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13)

这话终于叫男人有了动作,司九楠搓着一粒棋子:“你在威胁我?”

“不是不是,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给你说明一下利害关系。”甘幼宁咽了咽口水,觉得嘴巴有点干,可这人连茶水都没有准备。

司九楠瞧了她半晌,复道:“你确定,成了亲便就是一家人?”

这话问得清楚明白,甘幼宁却是皱眉,一脸的不解:“难道不是吗?”

“没有,不过是想起来一些往事,”司九楠顿了顿,“我也曾以为,一家人便不会互相出卖。”

这话戳到了她的痛脚,甘幼宁捏了捏拳头,仍是笑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哦。”

甘幼宁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公子这里,当真没有水喝吗?”

瞧她怕是想一直装傻下去,司九楠终是站了起来:“跟我来吧。”

王府不大,一看便就是临时落脚的地方,甘幼宁跟在男人后边,想着这人方才就是在暗讽自己吧,唉——

正想着,才发现眼前的人竟然直接带她进了厨房,不知道那炉上炖着什么,闻着挺香,司九楠将那瓦盅端了下来,又指了指边上的碗。

甘幼宁赶忙将碗递过去,看着男人将里头的水倒了出来。

“那个,这个是不是太烫了?”她只是想讨口水喝,但也不是这么饥不择食啊。

“温的。”司九楠将碗递给她。

甘幼宁这才看到那炉子上并没有火,凑近喝了两口,当真是温的,且清鲜解渴,比茶水好喝的多。

“这是什么水?”

“是药。”

“啊?!”甘幼宁看着空了的碗,“你平白无故喂我吃药?!”

“你以前也没少吃。”司九楠看她一脸地绝望,终于笑了,“不过是做成丸子罢了。”

呃……她脖子上的胎记一直治不好,还是他替自己寻了药来,有抹的有丸药,可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甘幼宁恍惚了一下,立马正了颜色:“公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好。”司九楠点点头,坐在了灶前,衣摆轻易蹭了地,他也不在意,“你方才说,这婚,你不退?”

“不退。”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

“我想听你的心里话。”男人语速很慢,“为什么。”

甘幼宁语塞,手里的碗都觉得烫手起来,可那人似乎不等一个回复便不会罢休一般。

“因为公子生如清风朗月,我心悦你!”算了,不要脸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司九楠如何都找不出下一句话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少女已经跑走了。

甘幼宁一路跑出来,看见管家奇怪的眼神,才想起来忘记拿帷帽,这便就算了,把人家的碗抱出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烦死了!

将那碗往管家怀里一塞,甘幼宁上了马车就走,打瞌睡的小厮被她吓了一跳,将马赶得嘚嘚嘚片刻便没了踪影。

司九楠正看着院中的帽子,又见管家将碗拿进来说是一个女子丢下的,突然朗笑出声,唬得管家赶紧退了出来。

如此,京中盛传,甘家那嫡小姐要嫁人了,嫁得还是个商贾人家,听说财大气粗得很,聘礼下了足足六十担。

“这商贾人家就是有钱啊,啧啧啧,就是皇子也最多八十担啊。”

“还别说,甘家本来便就是太子府跟大皇子府都着了人说亲的,这最后叫他们王家占了便宜,可不是要好好张罗?”

“听说是自小定的亲。”

“啧啧啧。”

…………

甘幼辰正记着礼单,一面开心王家面子做得大,一面又想着这怕是太过张扬了些,瞅瞅,这金银头面是不是太多了?商贾人家都这么夸张的吗?

别说是他了,便是甘幼宁自己也是受到了惊吓,她不晓得这人是为了什么,上一世他娶她,虽算不得寒碜,可到底没到这种程度。

她瞧得眼花缭乱,眼看着那聘礼一个个挑进来,没完没了一般,终于对边上捋着胡子的人道:“爹,这聘礼是不是太多了?”

“怕什么!甘家女儿那么好嫁的?”甘长青笑眯眯又指着人将东西分列开来,一面对自家女儿道,“你放心,咱们甘家绝不会示弱的,等你出嫁那日,咱们搁八十担嫁妆!看谁硬气!”

这……甘幼宁不作声了,其实她到现在都不晓得,司九楠究竟想不想娶她。正想着,有小厮进来:“小姐,王家说了,这盒东西是单独给小姐的,现在就要给。”

甘幼宁接过来,甘幼辰眼尖凑过来,被她拦了,兀自掀开来一看,竟然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四个药瓶子。

有丸药有涂药,正是上一世的模样,一点不差。

“砰!”一把盖上了盖子。

甘幼辰:“什么东西?给我瞧瞧!还没成亲呢,你们可不能私相授受!”

甘幼宁扬了扬手抱着东西往铭惜阁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人什么意思,非要一遍一遍提醒她吗?

还要不要好好成亲了?!

第12章 新衣

要不要好好成亲,连司九楠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那个记忆中的女孩,笑靥如花,偏偏对他疾言厉色。

他总爱瞧她闹腾,她像一抹肆意涂抹的赤霞,那是他生命中最缺少的颜色。他以为,他总是可以捉住那片云霞的,叫她只对他一人张牙舞爪。

可他错了,他终于发现,她的目光只愿意为那一人停留,便是在他身上片刻的停顿,总也有些莫名的要求。

他一一应了,他如何能不答应呢?他那么喜欢她。

可是他又错了,沙场点兵,破釜沉舟的时候,他听见她进宫的消息。回程的那条血洗之路,腥甜到叫他哑了声音。

他看见她站在楚见昀的身边,对他说:“别挣扎了,司九楠,没用的。”他们站在一起,好像他这个夫君,从来都是笑话。

后来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是怕了吧,她哭了。他少有提刀,那是第一次,他缓缓从司棋手中抽过佩剑。

“不该你去。”他的剑被人推了回来,苍老的尚书一步步走了上去,“老夫的女儿,老夫来还债。”

“爹!”

可是一切都晚了。

司九楠手里的棋子被捏了许久,迟迟没有放下。那一日,他本是想叫她说清楚的,为了以后好生过活也好,为了还前世的因果也好,只是他实在没想到,她说她心悦他。

沉寂的心潭终是动了动,棋盘前的男子苦笑出声,不知在想什么。

甘幼宁这些日子乖顺得叫人害怕,不仅跟着嬷嬷学东西,还破天荒地进了厨房要给甘长青做吃的。

甘幼辰站在父亲大人身后委婉地小声道:“尝一点点就好了父亲,刚用了饭,吃太多点心不好的。”

“你妹妹的一片心意,你做哥哥的怎么这样?拿过来!我尝尝。”

甘幼宁期待地瞧着他爹送了一大口进嘴,然后,又眼瞧着他爹抖着胡子品了许久,眉开眼笑道:“好吃!好吃!宁儿手艺了得,为父甚感欣慰!”

说着甘长青招呼着边上人:“来来来!辰儿你也来一块,真的好吃呀!快点!”

“我就算了,毕竟是妹妹孝敬您的。”

甘幼宁笑着:“哪里哪里,兄长也吃吧!宁儿这都带来了,很多呢!”

甘长青仍是笑眯眯地:“对了,听闻你近日还开始练字了?”

“对呀,想练一练。”甘幼宁想起来,“爹爹要不要瞧一瞧?”

“好呀,宁儿去拿与为父看看。”

甘幼宁应了声,转身回铭惜阁取,人刚一出去,甘长青一口气终于没憋住,猛地咳嗽了起来:“水水水!”

“父亲这是何苦……”

“你妹妹多骄傲的人?好不容易下一次厨房,为父能叫她难过吗?哎,你怎么还不吃?”

“……”

等甘幼宁拿了一沓字回来的时候,桌上竟然都空了,惊诧道:“你们都给吃了?”

“啊!太好吃了!”

“可是我都没有尝过呢!我还想尝尝什么味道呢!”

甘长青又啊了声,讪讪道:“哎呀宁儿手艺太好,没忍住,啧啧啧——这样,下次你再做?”

“嗯,也好!”甘幼宁不疑有他,将字都递了上去,想着那人后来总爱一个人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该是也喜欢懂写字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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