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敲响的声音+番外(117)

作者:鹿Aclin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大明星向我下跪了,像狗一样......”江契眼下像个孩子,嘴啃着手指甲像是看戏一样。

“求求你告诉我.......严炔究竟在哪里啊!我要找到他,我得找到他,我要护着他毫发无伤,谁都不行,谁都不能,不能伤害得了他!严炔,你在哪里啊?”南兮整张脸贴在地面上,哽咽着快要连声都发不出,“谁能告诉我,严炔呢?”

“沙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拖的很长,长的仿佛就是个无底洞,洞底是铜墙铁壁,是严萧海爱玩的死亡游戏,是严炔永无光亮的阴影深渊......

“南兮,别这样,起来......”

那一抹似有似无的感知在缓慢中终于恢复了一些,一个很轻很轻,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的手掌先行捂住了南兮的眼睛,他很温柔,带着南兮贪恋的味道。

他的声音也很轻,没有叹气,没有多余的修饰,一向一针见血。

他说:“听话,别睁眼。”

南兮安静的闭上了眼,周遭有忽驰而过的柔风,有清脆的虫鸣鸟叫,还有她的严炔。

伴随着轻柔微风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无法视而不见的血腥味。严炔只用一只手盖住了南兮的眼睛,另一只手正捂着自己的小腹,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就连这滴答声,南兮都听的清楚。

她背对着严炔,那个人明明就在身后,可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轻飘飘的随时都会不见。

南兮一手抓着严炔的指尖,转身抱住了身后的人,粘稠的液体瞬间沾湿了她的衣襟,她没敢低头,没敢看严炔一眼,只是紧紧抱着他。

她只知道,她不能放手,这一放手,就再也没有来生了。

“别怕。”南兮呢喃,“别怕严炔,我在......”

“别回头,别回头一直往前,南兮,往前走。”

“你别松手。”南兮说,“严炔,千万别松手。”

“放手吧,南兮。”

也许是南兮的错觉,她抱着严炔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比初见时严炔那双冰凉冰凉的死人手还要凉。

抬头,不远处林霍和严悸狂奔而来,南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露不出。

她忽然感觉不到心跳的频率,她跟严炔一样,心脏突然就停了。

我的心脏是为你而跳动的。

记得那年,你写了一首歌,叫《念别离》,是为了林慧而做。

求求你,别在这第五个年头里,让我失去你。

我不要什么来生,此生就够了。

我要抱着你,七老八十了,还要在拥挤的街头拥吻。

我要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去爱你。

我不回头,但请你,也不要放手。

即使我不回头,我也知道,我的严炔一直都在身后,一直都在。

第89章 逃吧

严炔全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即使这样,医院还是下了最后通牒。

江契没给任何人留后路,包括他自己。

南兮呆呆的坐在病房门口,严炔偶尔会有意识,一旦有意识了,他总会嘴里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喊着“南兮”,只有这两个字才能稍微减少一些他的痛苦。

林霍静悄悄的坐在南兮身旁,怀里抱着小狼狗,小狼狗清澈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瞅了南兮两眼,开始垂着脑袋搭在林霍的肩头一动不动。

这只狗,南兮前几日又还给许念了,她已然没有精力再去养它了,而显然,许念也没有,转手又送给林霍了。林霍虽然得了小狼狗,可是小狼狗是只重情义的狗,怎么看,林霍都像是不得宠的后爹。

“它很不开心。”林霍指了指肩头的小狼狗说,“南兮,你养了它得对它负责不是,找后妈也不能这么随便,念念靠不靠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她扔给我人就跑了,这直接后妈就变后爹了!”

南兮瞥了一眼,没动,只是眼珠子转了一圈。

“能不能别这样。”林霍失了失神,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会没事的。”

“我每天坐在这里,像是在等他的死亡一般。”南兮说:“我看着他一天一天接近死亡,我不敢睡,我怕我万一睡着了,醒来之后严炔就不见了,我怕我一闭眼他就要丢下我了,我得双眼盯着他,他才不会,不会就这么撇下我!林霍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他留下,留在我身边,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我都可以,只要把严炔留给我......”

除了撕心裂肺的抽泣声,死一般的静。

她坚强的够久,也总该需要一个契机让这一切崩塌。而一旦崩塌,那个堡垒再也建不起来,她要在失去严炔的噩耗里,过完这一生。

推开房门,咯吱的声音,拖拉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梦。他睡的很轻,轻的像是一个虚幻。

睁眼,门口飘乱的影子他还辨别的出来,轻喊一声“南兮”,再无下文。

这是近几个星期以来他唯一说过的话,唯有“南兮”“南兮”“南兮”......

力不从心,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该有多绝望!

轻握他的手,冰凉。

南兮哈哈气,慢慢搓着手背,夹杂着几滴泪水,总归是温暖了些许。

触摸到他的脸庞,拨弄着乱糟糟的头发,胡子又长出了些许,有点扎手。

猛然收手,突然的,突然的狠狠的哭,放肆的哭,不计较后果的哭。

似乎是要把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泪水今日全数释放,而回应她的,也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南兮”。

她突然想起,严炔,最爱干净了。他喜欢将头发全数梳起,他喜欢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他喜欢在冬天紧握着南兮的手不松开,他喜欢在南兮哭泣的时候温柔的擦掉眼泪,他喜欢说爱,毫不保留的说爱。

她哭的够久,他沉默的够久。

沉默良久,开口还是一句“南兮”。轻唤,唤这一生挚爱!

......

严炔睡的很久,他总是闭着眼睛,似乎憎恶这里,同样的,也憎恶着每天从窗户射进来的那抹阳光。

林霍到的时候,难得的,他睁着眼睛,似乎要跟他交谈。

开口第一句还是“南兮......”,停顿半晌:“怎么了?”

南兮,怎么了?

而能回应他这个问题的,只有一句林霍无奈的“严炔......”开了口,却无法再继续下去。

“她不哭的,担心我,不哭。”

不完整的极为简略的句子,林霍把它完整的串了起来。

“因为担心严炔的心理负担,在严炔的面前,她从未哭过。可并不是不哭啊,她坐在门口那把椅子上整夜整夜的哭,不敢出声音的哭,咬着牙哭,笑着哭,哭着笑。”

林霍抬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他冰冷的手塞进被子里,说:“严炔,即便她在你耳边说过多少次没关系,你都不要当真。那些,根本不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之类,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资格要求她的。严炔,对她不要那么残忍,她离不开的,离不开你的。所以,即便是为了那个你如此深爱的女人,拜托你,不要放弃,至少,不要那么安然的去接受死亡。”

“帮我,帮我照顾她。林霍......拜托......”他说的非常吃力,吃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露。

“所以,你是要把这份残忍留给我?”林霍苦笑:“我林霍这个人可没有照顾兄弟老婆的喜好,照顾南兮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

南兮越来越娴熟,娴熟的可以云淡风轻的面对因为被病痛折磨越来越消瘦的严炔,她每天都乐呵呵的守着这个男人寸步不离,她每次都会说:“严炔,多幸运啊,五年过去了,我们还在一起!”

是她,一直坚守着这个五年之约的到期。

也只有她,给他们一开始的相遇注入了注定分开的结局。

可也在悄无声息中,投入了自己全部的感情......

多害怕啊,多害怕失去。

究竟她要怎么努力才能留住他?

消失了许久的罗嘉良还是回来了,他没踏进病房,就站在房门外。深深的驻足,微微的叹息,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的严炔以及靠在床头睡着的南兮,一丝暖意席卷。

他们那么般配,为何从前却总是那么难以察觉?

转眼,林霍立于身后,突然多么羡慕,林霍还能陪在严炔身旁的资格。

曾以兄弟相称,现如今却只能相顾无言。林霍鲜有的沉默再一次的告诫罗嘉良,他是个罪人,不该更不能得到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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