下好了吧,跟着做酒缸子。

不过他这个表弟就很离谱,这种时候还不回新房里,待着干啥呢?他都已经出人出力给他腾出这么多次机会叫他先撤了,咋还自己上赶着接酒杯子呢?

莫不是醉了?

司九楠一个侧身,挡开了边上伸过来的手:“怎么?”

声音清冷,分明没醉,王贺之讪讪收了手去:“我之前瞧见你媳妇身边那小丫头,隔着回廊往这边瞧了好多次了,莫不是有事寻你?”

“无事。”司九楠应声,又接了边上曹家公子的酒水。

王贺之看着,哎,怕不是再喝个几杯,真的要醉了呀!哪里有这么喝的,不要媳妇了吗?

这些个人哦,都什么狐朋狗友的,他就不该请!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还敬!还敬!安没安好心!

等到终于客人都散去,王贺之自己都已经歪歪倒倒了,身边这个倒是好,什么也没说便就睡了过去。

府里没个能用上的,皆是送客安排忙得很,司棋又不晓得被安排到哪里去了,司九楠这人怪癖,不叫人碰,他左右无法,给扛了一只胳膊往新房去。

就这样,被扶着的人还嫌弃他,不停将他往外推,推魂哦,谁想要抬你?本公子也快走不直了好不好?

好在是那弟媳的屋子还亮着灯,他拍了院门进去,竟然整个院子里没有人在。

甘幼宁睡得浅,被外头声音惊了一下,瞬间便就清醒了,赶紧开了屋门,却发现那等了一整晚的人被人扶着,动也不动。

“哎!弟妹,弟妹我这便就把表弟送进来,对不住对不住,宾客太多,客气得狠,着实对不住了。”

“没有没有,那你……那你交给我吧。”甘幼宁迎上去,伸手要去接过来。

王贺之刚要提醒,不想已经晚了,司九楠虽是睡着了,仍是抬手一掀,将甘幼宁扫了下去。

甘幼宁不察,一下便就跌了下去,王贺之歉然想拉她,又腾不出手去,只得继续道歉:“对不起啊,我这表弟,不爱人碰,不针对谁,你莫要多想。那个,弟妹可有摔到哪里?”

“不曾。”甘幼宁爬了起来,却发现刚刚将自己掀走的人,这会儿突然又乖顺下来,靠在王贺之身上,只得恨恨道,“那就烦请表兄将他先放到床上吧。”

“好好好!”王贺之将人丢进去,拍了拍手,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毕竟自己喝得也不少,赶紧告退,“弟妹你照顾着,你放心,我问过司棋,他酒品应是不差,不会闹人的,你莫要碰他就是。”

“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留些茶水,他醒了应是要喝的。”

“嗯,表兄慢走。”

王贺之巴不得赶紧回去睡着,见弟妹这般好说话,原吊着的心都放下来,赶紧贴心给关了门,走得麻溜。

千算万算,甘幼宁也没算到会是这般。这么费劲收拾了一通,还准备了好些说辞,怎么?唯一的看客竟然眼睛都不睁。

心中鼓了气,却又无论如何没法这般瞧着他无动于衷,思来想去还是轻手轻脚走过去。

男人动了动,甘幼宁退了一步,商量道:“你忍一忍,就稍微忍一忍啊。”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鞋子拽了下去。

床上人眉心忽而一皱,明显很是不适,甘幼宁没有给他再掀走自己的机会,赶紧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人已经跳开。

蕊儿不在身边,甘幼宁一时间束手无策,脑瓜子有些不够用,暗自搜罗了许久。

门吱呀一下,灌了些秋日的凉风进来,甘幼宁抖了抖,抱着胳膊跳着脚出去。

床上的人倏然睁开眼,就着跳动的红烛瞧着那床幔。

好一会儿,司九楠微微撑起身子,其实他喝得不算多,大多被王贺之挡了,他本就不喜欢饮酒,能作假便也就做了假,说到底喝下去的,也不过尔尔。

确定那人应是不会回来了,男人才站起来,行至桌边,壶里的茶水是凉的,倒也不妨事,兀自喝了一杯。

正要倒第二杯的时候,外间有仓促的脚步声,正是往正房里来。

甘幼宁心里还是庆幸的,她唯一记得的醒酒方子,厨房里竟然都有材料。只不晓得能不能给他灌下去了。

关了门往床边去,男人睡得仍是死,怎么喂进去是个问题,这人怕是不会叫自己扶着起来的。

直接倒进去吧,反正这一路秋风吹着都是温的,不会有问题。

甘幼宁举着勺子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男人嘴巴闭得紧,是惯有的冷漠弧度。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上去戳了戳。

“你做什么?”男人睁开眼,唬得她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不是醉了?”

“醒了。”男人答得简洁,他怎么能不醒,再不醒她怕是还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醒了?啊!醒了好醒了好!你把这醒酒汤喝了。”甘幼宁递了手里的碗,完蛋,方被他一吓,这汤已经撒了半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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