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粉招你惹你了?+番外(21)

作者:一条酥咸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邢愈……”江祀转过眼向邢愈看来,眸里带着让人陌生的狠意,血红一片。

邢愈被这幅场景吓到,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个动作像是刺激了江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攥住邢愈的手腕把他抵在了墙上。

邢愈被撞得背脊一痛,惊呼了一声:“江祀!”

江祀已经失去神智,充耳不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邢愈想逃,他不准逃。

江祀一只手钳着邢愈的手腕,一只手顺着T恤的下摆探了进去,然后低头发狠地咬上了邢愈的唇,把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第三十六章

邢愈喉间发出了抗拒的呜咽声,仰头受着江祀疯而狠的深吻,几乎快换不过气来。

他的眉拧作一团,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想摁住江祀阻止他的动作,却被江祀轻而易举地反捉住,也扣在了墙上。

江祀整个身子死死地压制着邢愈,唇齿间的攻势像在确认什么一般,急切而霸道。

淡淡的血腥味在俩人的吻中弥漫开来。

邢愈头晕眼花的,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捏碎了。

他闷哼了一声,挣扎着撇开头,喘着气颤抖地说道:“痛……”

那字犹如一记深沉洪亮的钟响,惊得浑噩的江祀回了一丝意识。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叫喊:你不可以再让他受伤了,绝对不可以。

江祀骤然松开邢愈,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

他耳畔一片嗡鸣嘈杂,痛苦地甩了甩头,仿佛在和什么东西做着激烈而煎熬的斗争。

片刻过后,江祀血红的眸子慢慢变回了深褐。

墨黑的长发依旧垂在他身侧,脸上凄艳的红纹也没有消失,江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转而看向邢愈,脸色煞白。

邢愈靠着墙,神色惊愕又带着些茫然无措。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还没平复,握着自己泛红的手腕,唇上有血。

江祀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清醒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恐怖事情。

“愈——”他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扶住邢愈查看情况,却又像被针扎到了似的,胆怯地收回了手。

“江祀……”邢愈渐渐缓过了神,见江祀平静下来,轻轻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朝江祀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碰他,对方却慌乱地向后退着。

“对不起,对不起愈愈。”江祀摇着头,不住地道着歉,精神快崩溃了。

他一直怕邢愈知道这一切后畏惧他,离开他。

他也想过千百种说出实情的措辞,但从没料到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一干二净地被动坦诚相见。

那些藏着掖着的不堪秘密,就像抽干水后池塘底淤积的烂泥,肮脏、丑陋,明晃晃地暴露在了阳光下。

“我不想伤害你的。”江祀的眼睛红红的,用手遮着脸上的纹路,声音沙哑而痛苦,“可我还是让你受伤了。我根本不是人类……我骗了你,一直都在骗你。”

他不想再让邢愈多看自己这幅鬼样子,更不敢听他的回答,踉跄着逃进了一旁的书房,关上门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邢愈第一次见江祀这样。

近一年的相处下来,江祀在他心中无疑是从容、坚毅、强大的。

然而从容者会失措,坚毅者会退缩。

强大者会脆弱。

邢愈站在书房前看着那扇门,脑子里一团乱麻。惊吓和犹疑自然是有的,可门的那边是江祀。

最后他抛开了所有的想法,只轻轻地出声道:“你想要安静的话,就在里面待一会儿吧,我陪你。”

说完,邢愈在书房门前席地坐了下来。

江祀也倚着书房的门坐在地上,俩人背靠着背,中间隔了一道门。

江祀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出声道:“邢愈,我是一个……怪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能苟延残喘至今,我随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对我来说,你是我的爱人。”邢愈开口道,“仅此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扬起了些笑意,问:“你看到书架上那张便笺了吗?它一直在,我也一直在。”

“那天你说你拉住我了,我想告诉你,我也会拉住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江祀闻言,缓缓抬起头向书架那里看去。

他当然知道纸上写了什么——要当一颗热烈的恒星,不必去反射谁的光。他也依旧记得那天邢愈说了什么,他说自己贪图温暖,屈服温柔。

江祀维持了那个动作很久,然后站起了身。

他的手指搭在门锁按钮上,最终还是慢慢地转了下去。

贪图温暖,屈服温柔,谁又不是呢。

江祀摁下门把手开了门,看到门前站着的邢愈,怔怔地眨了眨眼。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了下去。

邢愈伸出手捧住了江祀的脸,帮他擦着眼泪,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他神色无比认真和庄重,语气却格外的温柔,几乎可以说是轻声细语。

“如果你的心底有一个噩梦,我拉你出来好不好,或者你拉我进去,没关系的。”

第三十七章

江祀感受着邢愈掌心的温热,抬起自己的手牢牢地握住了他的。

他倾身撞了撞邢愈的额头,望着他澄澈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哪里舍得。”

只恨不得你是塔尖的明珠、天上的月亮,高高挂起,一点儿脏污都别沾染。

江祀看着邢愈唇上被自己弄出的细小伤口,拉着他走到了客厅明亮的灯下。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江祀捧着邢愈的手,查看着他手腕上泛红的印痕。他没有说话,心底里却暗暗地骂了自己八百遍。

邢愈见江祀那垂着眼睛若有所思的低落样子,就知道他又在生自己的气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忽然搂着江祀的脖子吻了上去,一把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撞得江祀一愣。

江祀的手搭在邢愈腰上,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慢慢变为轻柔地回应着他。

那个吻分外的缠绵,满是情,却没有欲。

半晌两人分开身,邢愈也咬了江祀的下唇一口。

“好了,我报复回来了。”他的手撑在江祀两侧,俯视着他说道,“可以翻篇了。”

江祀知道邢愈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他像是无奈地笑了笑,抚着邢愈的背,说:“好。但是愈愈……”

“嗯?”

“你压到我头发了。”

邢愈:……?

邢愈连忙松手坐起身,看着江祀铺散的长发,问他:“没事吧?”

“没事。”江祀也坐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秃不了,秃不了。”

邢愈摸着江祀的头发,拿了一缕在指上绕着圈,然后随手编了一支细细的辫子。

江祀脸上的纹路尚在,配着那小辫莫名地生出些异域的风味,怪好看的。

家里没有发绳小皮筋之类的东西,邢愈编到发尾便松开了手,辫子转悠了几下,重新散了开来。

江祀任由邢愈动作着,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我原本不叫江祀。我姓穆,名亭初……”

邢愈骤地顿住了手,抬眼看向他。

我们坐在高高的猫爬架边,听江老师讲那过去的事情。

从上一辈的阴差阳错到与皇兄的恩怨纠葛,说到最后,江祀才发现穆亭初的一生太短了。

乏味无趣,循规蹈矩。

像一颗流星,匆匆一闪便陨落了。

“我战死在边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邢愈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他看着江祀英气的眉眼,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指挥千军冲锋陷阵时,那飒爽无畏的模样。

但也同时能想象到最后,战旗断折、遍地残肢的惨像。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身在地宫。人世已经过了百年,沧海桑田,大尧早就被历史的洪流湮没,不复存在了。”

“我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明明已经死了,却又和活着没什么区别。行尸走肉,浑浑噩噩。”

“地宫非我所建,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到底和皇兄有没有关系。亭终这个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没有定数。”

“几百年来我不断地改换身份,生活到了现在。”

邢愈安静地听他说完,问道:“所以泾城的秘密,也是这个,是吗?”

“地宫在那里。”江祀点了一下头,回着,“朔月的时候我会像这样现出原形,理智尽失,所以需要找个地方把自己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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