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装傻只为暗害我[穿书](4)

张买诚唬了一跳,旋即正色看着他,见略显梨花面的男子端庄的坐在对面,内心十分不屑,碍着礼仪没表露,不悦道:“九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兰漱却盯着那条黑鬃狗,道:“张督学怎么也在这儿?”

张买诚看在他们同仇敌忾的面子上答道:“赵秋衡那个杀千刀的,竟放任孽畜害我!”

兰漱道:“把你?”

一言难尽的表情。

张买诚:“……”

脸霎时间黑透:“那是条母狗。”

兰漱道:“那是你把它?咦……”

张买诚恨不得掐死他:“那条母狗勾引我的大黑龙。”

兰漱又看了看黑鬃狗,它竟毫无预兆的落下两行泪来,冲着往日大白狗住的地方乱吠。

张买诚差点也开始流泪:“杀千刀的,看本督不顺眼直接来就好了,竟然卑鄙到……伤黑龙的心,简直让我生不如死!”

兰漱无言以对。张买诚爱狗如命,还是因为外出游历时,跟随难民到了菩提大漠外,遇上大黑龙,他单方面的对大黑龙一见如故,愣是拖着它和自己度过一段艰苦的饥荒生活,打断了大黑龙入赘豪门的人生。

据说当时有位富绅高价买它,张买诚呸了一口,挨了顿打,把大黑龙保下来了。

即便是后来通过了散心宗考核,正式接任督学一职,仍旧带着它。

虽说有点自作多情的嫌疑,但真心可鉴。

看这样子,大黑龙是情窦初开,爱上了……赵秋衡的那条白狗?

接收到兰漱的眼神,大黑龙又流下两行泪,像是在印证他的想法。

兰漱敲着桌面,缓缓道:“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张买诚登时拧着眉,嘴角斜到眉边上了:“你在说什么?不是你的狗你当然不关心,你有见过狗流泪吗?你知道它有多伤心吗?还看你的面子,你有脸吗?我看你的脸就是一团黑,什么也看不到!”

兰漱:“……你过分了!”

他脸色扭曲着,怒道:“你说我没本事我忍,毕竟整天跟狗待在一块的东西我也不指望他说人话,但你贬低我的美貌,是否过于偏激?!”

张买诚猛地拍着桌子,道:“你要是没自知之明,我让黑龙撒泡尿给你照一照!”

兰漱眯了眯眼,不可置信。

想他以前活的多么恣意潇洒,尊贵非常,谁都不敢欺辱他,哪曾想穿进书中,竟成了猪嫌狗不爱的主!

可不是冲云之鸟落在荆棘之内,吞舟之鱼临于污池之间。

穷池之鱼,失林之鸟。

造化啊!

他咬住唇,很悲痛的道:“你这是在辱骂我吗?你直说。”

张买诚皱眉,道:“今日我没功夫理会你,你赶紧找个热乎点的地方待着去,别烦我。”

兰漱有点委屈,这世上竟有人这么嫌弃他,叫他如何活下去?

静了片刻,张买诚又吼道:“老子不管,今天不将那条大白狗弄出来,老子住这儿不走了。”

兰漱捏着茶壶,观赏了一会儿张买诚疼狗的场面,心里头浓重的愁绪。

他的魅力连狗都不如啊。

张买诚捶胸顿足:“我真是小看了赵秋衡那厮,仇恨我到这种地步,竟拿捏我的痛处,他就是故意派大白狗来的,攻敌先攻心,这招他可使得好极了!”

兰漱听得张皇无措,也开始怀疑起来。万一此事真是赵秋衡安排的可怎么好?狗尚且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况人哉?!

沉默好一阵,琥珀斋外声势浩荡、流光剑影,璀璨光华从头顶飞过。

兰漱莫名的心慌意乱起来,下意识往门口看去。

见打头的人是便宜爹。便宜爹身后一群密密麻麻的弟子中,一个人咬着手绢别出一格,先入眼的是绣暗纹的袍裾,再是衣袖衣摆处的一簇簇百蝠百碟。

肌肤胜过阳春白雪,脸部像是白玉熔铸而成,精致不已。眼中射寒星,浅褐色的瞳仁透着三分冷漠。玄纹暗氅,石木心肠。

接触到他的目光时,赵秋衡怯怯的往李淮誉身后躲去,口中直道:“怕,怕……”

兰漱:“……”

赵秋衡拎着手绢抹了把泪,可把李淮誉心疼坏了,直抱着不撒手,柔声道:“阿衡怎么了?”

赵秋衡一双精明的眸子落在兰漱身上。

兰漱:“……”

他真是来谈和的。

李淮誉面色愠怒,但也不忍多责备他,朝他招了招手,温和的说:“小九,你知道怎么做吧?”

兰漱垂首走过去,每挨近一步赵秋衡的哭声便会加重,听的他头皮发麻。

等他们二人面面相对时,赵秋衡已经哭得双眼通红,揪着手绢跺脚。

李淮誉微微一叹,低声斥道:“你娘常说的倒也对,一点儿都不像我的儿子,与我心意没有半点想通。”

兰漱心头跌了跌。

李淮誉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赶紧走,别吓着阿衡,你倒好,还偏爱接近他。”

兰漱:“……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想……”

看了看张买诚,他义正言辞道:“我是和张督学一同来的,想为他的狗讨个说法。”

李淮誉道:“张买诚?”

张买诚本想着该如何提起黑龙的事,没想到兰漱替他讲了,他一向恩怨分明,对兰漱多了些好感。

走上前来,作揖道:“宗主,您快让赵秋衡把大白狗交出来,我……我的黑龙被它迷惑了,现在食不下咽,还哭的不停。”

李淮誉十分理解张买诚的心情,即便是狗也爱之入骨,这与他爱护兰漱是一个道理,也因此他们二人还能在月色下小酌几杯。

问道:“阿衡做什么了?”

张买诚一说起就生气,指着赵秋衡道:“他故意害我的黑龙,就是对我不满。”

李淮誉一愣,弟子们也一愣。

大黑龙适时朝赵秋衡吠了一声,两行泪亮晶晶的挂在腮边,真个是我见犹怜。

兰漱投去赞赏的眼神。

张买诚顿了顿,紧追不舍:“宗主,您看我没骗人,黑龙已经病入膏肓了。”

李淮誉为难了。

赵秋衡揪紧了手绢,怯声道:“师父……我没有……我没有把张督学和九少爷半夜打我的事说出去,我没有……九少爷说话不算话,你跟我说只要我不说出去,这个月就不会欺负我了……”

兰漱:“……”

张买诚:“……”

李淮誉立时阴下脸,抬手要往兰漱身上招呼,临了没舍得,那巴掌落在张买诚脑门儿上,怒道:“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到这时候了还要陷害阿衡。”

怒斥张买诚:“你身为张大人的嫡子,散心宗的督学,竟为构陷同门利用一条狗?丢不丢人?”

又一指头戳在兰漱的脑门上,怒骂道:“你看看阿衡这时候还为你隐瞒,再看看你们,怎么就不学点儿好,咱们散心宗的名声现在这么臭,你怎么心里就没半点数儿?”

“看看人家什么胸怀,再看看你!”

兰漱听得脸都扭曲起来,抖着上唇应承着:“啊啊啊我知道了,都是张督学的错,全是他不怀好意,我会让他和秋衡师弟道歉的。”

李淮誉冷冷一笑:“这还差不多,危急关头还知道推卸责任,孺子可教!”

张买诚:“……”

大黑龙朝着琥珀斋连吼几声,再次垂泪。

张买诚按下心中的不满,连忙道:“宗主,黑龙真的是被……”

李淮誉道:“行了,阿衡和你们这帮黑心的不一样,他哪能想到这么下作的法子,你省省心,还是好好准备雅绥山的考学吧!”

又对兰漱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干的混账事儿?”

兰漱想了想,点头。

说的大概是给赵秋衡下药,并欲嫁祸他和李伏天的那件事。

李淮誉使眼色:“既然记得,便立刻去给你娘亲请礼,完了就过来和阿衡认真道歉。”

兰漱翻白眼:“噢!”

说完便慢腾腾的往院子外挪,想多听几句他们的谈话,哪知李淮誉精的很,眼珠子一瞪,又骂道:“怎么着,就几步路的程子,想要个坐骑把你驮过去?”

兰漱悻悻加快脚步出去了。

张买诚举手:“宗主,我的狗……”

李淮誉气他不识相:“雅绥山的考学典册已经发放,并未录入宗册,你净想着自己的狗,不然你和狗在山腰子上盖间房住着去,到时候没人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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