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事,留下来吃顿饭。”曹修平说,没有情绪。
“好。”黎暻将情绪压下去,给了曹修平一个灿烂的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黎暻给曹修平做了他最爱吃的醋鱼,师徒二人一段饭吃得尤为温馨。
回城的车上,黎暻迫不及待打开书来翻阅,想要找到关于克制灵力触发前世记忆的方法。
瑶歌回到伊耆已经有大半个月了,高辛一点动静都没有,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头两天她还能找到理由骗骗自己,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心里越来越慌,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人瘦了一大圈。
“大小姐,涂山夫人的来信。”云舒捧上一个竹筒给瑶歌。
“涂山夫人?”瑶歌想不明白清峦为什么会给她写信,但她还是给云舒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左右,关上了房间的门。瑶歌打开竹筒,里面是一方上等绢帛织成的帕子:
瑶歌吾妹:
近日高辛氏族内逢变,诸事缠身,不便向伊耆拜帖求娶。还请吾妹耐心,待族内事务肃清,必将亲上伊耆府迎娶,望自珍重,勿念。
兄:高辛玠敬上
“这,分明是瓛的字。”瑶歌喃喃自语到。
“莫不是二公子忙着,便口述让三公子执笔的吧。”云舒说。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瑶歌看看云舒,再看看这帕子。
“这下大小姐可以放心了,二公子诸事繁忙也是不肯冷落了大小姐的。”云舒说。
一句话,说得瑶歌心中酸甜交织。
“禀报族长,门外有个自称言谨的人求见。”
侍卫来报时,羡正在与族内的大夫研究玠身上中的毒。这个言谨是玠身边第一得力之人,此人幼时遭逢家变一度曾落魄至街头行乞,玠在暗处目睹了他被几个流氓折辱的过程,见他谈吐不凡,便在他快要被打死前出手相救,从此言谨便留在玠身边做了心腹,玠掌管的大小事务他都经手,也是出了玠之外,对于所有事务最了解的人。听到言谨的名字,羡立马吩咐请进来,并让人叫瓛到书房叙话。
“言大哥!你终于来了。”瓛带着暻赶到书房,他一直想联系言谨,却苦于一直联系不上。
“三公子。”和裘劲一样,言谨对瓛不失礼数,却并不真的敬畏。因此只是简单地拱拱手。转身向羡发问
“涂山族长可见过我家公子了?”
涂山羡把玠手下这些侍卫对瓛的态度都看在眼里,一方面替瓛觉得不值,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玠的御下之术。转身对言谨说:
“你家公子的情况我已大概有了眉目,你且不必着急。眼下是需得有人替你家公子来主持大局。”说着,将一块布条递给言谨。言谨打开布条,认出布条是玠身边的侍卫身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公子有令,一应事物交于三公子过目,由三公子定夺。”
言谨看完,抬头,涂山族长正在看着他,面色沉寂似是责怪他刚刚的无礼,并微微点头。这个布条是星月送他们出院子的时候,一个侍卫侧身塞到他手中的。言谨沉了一口气,转身向瓛躬身一拜:
“属下心系二公子安危,冒犯之处还请三公子责罚。”
“言大哥这是哪里话,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瓛赶紧将言谨扶起来。虽然瓛管事的时间不长,但不少玠的下属对瓛多有称赞,称他谦逊有礼,处事稳妥,言谨并未在意,此刻看来到有几分真。于是将玠手里的一应事务的境况详细向瓛交代了一遍。虽然瓛已经了解了大部分玠所掌管的家族事务,包括一些生意,但仔细听言谨说来,还是觉得多有琐碎,于是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瓛又用了后半夜的时间,将所有事情做了整理,分类,同项合并,删繁就简。第二日天亮,便亲自到言谨的住处,将自己的处理方法同言谨细说了一遍,言谨听完心中大为叹服,就连平时玠处理起来都很棘手的事情,在瓛这里却能轻松化解。
“言大哥,就你昨天说的情况,现在有一部分人困在府中,还有一部分人还没回来,我们手上可调动的人手实在有限,所以我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删繁就简,你看看是否可行?”瓛说得很诚恳。
“三公子过谦了,属下跟随二公子多年,却也未曾想得如此周全。我这就按照三公子说的交代下去。”言谨正要向瓛行礼,又被瓛拉住:
“只是有一点,还请言大哥传达,各位兄弟此时办事必得万分小心,任何事宜不可假手他人,唯有我们多年的亲信方可用。”瓛说。
“属下遵命。”言谨躬身退出。
瓛走出言谨的房间,就听到暻叫他
“你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昨晚我点着灯,让你没睡好?”瓛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宠溺。
“涂山族长说他要去看二公子,让我来叫你一起去。”暻说。
羡一早收到消息,高辛珏天未亮便骑快马出门去,想来必定有要事,于是决定赶紧去看看玠的情况,顺便试试大夫配的解毒药。虽然有星月给的迷药,但珏不在终究还是可省去许多麻烦。
星月把玠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他身上的三个发黑发硬的血洞,瓛看到都觉得浑身发麻,尤其是那个在左侧锁骨下面的,再向下可就是心脏了。
“我将情况与大夫们说了,他们翻阅了典籍,却未有这样的毒,只能用了些温和的解毒草药,先试一试了。”说着,羡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玉瓶,打开,正要往手臂处的伤口滴上去,
“等等!”暻突然开口,三个人一齐看向暻。暻凑近了玠仔细闻了闻,
“是七星曼陀!”暻十分确信地说。
“七星曼陀是什么毒,我从未听闻。”星月说。
暻看了看瓛,瓛冲他点点头。
“七星曼陀是生在悬崖边的一种植物,开紫色花,它并非是毒药,只不过这七星曼陀的汁液能让人麻痹,昏睡过去,动弹不得。”暻说。
“我涂山家这么多药材铺,却也从未听闻这种植物,你是如何得知的?”羡好奇瞪圆了眼睛。
“我幼时曾在山林生活,同野兽争食,有一次我的手被野兽抓伤了,我以为我要死了,后来在悬崖边看到这花开得甚好,就想摘了捧在手里,看着慢慢死掉。结果伤口碰到这花的汁液,就变成了紫色,手也没了知觉,但是不流血了,我当时就用另一只手又摘了两朵,抹在身上其他的伤口上,也都没了知觉,我便在悬崖边睡了好久才醒,醒了之后发现伤口都结了痂,我也没死。”暻说完,粲然一笑,却引得瓛心里一阵心疼。
“你如何肯定这就是七星曼陀?或者有别的毒也有类似?”星月又问。
“二公子伤口上有七星曼陀的味道。”暻说。
“味道?!”羡觉得惊讶,他也凑近了玠的伤口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什么。
“羡兄这一点不必怀疑,暻常能察觉我察觉不到的东西。”瓛说。
“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如何是好?”星月问。
“星月姑娘不必着急,既然知道是什么,我再回去想办法。”
从伊耆回来到现在瓛的心绪一直崩着,各方防范,近日找到了言谨,又弄清了玠身上的毒,终是觉得可以喘口气了,于是带着暻在涂山府后山的一块儿空草地上吹吹风。月光下,瓛轻轻捧起白天暻说的被野兽伤了的手,借着月光,还能够隐隐看见一道淡色的疤。瓛低头,指间轻轻抚摸着疤痕,
“还会疼吗?”瓛眉眼间,言语里,满是揉碎了的温柔。
“早就不疼了。”暻仍旧笑得灿烂,伸手去推平瓛因心疼皱起的眉头。
瓛把暻拉到自己怀里,轻吻暻的额头。
AD建筑所的会议室里,两个小组正在进行内部竞标,一组的方案很完美,但保守克制;二组的方案有些瑕疵,但更加大胆,现在就看老板怎么决定。
“顾思齐,再把你们组的方案过一遍我看看。”一直沉默的老板于丽丽开口了。大家一直不太看得出老板到底多大年纪,看脸,很年轻,但无论是待人处事还是专业的严谨度,都不是一个年轻丫头能够做得到的。听到老板召唤,顾思齐赶紧重新打开PPT,详细讲述自己组里的方案。
“清水混凝土的话,施工和造价的问题,怎么解决?”于丽丽揪住了这个方案里最容易被客户挑剔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