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整个人窝在南兮怀里,颤抖的厉害,一如当初。
她用了四年治愈的那抹伤痛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去打碎它!
......
陈方在死之前毫无隐瞒的将所有秘密公布于众,雷军是严付的私生子,严炔本质上依旧是严氏人,严炔就是C.HE,而C.HE便是南兮丈夫。
陈方在尽全力毁了严炔这个人,用了他所有的筹码。
自那以后回家半个多月,南兮几乎未出过房门,严炔大多时候一声不吭,默契的做起了全职保姆。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互相呵护,不敢提及过去一分一毫。
严氏股票一跌再跌,摇摇欲坠,内忧外患,严付过去那些猥亵之事悉数被抖了出来,趁此,SOUL全体提出解约。
林霍不得已开了媒体发布会,严炔缺席,一时激起千层浪,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关于C.HE。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C.HE犹如他们心中的一道白月光。C.HE的清晰面貌是突然出现的,又是突然消失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新作了。
“请问C.HE会因为严氏的这些丑闻而受此影响吗?严氏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如果是严悸,他会打压C.HE吗?”
“对于大众所质疑的严付的早起猥亵现象,林总监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南兮没有出道前就跟C.HE结婚了,一直以来严氏都在欺骗大众?”
“关于盛传你和南兮之间的绯闻,不直接否认是因为什么?”
“听闻严炔杀了严肖海和夏阳,这事属实吗?是因为争夺严氏的继承问题?”
“传闻晨曦是小三,严炔和南兮已经离婚是事实吗?”
......
林霍后背生出了一层薄汗,从没有如此如坐针毡过。意识有些恍惚,他只看到底下□□短炮的对着他,每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却是听不太清楚。
“不是。”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果断而不容置疑。
严炔?立马□□短炮齐刷刷的调了方向对准了严炔,似曾相识的一幕。当年,也是这样的情形,也是这些人,比眼下这种情况还要盛大,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问着一个问题:你真的杀人了吗?你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吗?
十七岁的严炔闭口不言,如同一个哑巴。故而这种声音渐渐演变成了,你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父亲?你是如何进行计划的?
他想说没有,可是说不出来。
“不是事实。”严炔迎着数人的注目,一字一句道:“晨曦不是小三,南兮仍旧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再也不是十七岁时的严炔,沉默换不来真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沉默代表默认。
无论多荒唐的理由借口,只要你沉默了,那便是真的,针扎小人就是巫术,说的头头是道,总要推出来一个人为这横天飞来的意外承担责任。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C.HE,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亮明身份?C.HE为什么非得藏在迷雾之下?”
“因为舍不得。”严炔顿了顿道:“太珍贵的,总想藏起来,严炔可以不完美,C.HE不行。”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或许他们不会想明白有人会那么在乎一个符号,简单的三个英文字母,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C.HE的粉丝,不管C.HE本来是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记者显得有点激动,“你说C.HE对你来说很珍贵,对我们粉丝来讲也是一样的,可是眼下因为南兮,C.HE已经被蒙上了厚厚的污点,南兮毕竟......”
“毕竟怎样?”严炔打断,眼眸里聚拢了太多的情愫,问:“南兮什么污点?”
女记者吞了吞口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鼓起了勇气道:“那种视频都爆出来了,还能视而不见吗?”
“那是陈方的污点,不是南兮的。”严炔的语句阵阵发力,不容置疑,“什么时候受了伤的一方还要祈求你们原谅?这是什么道理!”
女记者额头的青筋暴起,似乎显得极为痛心,“可是C.HE,是如同白纸一般的干净!”
“是你理解错了。”严炔道:“C.HE从来都不是白纸,他劣迹满满,没有人会喜欢。你之所以觉得他是绝对干净的一方净土,那是因为C.HE是死的,无欲无求甚至没有求生的本能!是南兮让他活过来的,有血有肉,都学会了为自己辩解。”
抬眼对上女记者明显的失望,严炔再度道:“如果你觉得这个重新活过来的C.HE颠覆了你心中所想,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需要我去好好扮演的,只有南兮丈夫这一个身份。”
“你明明说C.HE对你很珍贵,珍贵的想要藏起来......”
“没有南兮珍贵。”严炔淡然道:“没有谁能比她更重要,C.HE也不例外。”
余生很长,拖着长长的步伐,迎着最后一抹夕阳,最终都是要踏入突如其来的黑暗的。没关系,我只要抱紧你就够了。
互为明灯,还请来世不要迷路,总会相遇。
......
乔莫峰和艾什米的婚礼一经发布激起无数浪花,似乎鲜有人质疑这感情的真假,郎才女貌,一向值得鼓掌。
南兮比谁都希望,这不是乔莫峰孤注一掷的博弈。
可仍旧,不乏有清醒的人知晓,这场戏,很快就要收场了。
南兮尽力的去阻拦,乔莫峰是带着艾什米一起到的。他究竟做到了一种什么程度,才能让艾什米抛弃所有的冷静。
“南兮你要不要脸?”艾什米说话依旧难听,在南兮那里,丝毫不起分量。
南兮已经不在乎了,艾什米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就是一个小丑,她眼里的恐惧太多,仿佛是抓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招摇撞骗,可无论她此刻表现的多么趾高气昂,依旧输的明显。
南兮的目光在艾什米身上一瞬而过,看向乔莫峰,一字一句道:“你这样,会后悔的,莫峰,我不会原谅你。”
乔莫峰面无表情道:“没关系的,南兮。”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乔莫峰就将这句话时时挂在嘴边了,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总是会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南兮。
可这个人,本不该如此。他有大好的前途,本该功成身退,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就像传统的爱情剧里甩不掉的女二,傻白甜的女一,南兮实实在在的做了一回狗皮膏药。明日就要举办婚礼了,容不得退缩。
“莫峰,我求你......”南兮死死拽着乔莫峰的衣角,“我求你,放弃吧,不要再往前走了,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他淡然道:“南兮,我要结婚了,你不祝福我吗?”
南兮抬眼看向面前人,他是那样坚定,仿佛是断了所有的退路。
他的执念究竟有多深,铁了心的要给这一切画上句号。
乔莫峰就是这样,认定要做的事谁都撼动不了。
“我不会祝福你。”南兮坚定道:“你听着,我不会祝福你!”
“没关系。”乔莫峰浅淡的笑了笑,“明天还是希望你能到,亲眼见证我们的幸福,如果实在不行,我也不强求,南兮,就这样吧。”
说罢,揽着艾什米转身,那模样,一度让南兮慌神。
他们极度恩爱,彼此不相离。
“艾什米,你也疯了吗?”南兮喊道。
艾什米脚步顿了顿,低头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南兮没有听得清。
第84章 小丑
所有该的不该的,都重新拉开了帷幕,这场乱局仿佛无形之中被人重新洗了牌,看不出赢家。
大红色的帷幕背后,偷梁换柱者数不胜数,不是只有一副牌,这游戏有太多的不可能出现。
南兮还在睡的时候,严炔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要比今日里的新郎官更加悸动憧憬。
艾什米在婚礼现场看到严炔跟林霍的身影,吓出一身冷汗。这俩人单纯的长了一副来闹事的脸,都懒得去伪装半分。
乔莫峰可谓是尽心尽责,他几乎请了大半个圈内人,更是放任记者媒体随意拍摄,几乎完全透明。倾尽全力为艾什米定做了价值连城的婚纱,长约八米多的拖尾,乍一看,纯白的还未染上任何颜色。他们手挽手,羡煞了众人。
“乔莫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艾什米小姐为妻子,无论顺境或逆境,贫穷或富裕,无论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忠诚直到永远?”
台下一众人起哄,热情高涨。艾什米胆怯的盯着乔莫峰,每个环节,每一步她都走的无比吃力,至少还在奢望,不要在这么多的注视下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