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伦”二字被他咬得特别重,还戏谑的拉长了尾音。
什么?!还帮她纠正,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越来越恶劣?
顾之溶的脸颊发烫,垂眸,咬了下唇,“去里间。”
“去里间敦-伦。”沈君辰再次耐心的帮她纠正。
他很贪恋与她燕-好,有时会猴-急,不过性子使然,有时他有足够的耐心与她消磨。
他的意思顾之溶懂,他想让她说“敦-伦”二字。
“……”不过,顾之溶垂眸沉默不言,因为她觉得很羞涩,很难以启齿。
沈君辰目光灼灼的俯视着她,浅笑着戏谑道,“阿玦怎么不说话了?”
“……”不愿意说。
让她怎么说?!
见她不说话,沈君辰开始伸手去松开她腰间的矜带。
顾之溶又气又急,忙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陛……陛下……去里间……敦-伦……”
顾之溶终归是女子,在这种事情上不免会感觉羞涩和非常难为情,所以后面的“敦-伦”二字声音特别小,像蜜蜂的“嗡”声。
压在顾之溶身上的这个混蛋低声笑了,还笑出了声,随即又细声说,“阿玦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朕没听清。”
“……”顾之溶垂眸,又不说话了。
实则她的内心想抓心挠肺。
为什么说想抓心挠肺呢?
她以前在北玄是横扫一条街的“小魔女”,性子爽直,也爱炸毛,还调皮淘气,大多时候只有她戏耍别人的份,何曾这般窘迫过。
所以顾之溶此刻特别想伸手撕烂沈君辰那张厚颜无耻的嘴脸。
什么人嘛这是?
沈君辰见她又不说话了,他这次没有再去拉她腰间的矜带,而是猝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小榻上的顾之溶,似笑非笑。
顾之溶以为他退让了,就在她刚准备平复那颗焦躁不安的心时,一抬眸,一颗心又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呢?
第57章 缱绻怅然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居然就在这儿,当着她的面开始解腰间的盘龙腰带。
顾之溶先是一怔,眼睛跟铜铃似得,又猝然反应过来,慌忙开口,“去里间敦-伦。”
说完后顾之溶的脸更加燥热,耳根通红,几乎要忍不住恨恨的咬牙切齿爆粗口了。
-他娘的,这个混蛋!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次顾之溶的声音不小不大,沈君辰听了后,心情甚是愉悦,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最后,顾之溶妥协,沈君辰也就妥协了,开心的抱着他的小皇后往暖阁里间的床榻走去,同时还不忘用脚将一层一层的门掩上。
他知道她的小皇后在这方面很害羞,在暖阁外间怕她放不开,会致使他和她都不够尽兴。
***
沈君辰将顾之溶放在床榻之上后,表现出了他极致的耐心。
他侧躺着,用一条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又轻又缓的去松开她腰间的矜带,慢条斯理。
顾之溶平躺着,那双眼睛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移动。
说实话,她心头发毛得紧,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只想临阵脱逃。
沈君辰缓缓拨开她的衣裳,露出小巧白皙又圆润的香肩、锁骨……
她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又快又紧,加上是白日,她很不适应,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她的呼吸都止住了。
顾之溶受不了他这样的折磨,缓缓举眸对上他炙热的眼睛,嗓子发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打破这该死的安静气氛,“陛下……”
沈君辰一瞬不瞬的看着顾之溶,脸上挂着笑意,“怎么了?紧张?”
“没……”
-口是心非。
顾之溶呼吸不匀,忙努力找着话题来缓解心中的紧张感,“臣妾是想问,陛下可还记得前段时日曾来过宫里的那位墨文卿姑娘?”
“记得。”
沈君辰倾身,低头温柔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温热的唇烙在顾之溶的额头上,令她有些迷迷糊糊,“在她进宫之前,陛下可曾见过她?”
沈君辰眉心皱了下,眯了眯眼睛,然后才微微抬头看着她,浅笑着。
他说话的声音且沉且幽哑,“阿玦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随口问问,陛下不想说便不说吧。”
“你想知道?”
顾之溶思绪恍惚,轻轻的回答,“是。”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若是不想知道,她问这个问题干嘛。
“叫朕归庭朕便告诉你。”他说话的声线沙沙哑哑又迷离。
“……”顾之溶默然不语。
对于顾之溶的沉默,沈君辰略感失望,低头温柔的轻吻着她,从眉心,到鼻梁,又到鼻尖,节拍缓慢,轻柔至极。
鼻尖相触,他的鼻尖在她的鼻尖上轻轻蹭了蹭,暧昧不已,然后温柔的吻上她的朱唇。
顾之溶不自觉缓缓闭上双眸,任由他缠上她的唇。
他在她的双唇上辗转流连,片刻后,滑腻湿软的舌缓缓往她口中探去,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粉嫩嫩的小舌交缠在一起。
这个吻很悠长,逐渐变得激烈,充满了他对她强烈的情-欲。
顾之溶不堪折磨,僵硬的身子被他吻得发软,脚心微绻……
许久之后,沈君辰缓缓从她的唇舌上移开,微微抬头,紧着嗓子说道,“阿玦,你似乎不大喜欢叫朕的名字。”
顾之溶缓缓睁开迷雾的双眸。
他们的距离很近,他的鼻尖几乎快要触到她的鼻尖,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她气若游丝的开口,“陛下是天子,臣妾自然该守礼,不能逾矩。”
于她而言,每次在心中道出他的名字时,时常会令她感到无能为力。
“你可知,就连你刚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生分疏离的情绪……”
他低头埋首在她的脖子处,鼻梁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摩挲着,呼吸粗重,灼热的热气若即若离的烙在她的脖颈上、锁骨上。
他微顿了一下以后,又含糊不清的开口,“……其实,在朕的面前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是。”顾之溶回应的声音略虚弱无力。
“在她进宫之前,朕未曾见过她,不提她了,咱们生孩子。”
话落,沈君辰吻上她雾蒙蒙的眼,呼吸早已变得深浅不一。
顾之溶微愣,当他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她的绝美的双眸下意识的阖上,掩去了眼中的异样。
她愣神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他之前未曾见过墨文卿,却知晓墨文卿写的诗。
也许是墨文卿进宫后,他又见过她,或者沈君辰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
其二,他说,“咱们生孩子。”
-生孩子么?
那么长时间了,她一直还未曾怀有身孕,其实她一直在偷偷的吃避子药……
沈君辰缠着她的唇舌的时候,察觉到她在走神,他无法忍受她的不专心,那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便惩罚性的轻咬了下她的下嘴唇,让她不得不回神。
“阿玦,你忙了那么长时间,今日终于闲了下来,现在补账。”沈君辰微微抬头,紧着嗓子说,音色极致沙哑。
“……”顾之溶。
沈君辰复又覆上她的唇,变换着角度与她激吻。
***
自从他方才将她推倒在外间的小榻上时,顾之溶就已经知道今日她拒绝不了他。
对于顾之溶而言,他对她的宠幸就像王权一样,容不得她拒绝。
就算他不是一国之君,夫妻之间,床-笫之事也在所难免,她也逃不掉。
她恨自己,却又沉沦,以致于她更恨自己。
其实她觉得一点都不久,不过短短十几日左右。
以前她和他还没有欢-好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外表深沉内敛、正派禁欲的他,竟如此痴迷床-事,不仅痴迷,精力还很旺盛。
***
刚入冬那日,她的脚扭伤了,加上她染了风寒,养病、养伤期间,他便一直没有和她激越,不过,晚上他抱着她睡觉的时候,她依旧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和他炽热的体温。
她过敏的那几日,身子上泛了许多红疹子,那几个晚上他没有动她,其实他抱着她睡觉时,有时候会扣扣她的手掌心,表达他内心的念头。
她来了月事的时候,身子不便。
她的小日子一般要七天才完全干净,在这期间,第一日和第二日,晚上睡觉时,他会温柔的揉着她的腹部,以此帮她缓解不适,只是单纯的帮她揉揉,不沾欲-求。后面那几日,有时他会与她并肩平躺在她的旁边,不想扰她,有时他会轻拥着她,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在她的周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