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107)

那纸上已经被她攥出了几道皱褶,还有些记号笔做出的痕迹。

林牧洵却连看都没看,只是微抬了下眉眼,“财报?”

“对!”

谢迟说着,看着满眼无所谓的他,火气也被逐渐勾起,“林氏,还有誉诚,近几年的财报!”

“……”

他没应,几秒后,才轻笑了声,开口打破这火星四溢,一点即燃的沉默。

“我都没想过你会看财报,谢愉教你的?”

“我,我,”谢迟被这一个拐弯绕懵,却突然想到什么,挺直腰杆,凶道,“对,我妈教我的时候就和我说过,老狐狸会骗人,财报上的数字大概率是不会的!”

“是么?”

“老狐狸”无所谓地耸耸肩,眼底笑意更深,“所以,你从这绝对不会骗你的东西里,看出了什么?”

“……”

谢迟深呼吸了下,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誉诚这些年收益实际上是在逐年减少的,甚至在去年,利润还出现了负数。”

“所以呢?”

“所以,”她从那厚厚的俩沓下抽出纸,指着上边无比繁琐的数据道,“在四月份的时候,有一家公司在断断续续的收购誉诚的股票。”

“现在他们在这公司中的控股已经由十几年前的11%上涨到了20%,控股比例已经快要超过俞宪,还在逐渐上升,更奇怪的是,这些变化,都是在刚刚过去的上半年发生的。”

“……”

林牧洵眼中眸光一闪,却还是半倚在桌角,气定神闲地问:“然后?”

“你不觉得很不合理吗?这种近几年在一路走低,明显无法收获同等回报的企业,为什么要乐此不疲的收购股权?”

“谁知道呢?也许是那公司的老板,觉得这破公司还有希望吧。”

“谁知道?希望?”

谢迟轻嗤了声,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将另一张纸放在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她真相的人眼前。

“这是那家公司。”

林牧洵这回倒是很给面子的扫了眼,看着那名字。

虽然知道她大概率是查到了,却还是觉得这小家伙难得长篇大论,逻辑满分的样子很有趣,便轻勾了下唇角,故意逗她。

“我不认识这公司。”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见她一张小脸整个憋红了。

随后便是“啪”的一声。

她直接将另一张纸拍在他面前,窝火道:“那这公司背后的投资公司总该认识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一下?”

她指了指手边那杯一口没喝的奶茶。

“合伙人,乐礼,你那位满世界乱飞的表哥!”

……

一时间没人说话。

几秒钟后,他才大笑几声,拍手称赞道:“精彩。”

“我……”

没想到会他会突然鼓掌,谢迟怔愣着站在原地,怒气值一下子掉下去大半,连下一句要骂什么都忘了。

他却趁着这空挡,蓦地欺近,额头相抵,看着她眼底逐渐涌起的疑惑,忍俊不禁地问:

“你要是用这看财报的耐心和逻辑去看数学题,怎么着也能把倒数第二道大题写出来吧?”

“数学……不是!我和你说正事呢!!”

谢迟眨眨眼,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

“誉诚的事,的确是我托乐礼去干的。”

耳边传来他意义不明的一句。

“但是,他俩入狱,这我可真的冤枉,我最多只是帮忙打通了下关系而已。”

没想到会得到这答案,谢迟愣了下,反抗的动作渐渐停了,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流淌着纯粹金色的眸子,神情恍然。

下一秒,那金色便在她眼前翻腾了起来。

带着他低哑却不失温柔的声线,如炸|弹般,在她耳边炸裂。

“他是被俞杨亲手送进去的。”

“被他的养子,他口中的疯狗,亲手送进去的。”

“……”

攻守互换

“他是被俞杨亲手送进去的。”

“那些材料,那些受贿的证据,全都是俞杨亲手给我的。”

“所以你明白了么?”

“我和乐礼,只不过是推波助澜。”

“……”

接连不断的话语不断在耳边炸开。

谢迟被炸得一愣愣的,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满眼迷茫。

许久后,那声音才终于停了。

那双翻涌着金色的眸子也安静下来,化成暗金色的海。

没人说话。

静默半响,她才理清思绪,结结巴巴地问:“可是,俞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他全家都送进监狱?”

“为什么?”

林牧洵轻笑一声,看向她时,目光柔软,像在看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孩。

“阿迟,他没告诉过你俞家的事情吧?

“诶?”

谢迟摇摇头,“没有,只说过福利院的事情,叫我小心林牧黎。”

“嗯,”他点点头,面色不变,早就料到的样子,“如果你听过俞宪,还有他那个名义上的姐姐是怎么对他的,就不会露出这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

谢迟轻咬了下唇,看着眼前这双目含笑,嘴唇却是紧抿着的林牧洵,指尖一片冰凉。

也不知道是因为俞杨,

还是因为这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的,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像是没有感情,连微笑和愤怒都是伪装出来的人。

“你……”

她绞紧手指,思考再三,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不,俞家那些人,怎么说的?”

“很多,不一而同。”

林牧洵察觉到她眼中的失落和抗拒,停了下,眉头轻轻蹙起,却还是乖乖转身。

“——杂种,疯狗,垃圾之类的东西,你所能想象到最恶毒的羞辱,都说过。”

“除此之外,我之前让李默调查的时候,发现一些隐藏的记录,最近破解了。”

他说着,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中找出一份老旧的档案,随后是第二份,第三份……放在桌上,一字摆开。

“是他小时候的报警记录。”

“报警记录?!”

“嗯,俞杨报的警,称俞宪有虐待行为。”

“虐,虐待?”

第一次听见这事,谢迟呼吸一滞,连想要上前的脚步都停了,看着桌子上那推老旧的像是被时光封存了的文档,呆呆地问:“这些,都是?”

“全都是。”

他点点头,随手从一份文档中抽出一页,放在她的眼前,“以防万一,我叫李默去询问当时处理这事的社工,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的吗?”

“……什么?”

“那些人,能看着他浑身的伤,冠冕堂皇的说人大老板好心收养他,已经是别人几辈子都要不来的福气了,他居然还敢报警,真是个十恶不赦,狼心狗肺的东西。”

“可事实上,在那次谈话前,他被打断手臂,丢在地下室里整整四天,救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休克。”

“若不是俞宪那老家伙迷信,怕犯下杀戒,毁了他的财运,砸钱让人全力救治,他恐怕也抗不过那个冬天。”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寥寥几句,便总结了那档案里记载着的,持续十几年的苦难

“……”

谢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档案,看着那几乎已经被灰尘覆盖,失去了原有模样的档案,却不敢伸手去碰。

她没勇气像林牧洵一样去看这些。

光是听着,就让人有些难受。

——像是穿越了十几年的时空。

偏偏还无力改变。

她闭了闭眼。

半响后,才哑声道:“所以你们才达成了那协议,对么?”

“什么?”

“你想……让林牧黎生不如死,他想让俞宪生不如死,所以干脆一拍即合,你离开,然后顺水推舟的让俞杨接近我,麻痹林牧黎……”

“嗯。”

他轻抬了下眉骨,出声打断,“虽然有些地方不太对,但大概就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吧?你还把我当孩子哄吗??!”

谢迟刚刚经过那一遭,情绪并不算好,此刻看他还这么端着,更是来火,于是双手拍桌,正想吼人,却突然意识他那番话中藏着的漏洞,追问道:

“等等,俞杨想报复俞宪和俞家,你出钱又出力的掺和什么?”

“嗯?”

他轻笑一声,右手不住地摩挲着眼镜,“你不是说了吗?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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