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17)

有刺绣的衣袖蹭着未被他牵住的手腕,痒痒的。

二人被一道按在了床上,甘幼宁不觉哎呦了一下,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花生,又一摸,摸到了一个枣子。

也不晓得一会能不能吃点东西,甘幼宁觉得这会儿当真饿了,下意识就悄悄往后摸了摸,又摸了摸,应该还有桂圆的吧?

不想桂圆没摸到,却是摸到了一个温温热热的存在,细细捏了捏,甘幼宁猛地收回手来,瞬间坐得笔直。

房间里人挤人,大多哄闹着瞧喜娘给二人撒彩头,司九楠习惯性撑手在身侧,谁料到边上的人这般不老实,竟然还妄想把他手下的桂圆给抠出来。

他未动,那柔柔小手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对,嗖得抽了回去。

接着喝喜茶,吃饺子,又是一番唱词,唱得皆是床笫间的事儿,委婉得很,懂的人自是明白,笑得毫不遮掩,好一会儿,众人才不依不舍散了去。

原本王贺之还要领着大家再闹一闹的,不过瞧见他家表弟微微皱了眉头,赶紧眼力见地招呼着大家去出去。

司府里搭了戏台子,请了一整个戏班子来,还准备了好些活动项目,就差劈块空地来给大家蹴鞠了,散了出去倒也是各得其乐,安心等着晚间的婚席。

房间里终于静默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甘幼宁还顶着个红盖头,却不见身边人动作,半晌终于晃了晃脑袋,晃得那盖头上的流苏轻摇:“那个,你不挑吗?”

“不着急。”

这会儿怎么又不急了?甘幼宁怔住了,好吧,不挑也好,她现下还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饿了?”司九楠记得她刚刚在摸吃的。

“没有,我不饿。”

“桂圆在你右边。”

“嗯?真的吗?”甘幼宁一伸手,果然抓住了一个,下一刻,后知后觉地讪讪笑着,“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怎么光有花生枣子没有桂圆而已,真不是想吃。”

“嗯。”男人声音清淡,也不晓得信了还是没信。

嗨,还不如不解释呢,甘幼宁握了拳,不想啪嗒一声,桂圆壳就这么裂在了自己手心里。

“……”真是此地无银。

“吃吧。”司九楠站了起来。

“不是,我不吃,我真的不是馋桂圆。”甘幼宁仰起头,虽然瞧不见他。

回答她的却是眼前一亮,盖了大半天的盖头突然就被挑了去。

少女还仰着面,因是突然的变故尚不适应,眼睛微微闭着,眉睫如画。大约是上了妆,本就俏丽的面容更加了几分娇艳。

盖头顺着指尖飘落下去,流苏扫过,瘦削的指尖虚握了一下,大概只是下意识,到底并未抓住,只堪堪停在那面旁,甘幼宁睁了眼,却见那人收了手去。

“一个时辰后开席,到时会有人给你送席面过来。”司九楠转身走到了桌前,“或者,你馋什么,也可以叫蕊儿去厨房要。”

“……”甘幼宁抿了抿唇,这才发现他走得远了些,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不过来坐?”

这话没头没脑地,问完又觉得后悔,不想那人却是没有拒绝回答,淡淡道:“床上硌得慌。”

甘幼宁语塞,手里的桂圆更磕手了。想了想也跟着站起来,她总觉得他似乎是有意避开她,于是,又上前两步:“我们还要这样待多久?”

“你不记得了?”司九楠掀了眼瞧她。

依着大合的习俗,拜了堂都是要独处一个时辰的,至于这一个时辰干什么——上一世,甘幼宁如临大敌一般挥着钗子叫他离自己远点,他进她退,一路退到了墙边,司九楠最后一扬手,将床幔放了下去,将她一人留在了床里。

二人愣是一个床里一个床外捱了过去。她抓着钗子靠墙坐在榻上绞着被子,并不清楚他在外边做什么。

闻言甘幼宁理亏,又实在不好表现,只尴尬笑着:“记得什么?我这可是第一次嫁人,实在是不知。”

“哦。”男人收回视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好巧,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是很清楚。”

顿了顿,司九楠又点了点她身后的床:“不若,你也坐等好了,会有人来叫的。”

甘幼宁傻了眼。

男人又掀了掀眼皮:“你若是觉得尴尬,或者……需要我替你把床幔拉下来吗?”

听听,这是什么话。甘幼宁只得又一步两步退了回去。不然呢?总不好继续问下去,这人现在带刺,每每都想戳她几下才好。

她不记得上一世二人什么时候圆的房,她防他防得厉害,仅有的那次也是意外,后来他更是再没在她屋中过夜。

司九楠坐在桌边,瞥见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入了神。他很少有见到她这样乖顺的时候,大多时间,她都是得不得理都不饶人的。

像是他天生便就是她的仇敌一般。

他不是石头,再坚硬的心也是会疼的,他受不了她避着自己的眼神,受不了她为了别的男人守身如玉,受不了她一口一个见昀哥哥……

那一次醉酒,他终于掐着她,问她,究竟把自己当什么。

她被吓哭了,他去吻她,她抖得厉害,连带着泪的眼睫都在颤抖,楚楚可人。他疯了,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受不住。

只那夜之后,他便悔了,他恨不起来她,只能更恨自己。

也是从那以后,他再没有晚上去她屋里,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司九楠收回目光,他不清楚她如今究竟对他什么感情,可他万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

时间当真就这样过去,像是上一世的重演。甘幼宁手里的桂圆都要焐热了,趁他执着本书瞧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悄低下头去,小心拣着黏在果肉上的壳,拣完了瞧了瞧,觉得这个果肉真是长得可爱。

不如——还是吃了吧。

甘幼宁压着礼服的袖口,小心往自己口中喂去,嗯,甜丝丝的,好吃。核小肉多,也不知道哪里买的,还有她不知道的蜜饯铺子吗?

吃完了将核吐出来一并放在了床边搁喜茶的小几上,甘幼宁又抬首看看桌前的人,啧,什么书这么好看?算了,既然他不说话,那就再找找。

司九楠余光扫见那一身喜服的人,头上的金饰那般沉,都没碍着她整张床地摸索吃食,不多一会,那小几上都堆了一点小山起来。

甘幼宁摸得轻手轻脚又仔细,确定这是最后一个桂圆了,极其小心地剥开,噫,怎么是个瘪的?里头皱巴巴一个核,只依稀一点点果肉。

唉!可能是失望太过,手竟是没拿稳,那果核从她手里蹦了出去,吧嗒一下,然后往男人脚边滚去。

这一次,男人终于屈尊将目光从手里的书上移开,只是瞧了地上一眼,便往她这厢看来。

甘幼宁觉得那目光不是很友善,说不清道不明的,赶紧用脚挑了挑,将那盖头挑了起来一把盖到了边上的小几上:“你看完啦?”

听她咯咯嚓嚓吃了这半日的桂圆,他能看完就有鬼了。司九楠不答,只站起来往床边去。

甘幼宁不知他要做何,往床头捱了几步,见他没有停下,又道:“你也要过来坐吗?刚好,我将将把床面清理了一下,应该现在坐着不硌了。”

是吗?司九楠瞟了一下:“嗯,是挺干净。”

他还是晓得了,甘幼宁咬着唇,看他走到了自己面前,衣角上绣着的云纹翻起,恰恰好停在了她的绣鞋之上,离得很近。

“你……你要做什么?”甘幼宁伸手抓住边上的床柱。

司九楠顿住了,她还是警惕的。

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男人蹲下去,将边上的矮几推开,露出后面的箱笼。甘幼宁看着他打开,里边是几包红绸包着的东西,他取出一包递给她,见她仍抓着床柱不动,便伸手替她打开,里头竟是满满的桂圆!

“舅母放进去的,说是吉利。”男人竟然还解释了一下,说完可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又抿了嘴。

甘幼宁双手捧着那包红绸,斟酌了半晌,才小声道:“可是,爹爹说,桂圆虽好,多吃上火。”

“……”这次,男人是真的不想理她了。

司九楠站起来,拍了拍袍上青灰,往外边走去。

“你这就出去了吗?一个时辰到了?”

后边人的声音传来,司九楠兀自苦笑,便就是不到一个时辰,继续坐下去还有何意义呢?总归是还怕他乱来,何必非要继续捆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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