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144)

师荼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可是他的人啊,越看越可爱,那眼神便多了些宠溺,笑容也多了些温柔。

师荼这形容落在冯彧眼里,异常刺目。

“陛下既无事,臣便告退了。”躬身一揖,出门,秦放也行了个礼离开,就剩得师荼一个大男人站在原地舍不得走。

谢瑶赶紧冲他使眼色,师荼上前,摸摸元霄的发顶,笑容愈发宠溺温柔,“陛下要乖乖养病哦,臣待会再来看你。”

元霄猛地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它,掉了一地啊。

微微抬眸,大眼睛闪亮闪亮:“摄政王,你是不是也病了?”

师荼一僵,摸摸收回亵渎了龙头的爪子,轻咳一声,对谢瑶说:“麻烦长公主照顾了。”

谢瑶真恨不得踹他一脚,“本宫是长公主,照顾陛下是应该的。”哪里需要你如此拜托?陛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师荼出去,便见冯彧和秦放都在外殿候着。

听得响动,两人一起转头看过来。

“你们打算瞒她多久?”冯彧问。

自然是瞒道解决完后患再说。

但这话,师荼不会告诉冯彧和秦放。

冯彧可不傻,“你们该不会是想等那位正主回来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再告诉她吧?”

“冯侍中说什么?本王不懂你的意思。”

冯彧:……

心态爆了,冯彧拂袖而去。

看着他背影,秦放问:“你们确定有那么一个人?”

“谁知道呢……”师荼叹息。

内殿,谢瑶替元霄把了会儿脉,确定她已无大碍,又交代了常桂一些注意事项。

元霄这才醒起,“怎么没看到阿瑜?”

“他有事,出门两天。” 谢瑶故作轻松。

但回头,她就叫人将小皇帝醒了的消息传去了感业寺。

谢瑜正在佛堂礼佛,听完只是敲木鱼的手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敲。来禀报的人见他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张琼华过来,待他礼佛完毕才进门。

“阿瑜可是有什么心事?”

谢瑜一来,便每日敲着木鱼礼佛,连张琼华都看得出来,他的本心乱了。

谢瑜看她身后跟着的人,明明张琼华是以戴罪之身来此修行,却俨然成了感业寺的住持,不管后宫,管佛寺,她这种人,大概无论走到哪里,都如鱼得水。

“太后能跟我说说皇上小时候的事情么?”

“阿瑜别再叫我太后,叫我法号普惠。”张琼华纠正。

虽然这位太后在寺院还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但气质却比在后宫干净沉静了许多。

两人在一棵菩提树下坐定,她才启口: “说起来皇上也是个可怜孩子,出生便没了娘,身体一直又不好,作为先皇唯一的子嗣,还被各宫嫔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直到他两岁时我进宫。先皇说,如果我能将他抚养长大,就册封我为后……”

别人都是母凭子贵,而她,母凭继子贵。

先帝虽残暴不仁,但待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格外看重的。而张家也因这个孩子一步一步踏上权力巅峰。

只是连张琼华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孩子拉下马。

“这么说,皇上从小便是由普惠法师亲手带大的。”

“可不是么?不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但也算尽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我这个母亲尽心尽力,最后却依然离心离德。”

张琼华叹气,谢瑜却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这么说,小皇帝是男是女,她是必定清楚的。若小皇帝以前就是女儿身,张琼华为保住自己的位置,欺瞒于世,可以理解,但张琼华都被小皇帝逼到这份上了,没道理还会替她隐瞒。

回头再想,先帝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可能连先帝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还册封储君吧?

这么说,现在的小皇帝真是假的?

“阿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谢瑜扶着额头,尽量不让张琼华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但不表示张琼华不会推测。

“你这次来感业寺吃斋念佛,可是在替皇上祈福?皇上可是又遭了什么劫难?”

谢瑜不答。

张琼华又说,“皇上五岁那年,有一位得到高僧替他批过命,说他命格极贵,但贵极易折,活不过二十二岁。要想长命百岁,就得改命。”

“改命?”

“是的。那高僧说得玄乎其玄,当时我也没听懂,大意是说,如果他要当皇帝,必然英年早逝,远离帝位还有一线生机,但这个‘远离帝位’又不是他不当皇帝就行,而是得用别人的命数来换他的命数,称之为改命。”

谢瑜想起了小皇帝身上的胎记,“用谁的命数来换?”

张琼华想了一下,道:“这就更玄了。那高僧说这个大世界中存在千千万万个小世界,而这千千万万个小世界里,存在千千万万个相同命格的人。这个世界的你,跟另一个世界的你,是同一人,但又不是同一人,如果遇上无法度过的大劫,便可以用另一个世界的你来扛劫,是换命,也叫替死。”

小皇帝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不就是师荼攻上都那场大劫么?所有人都知道,师荼进城,小皇帝必死无疑,这,会不会就是换命的契机?

只是……

“替命之人会死?”

“那是的自然,这个命数既已注定,该死的,总是逃不掉的,不过早几日或晚几日而已。”

谢瑜脸色瞬间煞白,语气多了几分急切:“那被换命之后,自己又会去哪里?”

“换命之人超脱六界,只要不再沾染原先的命数,就能福寿安康,长命百岁。至于会去哪里,那可能就只能问那位高僧了。”

“那位高僧如今在哪儿?”

“当年他给小皇帝批命,触怒龙颜,一直被关在东宫地牢,每次小皇帝生病都要找他化解。东宫无主多年,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呃,阿瑜,你去哪儿?”

张琼华话未说完,谢瑜已经急匆匆离开,张琼华看着他的背影,心思转动,莫不是,小皇帝真的又遭遇大劫了?谢瑜要急着找这位高僧化解?

谢瑜快马加鞭赶回东宫,翻遍了东宫地牢,却没看见一个活人。

“那位高僧呢?”谢瑜拎住看守了地牢的侍卫吼。

那侍卫吓得一抖,“谢学士说的可是三禅大师?几个月前他就离开了。”

谢瑜心头蓦地一怔,“几月前?可是上都城破那日?”

“是摄政王进城前一日夜里,皇上亲自来带的人,之后就再没见过……”

谢瑜陡然失去了全身力道,扶着墙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真的是换命么?

那现在的小皇帝也活不过二十二岁?

那个总是阿瑜阿瑜叫着他的小皇帝,那个知道他塞牙会特地为他做牙签的小皇帝;

那个会在自己严厉监督下,委屈巴巴练字的小皇帝;

那个无论遇到有些时候挺无耻,但遇上大事却又大义凌然的小皇帝……

她,会死?

谢瑜脑袋一片空白,他就这样,枯坐了一夜,直到翌日一缕曙光投射进地牢天窗,打在他脸上,他才回过神来,摇摇晃晃起身,进了立政殿。

此刻被关在立政殿不能出去晒太阳吹风的小皇帝正拿着一根小叶紫檀打珠子,木屑弥散在空气中,进门就嗅了一鼻子的木屑味儿。

谢瑜定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个鲜活的生命。

小皇帝似有所觉,抬头看过来:“阿瑜,你回来了?”

眉眼弯弯,笑容恬淡,语气更是寻常,仿佛她一直在等他回来,跟他说声安好。

谢瑜突然鼻头一酸,眼眶一热,他盯住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跨过了万水千山,最后艰难地停在她面前,蹲下,静静看着她的眉眼,像要将她生生刻在自己骨髓里,不然她消失。

元霄被瞧得有些不自在。

“阿瑜可是在外没休息好,脸色怎这么憔悴?”

谢瑜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才稍稍回了神,看到她手里的小叶紫檀,问:“陛下在做什么?”

声音很轻,像是怕声音太大会将面前的人给震散了。

“阿姐不让朕出门,闲得无聊,朕便打磨几串珠子。朕二十一岁的寿辰马上就到了,正好那时送给你们。”

元霄觉得好神奇,自己的生日竟然跟小皇帝一模一样,常桂提醒她时,她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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