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敲响的声音+番外(92)

作者:鹿Aclin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身体某个位置疼的要命,没有宣泄口,咬着牙,咬到渗血。

“你准备替林慧弥补到什么时候?”她扯出一张笑脸,问:“用南劼的命作为代价,轻了还是重了?”

“谁告诉你的?”严炔问,身体的血液被一点一滴抽的干净。

“我不是一个是非黑白不分的人,那年你还在纽约,这笔债不该算在你头上。可是严炔你姓严这是事实,南劼死于非命也是事实,林慧就是罪魁祸首!而你......一辈子都得喊她一声奶奶!”

眼泪夺眶而出,太痛了,撕裂般的痛,捂不住的伤口鲜血直流,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说:“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结局,不是我恨你!”

她径直向前,绕过眼前人,他并未挽留,伸出的手僵持在空中,抓了一把空。

荒暗,是暗无天日的惨淡。记忆如同千万长蛇盘旋而来,密不透风的墙,他困在迷宫的末端,逼到窒息。周遭冷却,连带着他这个躯体如死一般的僵硬。呐喊、求饶、救命,他喊到笔尖出血,整个世界无动于衷。

他恨的,不止严肖海,不止林慧,不止严悸,是全世界,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他。

“你往后看看,身后不是死路,光亮就在那里,你可以,你可以走的出去......”

可是严肖海的迷宫游戏,没有尽头,也没有开端。

他喜欢看你束手就擒,喜欢看你狼狈不堪,喜欢看你在那铜墙铁壁里连声都发不出。

空气稀薄,周遭是浊泥混沌,陷在里面,没过你的胸膛。

“林萧当年有虐待你吗?”南兮曾这样问过。

没有,他只是剥离我的残躯与灵魂,得不到被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

南兮原本想搬回穆妍那里的,她想要一切归零,只不过做了一场梦,为什么要在梦里如此折磨这两个人。

她不认识严炔,没有见识他的凄惨与荒凉,没有向他伸出过双手,没有在那混沌的血泥里拉他一把,更没有去教会他怎样去爱一个人。

严炔就待在那阴暗的迷宫里又如何,早已没有怪物再去鞭挞,怪物早就死了,严肖海早就糟了报应了。

不要强扯着他面对刺眼的阳光,或许时间会久一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总有一天他会退出那个迷宫游戏,不再一个人演下去。

南兮就让她待在那发出恶臭味的小巷子,像一只蜷缩在角落任人践踏的蝼蚁。真相不要摆在她面前,南劼就是意外,天降人祸一场意外逼死了他们。

戏剧般的人生,将时钟一圈一圈的倒回,她拨的飞快,指尖混杂破败的血肉模糊,抬眼,如同浇了一桶冷水。

“跟我回去。”乔莫峰如同一个幽灵,无时无刻不在。

“还没离婚呢。”南兮冷笑:“道德底线是不是应该守一守。”

乔莫峰脸色难堪,僵硬着身体,对上一双憎恶万分的眼睛。

乔莫峰突然就看明白了,南兮此刻是恨他的。

她没有怪他当年的不辞而别,却怪他给她带来了所谓的真相,怪他这个真相不可避免的伤害了严炔。

“谁能给严炔一条活路啊?”南兮吼:“严肖海给了?林慧给了?还是我给他了?”

“南兮,你冷静一点!”

“乔莫峰,我把命都丢在那里了!”

南兮瘫软在地上,哭着喊:“我对不起你啊,你搏命回来要过一个生日给我,我在那日里嫁与他人为妻。迫不得已也好,为了南劼也罢,总之这些年早就将那些身不由己抛在脑后,我亏欠你,是那种割肉熬汤都弥补不了的亏欠,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呢,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办?”

失去严炔,远比她想象中疼的多,快要承受不住。

乔莫峰站了很久很久,心中万千思绪。

他错了,来晚了,晚了一步,被判了死刑,没有立即斩首,反而惶惶不可终日。

乔莫峰轻柔的将快要哭晕过去的南兮拦腰抱起,这个斩首示众,还是需要你亲自动手,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死不瞑目。

一切像极了从前,乔莫峰这些年一直住在那套老旧公寓里,喜欢念旧的,又何止一人!

听闻晨曦在与严氏合约到期之后不再续约,而严炔出奇的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听说夏正翔跟严炔像仇人一般的对峙了一段日子后也离职了。

严氏分崩离析,关琳讲,严炔也消失了,整个严氏靠严悸一个人在硬撑,这一个月,眼圈重的像个晚癌患者。

大都传言,严氏抛弃了今时不同往日的晨曦,全然不顾及晨曦这些年对严氏的汗马功劳。传言晨曦被严氏扫地出门,带了一身的伤。

许念的脾气大都是外露的,在电话里将严炔贬个一文不值。

南兮只道:“我们都不曾真的了解他。”

严炔是个包裹着伤口的小孩,从不给旁人窥探这伤的机会。一旦这伤藏也藏不住,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你都会觉得情有可原。

也许严炔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晨曦,比起当一个严氏已无所用的“废人”,她更倾向于潇洒转身,将过去一并留下,存留那一点点的价值。

晨曦一向不懂得如何拒绝严炔的请求,故而,会因他的不挽留而感激。

南兮几乎是将自己锁在了屋里头,她很少出来,鲜有的露面也只是架不住许念的唾沫攻击,泡在咖啡馆听她唠唠嗑,南兮听的出来,许念在怒气散尽之后尽量的替严炔说着好话。

乔莫峰像个幽灵一样无处不在,南兮刚说出“我要回家”之类的话,他就不知突然从哪跳出来充当她回家的路伴。

许念侧目注视乔莫峰,她不喜欢他,或许极其反感被监视。

他们并排一前一后,乔莫峰保持着特定的一点距离紧紧跟在身后,一路沉默,而打破沉默的竟是门口的不速之客。

艾什米笔直的站在那里,她的身后随着一众工作记者。南兮偏头闪躲闪光灯,乔莫峰挡在她前面,极其厌恶的问:“你来干什么?”

艾什米整个人气到颤抖,那架势,就像跑过来捉奸一般,此刻正在面临血淋淋的事实。几乎同步的,她身后的那帮记者一拥而上,挣扎着要将眼前这两个人就地正法。

“请问二位是旧情复燃吗?现在是同居的关系?”

“你是因为南兮才抛弃了艾什米,真的是这样吗?”

“南兮,传闻你被自己闺蜜许念背叛属实吗?她跟林霍在一起这事你知晓吗?所以你才重新选择了乔莫峰,是在惩罚他们吗?”

“......”

南兮仍旧严严实实的被乔莫峰挡在身后,没人看得清她的脸,没有表现的太过狼狈让艾什米极度不爽。她大步上前,像是被人簇拥着的皇后一步步靠近毫不留情的推开乔莫峰,直到南兮的脸渐渐清晰,她竟然在笑。

不是羞愧,不是无地自容,而是笑,笑的实属好看。

她笑,笑这帮人严谨的推理手段,也笑,笑艾什米的愚蠢。

“就是她!”艾什米指着南兮转身对着镜头像是在庄严宣告一般,大喊:“就是她,被旁人一脚踢开,如今却缠着我的人不放。南兮,你要不要脸?”

“够了!”乔莫峰吼道:“艾什米,我一再纵容你只是念在我们曾经合作的份上,如果真的有这个需要,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真的不顾情谊,你千万别后悔!”

艾什米愣愣的,她似乎是被吓住了,从这点来讲,她足够愚蠢。这么久,竟还是没能搞得清南兮在乔莫峰心目中的位置,而她自己,也是一步一步的耗损着在乔莫峰那里仅存的顾虑。

南兮抬头直视着密密麻麻丑陋的嘴脸,像是嘲笑般的望着艾什米受惊的面庞,上前一步道:“怎样,愿赌服输?”随后转头瞥一眼乔莫峰,轻声:“我们走吧。”

而艾什米不顾一切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在无数媒体的注视下护着另一个女人转身离开,未留给她一丝一毫的幻想,自始而终,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没人清楚艾什米最终是如何从那些吃人的记者手里逃离的,不过,她足够狼狈。次日的新闻头条足足占了一大半的版面,无一例外,均是一些披着学者的外衣侃侃而谈之人,将艾什米贬个一文不值。

对南兮的评述同样很多,褒贬不一,分成两大派。她一向不愿在这些闲言碎语上浪费时间,只是好奇,在严炔那里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是还未办完离婚手续就跟前男友藕断丝连还是会认为过去整整四年时光吝啬到拿不出真心?无论何种,她始终在意,在意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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