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14)

其实她的字是很好的,甘家虽是未着人从□□她做女红等等,却是教了她习字读书,只她懒,很少下功夫。

甘长青将那纸张拿过来抖了抖,细细看过去,这一次也是笑得乐呵呵的:“宁儿长大了,瞧瞧,这字都长进多了。”

甘幼宁本便就是有心,自是开怀:“我这几日先练着,改日给爹爹抄一本佛经来。”

“嗯?那敢情好啊。”甘长青将那叠纸放下来,又将人都屏退了,这才点着她道,“听嬷嬷说,这些日子你很是用功?”

用功不用功,她是不好说,但是丝毫没有进步,倒是真的,叫人泄气。甘幼辰看她那样子,又拎了那案上的字扫了扫,笑道:“怎么?是有困难?”

“那倒也不是。”甘幼宁看了看父兄,又转而对着甘长青一人问道,“爹,女儿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当初您跟我娘大婚的时候,我娘送了您什么?”

这话问出来,甘幼辰也是颇有兴致地抬起眼,只想着从父亲大人嘴里抠出点啥来,不想甘大人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懊恼道:“对呀……当初你娘送了我什么来着?”

?????

“你待为父细细想想啊,想到了给你讲。天色不早了,为父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父亲哪里去?这不就是你房间?”甘幼辰唤道。

不想被他爹狠狠瞪了一眼,甘大人一甩衣袍,往外头走去:“我想起来礼部还有点事。”

这事转变太快,甘幼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爹怎么了?”

“不晓得啊。”

“兄长你后头那台面下是什么?”甘幼宁指了指,“是我刚刚放点心的盘子?”

“瞎说什么?你意思是我跟爹会藏你点心?”

“我就问问你这么大声做什么?”甘幼宁觑了他一眼,甘幼辰语塞,然后就见自家妹妹拢了拢桌上的练字纸,抱着往外走。

“妹妹。”

甘幼宁扭过头,不想头上被人按了一道,甘幼辰的手好死不死压在她脑袋上,后者还轻轻叹了口气:“以后你嫁了人,可要好好的,万不可没个定性。”

甘幼宁没有空将他拍下去,侧身想躲,甘幼辰却已经收了手,看她的眼中都带了些感慨:“既是决定嫁了,有些人,便就彻底忘了。”

“兄长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

甘幼辰见她这般,似是无语,却还是耐心点了点她怀里的纸:“可莫要说兄长没有提醒过你,你那未来的夫君,是个聪明的。你若还不收心,最后便是害人害己。”

说完这话,甘幼辰反倒是先一步走出了屋子。甘幼宁没想明白,又将自己练过的字拽出来瞧了瞧。

有什么问题吗?

一路困惑着,回了房也没想到哪里不对。甘幼宁拣起案上的字帖,这是她那日在房里找了许久才翻出的一本字帖,瞧着还不错就用了,是它不对吗?

一页一页翻过去,一直翻到了最后,才发现尾处有一个小小的落款。

是个很小很小的昀字。

楚见昀。这竟是楚见昀许久以前送她的字帖,她怎生给忘了……

这些日子她一心想着司九楠,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这字帖上一世她还宝贝地带着的,虽是懒得练字,但她却是收得仔细,仔细到那日发现那人手里拿着的时候,一时间便就气得涨红了脸。

彼时,司九楠任她将字帖抢了回去,眼中看不出情绪。她实在觉得难堪,梗着脖子问他:“你做什么乱翻我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一点都不君子!”

“它就在匣子里。”

“我是叫你替我拿匣子过来,可谁叫你动我东西了?!”她抱着那字帖,却也指责不出其他话来,只觉得这个时候万万不可以矮了气焰。

果然,最后还是男人理亏:“抱歉。”

“你出去!”

司九楠什么都没有说,路过她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停顿,她偷眼瞥着他离开,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可又说不清为何。

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突然掀开了一角,无处藏身一般。

“哎呀!真是疯了!”甘幼宁拍了自己脑袋,懊恼地将所有的纸都一并揉了,连带那本字帖,也都撕开来团了团,丢到了地上。

“小姐这是做什么?”蕊儿捧了托盘进来,一时下不去脚。

“你,去把这些都烧了,现在就烧!烧得干干净净!”甘幼宁伸脚踏了踏,也不晓得是气楚见昀还是气自己。

“那小姐还要试衣裳吗?”蕊儿抬了抬手里的东西,“这是小姐喜服,刚制好的,小姐看看可喜欢。”

闻言甘幼宁才回头看去,她不记得上一世穿的是什么了,大抵便就是一般的礼服罢了,她嫁得不情不愿,也自是没有想好好试过。

手指抚上那厚重的缎面,上边的金翠花钿绣得活灵活现,分明是下了十足功夫的:“这是哪个秀坊出来的?”

“这说来巧了,本是老爷着人去的天秀坊,不曾想竟是王家的产业,这喜服听说还是王家人挑的样式花纹,因是小姐大婚,那边是命了二十个绣娘一道赶了几天几夜绣出来的。”蕊儿将礼服展开来,“王家说了,若是不合适,可以再改,花纹也可以挑了重来,全凭小姐喜欢。”

“王家人……”甘幼宁仔细看了蕊儿手里的衣裳,哪里能挑出毛病来,只有些奇怪,“我怎么没见人来与我量一量,这就做好了?”

蕊儿摇摇头:“不晓得,不过天秀坊一直是京城最好的秀坊,技巧可不一般,多是南边的绣娘,说不准是瞧了画像什么的也能判断?”

甘幼宁狐疑看住她:“有这么神?”

说着依着蕊儿替自己穿上了身,竟然说不出的合适,左右转了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甘幼宁捏了捏自己的腰,啧啧两声:“可我也没见谁来给我画像啊。”

蕊儿愣住了,半晌才道:“小姐,奴婢就是……打个比方……”

“……”

第13章 前夜

礼服被蕊儿重新又仔细整理好了收起来,甘幼宁伸脚踢了踢那脚边的字帖,索性直接就踩了过去。

楚见昀,她许久未见了。

甘长青护了她一世,只唯一一件事情没有答应她,便就是嫁给楚见昀。

那个人是没有感情的,在他的世界里,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切不过是顺者昌逆者亡,一切皆可舍。

她从来只见他和煦模样,却不想最后留在她脑海中的,竟是那嗜血阴狠的目光,一想起都觉得周身冰寒。

其实,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啊。只是她不知。

可能是不知,可能是不想知,更或者是,她根本就看不见吧。如今心中清楚,眼前事便就又分明了几分。

蕊儿很快便就端了火盆来,只这夏日炎炎的,烧起来实在是叫人头疼,好在东西不多,主仆两个远远拿东西挑了扔进去,终于是眼见着一切化作云烟散去。

蹲在台阶上休息的时候,甘幼宁切切地想着,那礼服既是王家选做的,还那般精致,莫不是司九楠打过招呼的?

如果是,那能不能说明,他还是看重她的?

这一点,从她知道对方与自己一起重生起便就开始忐忑。那人所有的情绪都藏的很深,她根本都看不出他是喜是忧。

前世如此,现在,更是。

她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他还会回头吗?手里的小树枝蘸了烟灰,甘幼宁随手又划了起来,会?不会?

“小姐,嬷嬷问,你那荷包绣得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就觉得心慌,以她那手艺拿出去,还不如不送。唉,也不行,这可是大婚,上一世她就没送了,这次再没送,如何也说不过去吧。

甘幼宁丢了那树枝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再试一次好了,这次绣个简单的罢。

日子竟是也这般不慌不忙地过去,第一片落叶坠了地的时候,宫里的圣旨便进了甘府,随后,便似一阵风般,吹进了整个京城的街头巷尾里,连东街炸油货的耳背婆婆都晓得,这秋月初二,甘家女要正式嫁给那王家郎,还是皇上亲赐的婚。

甘家在初二前一晚就开门迎客,晚宴更是盛大,这就是楼房酒了,姑娘嫁人前夜,族里家中的人都是要赶来闹一闹的。

喜婆老早就叮嘱了,这一夜但凡躺下就莫不可再起身,必是要等到第二日家中长辈喊了门才能起来。甘幼宁虽是不懂这究竟为何,只忽而想起来上一次似乎也是有人这么叮嘱她的,说是若非如此,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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