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周屿捂他的几下，着实把萧桥折腾得够呛，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胸腔中的心脏依然猛烈地跳动，只得一呼一吸慢慢调节，才能稳下来了。
周屿似乎从反光镜里瞧见了什么东西，他敲打着方向盘，故作伤心之态，“唉，可惜！”
萧桥诧异，不知何意。
周屿蓄力虚踩着油门，紧盯着数字从3变为2，再到1，绿灯亮起的一瞬间，劳斯莱斯犹如脱缰的野马，直直往前冲，其他车辆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可谓是无可阻挡，周屿温馨提示，“系好安全带，早餐计划取消，改为活捉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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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大位于四环边界，不到两公里直接上高速。
看见高速路牌时，萧桥一时间慌了神，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离学校越来越远，心里极其不安，回头望着周屿，“周先生，周先生？”
周屿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吵，等会儿惊扰到山雀可不好了。”
见萧桥一脸听不懂的懵圈样，周屿忍不住一笑，从兜里摸出了钥匙扔给萧桥，“自己开吧。”
萧桥一见钥匙，忙不迭地捡起迅速开锁。左手从手铐中释放出来，萧桥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周先生，我就不与你去捉山雀了，我早上还有课，得回去。”
“不行哦，乖孩子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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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车辆不少，偏偏周屿一眼就察觉到了紧随车后的保时捷，他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喂，查查跟在我车后的那辆保时捷什么来头。”手机连着车载，开的免提，但周屿丝毫不在意，萧桥只是一个小东西，他周屿还没有放在眼里。
一分钟后。
“老大，是陈又星的车。”
萧桥自知这不该是自己该多听多问的，这点他从小就知道，懂得如何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伪装自己最真实那一面。
萧桥此刻权当自己是个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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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屿念叨一遍，确实没什么记忆，“陈又星？”
电话那头察觉到了，便解释道，“陈又星就是陈再的哥哥，他从A国回来了。”
“陈再？”周屿咂摸一下，“就是那个被操死那个？他还有哥啊？”
“嗯。”
萧桥惊愕，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异常跳动，他瞳孔微缩，紧闭双唇，尽量控制自己别发出声响，他知道周屿绝对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顶多以为他只是个有钱且变态的富二代。
他不敢望向驾驶座，因为那里就坐着个杀人犯。
但还是被电话那头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老大身边还有其他人？”
看着萧桥瑟瑟发抖的样子，周屿心里莫名多了一份快感。
挑嘴一笑，“小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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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来头就好办，周屿从两座之间掏出了一把手枪，从容不迫地别在身后。动作神情都极为淡定，这样的场面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早就经历过很多遍了一样。
萧桥瞟见了那把枪，单凭他是分不出是真是假，但他依旧不敢吭声，俩手心冒着虚汗，早已汗涔涔了。
他是要杀人吗？
第7章
“陈又星早前活跃于A国边缘事业，如今回国多半是为了——”
周屿抢先一步，“陈再？所以才一大清早着就跟着我，害得我早餐都没得吃。”
“老大，需不需要我过来。”
周屿开玩笑道，“给我带早餐过来吗？”
电话那头把玩笑话当真了，还一本正经地问，“老大吃什么？”
“得了。你看好你那边，最近查得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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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桥处于云里雾里，关于老板与员工的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字也没听。他也不想知道周屿到底是干什么的，无论是杀人贩毒还是犯罪头目，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屿收了线，瞟了眼后视镜，车后的保时捷还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周屿说，“你考虑清楚没？”
一句乍来的问句将萧桥拉回了现实，现实就是他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恶魔依旧在身边。
理解了好一会儿，萧桥还是不明白，周屿这句没有来由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我收回昨晚说的话，实践证明，你至少值五十万。”周屿语气中竟透露着丝许对物品估错价的歉意，“怎么样？”
萧桥当做没有听见，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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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
“两百万。”
周屿继续加价，“五百万。”
萧桥实在听不下去了，沉声说，“周先生，这不是拍卖会，而我也不是拍卖品。不是你一味加价就可以买到的东西。”
周屿耐心尚有，思忖片刻说道，“八百二十万，正好是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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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桥脸上常年挂着一幅表情，现如今居然被周屿给逗笑了，“八百二十万啊，想必周先生很有钱吧，对仅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出手都如此阔绰，依我看啊，要是有这个闲钱，不如去做做慈善，积积德吧。”
萧桥的一笑堪比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即使只是一瞬，还是被周屿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虽是一闪而过，多年以后周屿对此依旧记忆犹新，念念不忘。
“积德？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要积德，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骤停，周屿从后视镜里看到保时捷突然加快，离他越来越近。
他猛踩油门，劳斯莱斯猛地提速，速度直接飚过表盘一大半，迎面的风毫不留情地生刮着脸，嘈杂的风声响彻耳边。
保时捷快速移到了劳斯莱斯旁边一侧的车道，提速继续上追，逐渐靠近。两车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互相拉扯着距离，顶着势必要超越或追上对方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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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稳了。”
话毕，速度直逼表盘最大限速，噪声越来越大，萧桥不得不双手抱头捂住耳朵。极高速度下，萧桥心脏扑通扑通飞快跳动，快要跳出来了，呼吸也变得困难，萧桥自觉地缩成了一团。
保时捷驾驶座的人见劳斯莱斯又提速了，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低声说了一句，“有趣。”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
保时捷离劳斯莱斯越来越近，眼看着两车快位于一条水平线上。飞速流转的空气中充满着追捕猎物势在必得的信心，两头野兽角逐争地盘，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后视镜里，保时捷车头渐露，周屿忽地故意放缓速度，眼见马上持平时，迅速从身后掏出手枪，看准时机，扣动扳机，“砰”地一声，保时捷两侧的车窗玻璃全碎，留了一路的玻璃。保时捷受阻，速度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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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桥还没来得及尖叫，周屿单手猛拉萧桥趴在他腿上，死死摁住萧桥的后脑勺，他动弹不得。
萧桥心跳像是穿透胸腔跳到了周屿的大腿上，他想：那个人死了吗？要不要打急救电话？自己是不是帮凶，明知周屿有枪还不及时阻止？
周屿目视前方，一丝感情也没有掺杂其中，极其平静地说，“还没完。”
后视镜里原来一小点的保时捷，逐渐变大，他又追上来了，真是执着且不怕死。
“砰砰”两枪擦着车身闪过，萧桥肩头轻颤，双手发抖，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光是听见枪声都吓得够呛。
怀里的小白兔受惊了，必须得尽快结束，然后回家喂他吃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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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靠边停了下来，周屿解开安全带，对萧桥说，“呆着，别动。”
萧桥还没从刚才的枪声中缓过来，他靠着椅背，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保时捷随之也停了下来。
周屿下了车，保时捷车主也跟着下了车，两个男人同时掏出了手枪，以示诚意拨出了子弹。
“陈又星。”
“周屿。”
自我介绍后，本应按照国际惯例握握手，以表友好，可是这两个男人似乎都看不上对方，压根儿不打算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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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星先开口，“想必周总已经料到了我前来所谓何事。”
周屿理了理袖口，笑着说，“说笑了，我怎么会猜到陈总的心思呢？”
“外面都在传陈再死在周总床上，但是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本来此次我是找周总合作的，没想到还没见面，周总便给了我一枪。”
刚一见面，周屿就看见了陈又星肩头上的擦伤，估计是没来得及躲开吧，周屿笑道，“哪能啊？陈总不是还了我两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