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16)

他没回答,三俩下将挂瓶换完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

“如果她说的话你就会买对不对?”

“什么?”

谢迟有些诧异地抬眸,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还有未消散的怒气。

“杨山的的那些玩意儿。”他压抑着火气,一字一句道。

“……”

谢迟本来是想买其实也行的,但是看他这副一点头就会立马骂人的样子,她也只能跟着摇了摇头。

“哦,那就好,你别听她的,她掉钱眼子里了。”

俞杨郁闷地嘟囔一声,小孩子赌气一样的语调逗乐了谢迟,她有些好笑地问了句:“你是叛变了吗?”

“什么叛变,我就是看不惯,不——”俞杨别开视线,些别扭地扯了一句成语,“不是有一句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

谢迟倒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反应了下后才犹豫着问道:“所以你不上学在这打工也是因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不会吧,叶子鱼不是说俞杨家挺有钱的吗?

俞杨抿抿唇,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开口道:“我在这打工是因为我得养猫。”

——养猫?什么猫需要不上课来养??

“你养的……不会是什么珍惜保护动物吧?”

“不是,你在这等一下。”

他丢下句话,起身从旁边的寄养室里抱出一个太空箱来。

“介绍一下,这是白手套,是我之前在学校门口救下的猫,但是它现在还在生病,所以你只能隔着这个箱子看它了。”

谢迟低头看向那箱子,隔着玻璃她能看见里边有一只通身漆黑,只有脑门和四只脚是白的牛奶猫——不对,它只有三只脚,剩下一只是涂成黑白色的假肢。

“它……”

“它之前车祸,被一辆车撞断了前腿,我和杨姐花了老大的功夫才把它命救了回来。”

“——但救他养它都是要钱的,所以我就干脆留在这儿打工还债,反正那课我也不听。”

他风轻云淡地将说了几句,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语调,却压着整个房间的气氛都莫名悲伤了起来。

谢迟低下头,她能够感受到俞杨的心情,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把心里的那些安慰转换成语言告诉他。

“……那个,白手套的眼睛很好看,蓝颜色的,像大海一样。”

最后,她只是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地安慰了句,说罢便将头埋得更低了——这是什么鬼的安慰啊?!

但是预料之中的吐槽没有到来。

她有些诧异地抬眸,正好看见他笑得开怀的模样。

“你笑什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

明明是夸人的话,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人是在嘲笑她?

“不是,主要是……”

俞杨好不容易止住笑,正想解释几句的时候就听见医院大门那传来了一声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您好,欢迎光临。”

好久不见,林牧洵

林牧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刺眼一幕。

“你们是在举行什么猫咪相亲大会么?”他轻笑一声,自然而然地在谢迟身边坐下,“李默和我说挂完这瓶就可以走了。”

谢迟却没回答,只是茫然地瞧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怎么?朝我发完火连我的脸都忘了?”他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雾沉沉的看得人心里发慌。

“不是……李默不是说你不能回来吗?”谢迟挠挠头,有些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

虽然说已经不生他气了,但果然还是有点尴尬。

“我不放心你,所以中午就赶回来了,结果……”

他目光缓缓在她和俞杨之间转了个来回,再开口时已经转了话锋:“不是答应我不和他玩了吗?”

“……”

谢迟这才想起这茬,但这叫她怎么回答,俞杨就在这里啊,她难道要当着他面说我之前被林牧洵的美□□惑了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的要求,所以现在她不能和他一起玩了吗?

这也太无聊了。

于是谢迟识趣地选择了闭嘴,但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说话。

“你说不和他玩是什么意思?”一直在状况外的俞杨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林牧洵不可置信道,“你还限制她的社交?”

这话像是惹恼了林牧洵,他面色一变,眼里也冷得像是凝上了浮冰:“不是限制,是建议,我不会伤害她。”

可惜俞杨是什么人,看都不看的就直接冲上去揪住了林牧洵的领子:“你特么的是谁啊?到现在还在这和我咬文嚼字呢?你TM凭什么……”

“不是,等等,俞杨你放开他!”

谢迟没想到俞杨会突然发难,要伸手去阻止的时候却被俞杨拦了下来。

“你别拦着我,这人都限制你交朋友了你还护着他?你是不是傻?”

俞杨虽然没读什么心理书,但侦探电视剧还是看过的,于是他直接把电视剧里的名词套过来,对着她恨铁不成地大吼道:“这是控制狂你懂不懂?”

“我不是控制狂。”被揪住衣领的林牧洵居然还在一脸淡定的对他解释一句,“我是在保护她。”

“你逗我呢,保护人会限制别人的人际交往?我和你说从你不拿正眼叶子鱼的时候我就看你不爽了,现在看了你果然是个变态……”

“我没有限制她的人际交往,”林牧洵仍是那张冷得能掉冰碴子的脸,“我只是限制她和你的交往而已。”

这话说得,不只俞杨愣住了,谢迟也愣住了。

林牧洵看没人接话,便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身世复杂,多次被记过处分,有过伤人的记录……”

“你调查我?”

林牧洵没有回答,只是不可置否地看着他。

“你在这给我装什么死人呢?你TM到底查了我什么?”

他仍没有得到答案,于是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直接举起拳头抡向了林牧洵。

但是预想中的撞击感并没有到来。

他感受到拳头被人接住了,之后就是他的手臂,他的肩膀,他能看见旁边谢迟倒转的脸,然后是颠覆的世界,最后他的意识和身体一起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

之后他的面前就出现了林牧洵的脸,他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掉了,露出下面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琥珀色眸子。

他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个老师们交口称赞的书呆子会有这样的眼神吗?冷得像是北极地上长久不落的煦日,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冻土层上亘古不变的孤独凛冽。

——他想他得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叫林牧洵的好好学生了。

林牧洵却没给他好好思考的机会,他就维持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开口道:“你刚刚不是问我是谁,我凭什么不让她和你有来往吗?”

“凭我是阿迟的青梅竹马,凭她小时候叫我的一声哥哥,够不够?”

依旧不带丝毫起伏的句子,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在她的耳膜。

谢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牧洵:“你刚刚说什么?”

林牧洵也不打算对她隐瞒了,回身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你的记忆没有出错,我们的确认识,不是几天前那个在楼梯上那个尴尬可笑的相遇,十六年级年前,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

谢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展现在她的眼前,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起来。

她的精神没有问题,她不是一个疯子。

可是——

为什么?

她看进那双情绪不明的琥珀色眸子,为什么……

我会忘记呢?

— — — — — — — — — —

晚上,林宅。

谢迟从抽屉里掏出那罐药来,药已经被吃了大半,剩下的几颗胶囊藏在半透明的瓶子里,摇晃时还会发出沙沙声,像是在嘲笑她的傻气。

一个人完全没有十岁前的记忆,难道还不够奇怪么?

她自嘲地笑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当时怎么就信了爸爸妈妈的那些鬼话,还是在笑自己的不敢面对。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了这东西的不对劲,可还是没狠下心把它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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