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番外(24)

作者:糖酪浇樱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阮天心反应过来,顿时头皮发麻:天,她说她怎么躺着呢,原来枕在谢观的膝上!

刚才不是谢观靠在她膝上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睡意立马消失无踪,她几乎是蹦起来,但沙发总共也就那么点空间,她一蹦歪,人就“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

谢观:“……”

他手还往前伸着,想捞,却没捞住。看她坐起来,还在地上发蒙,便去扶她。

说是扶,其实更像提溜。她像一只掉进捕兽夹的小动物,被谢观救起后,那双总是雾蒙蒙的眼睛就跟着他,本能地转。

谢观摸了摸她脑后,检查有没有起包,“摔疼没有?”

阮天心被拎到沙发上坐着,脸红得滴血,表情苦闷。

她感受了一下,软绵绵、颤巍巍道:“有一点点。”

她是撒娇而不自知,但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很难不为此心动。谢观看着她,瞳孔里沉淀着暗的光彩,“哪里疼?”

“……”

阮天心这就闭嘴了,她不好意思说。

但是谢观一直注视着她,好像不知道答案就不罢休似的。

阮天心做了一下心里建设,羞耻地张了张嘴巴:“尾巴骨疼。”

谢观:“帮你揉一下吗?”

阮天心:“……”

“开玩笑的,”谢观若无其事状,“如果再疼,让小田带你去医院看下吧,不要忍着。”

阮天心一听,连连摆手,舌头都被窘得不利索了:“没、没什么大事,马上就好了。”

谢观便也体贴地不再问,“再休息一会儿。”他道。

这个话题好不容易揭过去,两个人像两个纯情的初中生一样坐在一起。

准确来说,阮天心可能更像初中生一点。谢观淡定地像个高数老师。

阮天心偷眼看谢观,试探地问他:“刚才我睡着了吗?”

谢观颔首道:“你睡得很香,在我搬动你的时候,你也没有一点感觉。”

阮天心有苦说不出:她想哭,谢观肯定觉得她睡得像头猪。

“我醒的时候,你睡着的姿势很别扭。”谢观开始主动解释,“我就帮你变了下姿势,躺着确实好些。”

阮天心又觉得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毕竟“谢观的膝枕”,是万千少女拿不到的成就。今天,她居然有幸获此殊荣!

就是在享受高级待遇的时候睡着了,真的好可惜。

她心里还在扼腕,却要装出一副“我很成熟,这没什么”的样子,问谢观:“那你刚才睡得好吗?”

谢观不知道为什么神色复杂,半晌道:“托膝枕的福。”

阮天心就跟他感叹,“太神奇了,刚才这么短的时间,我居然还做了个梦呢。”

“什么梦?”

“我梦见我拜鲁智深为师,练习倒拔垂杨柳。”阮天心比划道,“就是有一座山上,有一棵很大的树,我想把它拔起来,试了很多次都没成功。”

“……”谢观一反常态,沉沉不语。

阮天心兴致勃勃地继续道:“真的是太真实了!直到现在,我感觉我的手掌上还有那种拔树的触感。”

谢观神色难辨,张口也无言。

阮天心慢慢意识到不对,安静下来,“……”

两个人突然同时跌入一段可怕的沉默。

“……”

阮天心脸色由红,再变白,再转红。

半晌之后,她哆嗦着嘴唇,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问:“难、难道我真的摸了……了吗?”

谢观含蓄道,“其实还好。”只是碰到。

阮天心:“……”

她裂了,她碎成一片一片的了。要是真的能化成齑粉就好了,这样她可以沿着缝钻进去,在谢观的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

但是不行,她做了天大的错事,却想不到任何补救的方法。谢观肯定觉得她特别不矜持,怎么办?

上下嘴唇一碰,还没碰出一句得体的话,眼泪就先下来了。

“对、对不起,我、呜呜呜哇啊——”

……

阮天心哭得停不下来,流的眼泪能把半个化妆室都淹了。

谢观不知道她这么小小的人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泪水,饶是已经见过一次她的哭法,但感觉和当时有微妙的不同。

旁人的眼泪会让谢观烦躁,阮天心的眼泪会让他心脏皱缩。

她本来就是个楚楚可怜的长相,哭起来也像雨打花枝,睫毛被打湿,眼皮已经泛出粉色。一边哭还一边站到他面前,对他垂着头。

“我不坐了,我不是人。”她抽噎着自省道,像犯错误的小学生。

“……”谢观正在找纸巾,闻言忍不住笑了,又皱眉,“胡说什么。”

阮天心用一双泪眼看他,朦胧间只看到他一袭白大褂楚楚,连皱眉笑也很帅,于是更加悲从中来,觉得自己不配。

“医生,你还是剁了我的手吧。”她低落地哽咽。

谢观仍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拉了她手腕一把,便轻易地把没有防备的人拉到了双tui间箍着。

阮天心的眼泪吓停了一瞬:这是什么糟糕的姿势!

她想动,被谢观膝盖一拢,两tui又并住了,只能稀里糊涂地站着。

谢观说:“不许哭了。”淡淡的声音里有一股威吓。

阮天心还在抽抽搭搭,又惊恐又无计可施地说:“我、我停不下来……”

谢观闭了闭眼,拿指腹在她眼下揩了揩,用了点劲,阮天心疼得想躲,又听他轻斥道:“出息。”

兴许是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回旋的余地,阮天心渐渐不哭了,但还是低落,残余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谢观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力道很轻,让阮天心感觉到自己被宠爱。她变得不那么难过了,甚至还有点庆幸地想:还好今天没有化妆。

谢观给她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脸,手法虽然轻柔但很生疏,所以花了一点时间。

擦完之后,阮天心彻底不哭了,肿着一对眼皮道:“谢观老师,对不起。”

怎么一哭又把名字哭回谢观老师了。谢观问她:“你叫我什么?”

阮天心意识到危险,赶紧改口,用带着鼻音、又甜又黏的语气说:“谢观,你真的太好了。”

“这样就算好了吗?”

阮天心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总之就是非常非常好。”

她说完就闭嘴了,不敢再发好人卡。因为她刚才差点把表白的话都脱口而出,但是现在什么也没准备,未免也太草率了。

不知道自己错失了告白,只拿到两张好人卡的谢观轻声说:“不是什么大事,让你哭成这样。”

阮天心无地自容,不放心地小声问道:“那个……没问题吗?”

谢观:“哪个?”

阮天心:“……”

“嗯……”谢观假意感受了下,话里的停顿让阮天心屏住了呼吸,“功能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

阮天心反射性地想让他“去医院检查下”,话还没出口,脑子里灵光一闪,迫使她闭嘴。

怎么好这样说!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

谢观看她抿着嘴,还是忧心忡忡,于是又强调一遍:“没事。”

阮天心张了张嘴巴,还想说点什么,化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被吓了一吓,脖颈后面的汗毛顿时立起。

谢观和她同时看过去,门很快打开又很快关上了。谢美香看到他们的姿势:“……”

阮天心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被谢观的膝盖夹着,大惊失色地后退了两步。谢观这回松了劲,没再锢着她。

阮天心向谢美香打招呼:“灵均妈妈。”如果忽略她红透了的脸颊的话,那倒还算得体。

谢美香一脸一言难尽。

她走近了才发现,阮天心是哭过的。眼睛肿肿的,还泛着红,她一看就觉得眼前一黑。

让她说谢观什么好,这么大好的独处机会都搞砸了!不顶用!

她心思电转,对阮天心亲切道:“阮老师帮我们家这么多忙,还没来得及道谢呢,叫我美香姐就好了,别那么见外。”又面露担忧,“怎么哭了?是不是谢观欺负你了?”

阮天心顿时卡壳,不知道怎么解释目前的状况。谢观平淡地接过话茬:“是沙子进了眼睛。”

谢美香:“……”

她抽了抽嘴角,也不再多问。谢观一开口,就会有上百种敷衍她的方法。

阮天心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不敢打扰谢观工作,就戴好口罩,和两个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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