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番外(14)

光听这话,是有三分道理的,靳成毕业之后闲了挺久,虽然偶尔有点小活做,但终归不是个事儿。窦寇也知道,靳成是雏鹰,总有放飞的一天。

只不过话从于柏灏嘴里转了个弯,再出来就变了味儿。

和他试试?试什么?凭什么?他做梦。

窦寇把烟掐了,拍拍裤子起身。裤兜里电话响了,他按了,又响,孜孜不倦的。

“我和你明说,这忙我不会帮。我也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什么心思我都不管,你趁早绝了念头。”

“那我要是非他不可呢”

窦医生眯起眼睛:“那我就和你没完。”

于柏灏愣了一下,马上换回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们倒是天生一对。”

之前在阿拉善的时候,靳成也这么对他说的,你要打窦寇的主意,我就弄死你。

“窦医生,其实我和您认识得更早,两年前我们就见过,您大概是忘了。”

于柏灏自顾自地说,眼神落在很远的地方,像是真的在怀念某个瞬间。

“你病人那么多肯定是不记得了,我那次是半夜被送到急诊的,东西断在后面出不来你帮我做的手术,还记得么?”

这么一说窦寇想起来了,那会儿他刚回国,在急诊帮了一段时间。那会儿大半夜经常会接到各式各样的病人,他也见怪不怪了,在他眼里都是一副躯壳,哪里记得住?

他一直没接话,于柏灏也不在乎。

“你俩真好啊,一个医生,前途无量,一个艺术家,厚积薄发,还那么相亲相爱,你说,我也不差,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窦寇皱起眉头,知道他有故事了。但自己既不是闲人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家里有人饿着肚子嗷嗷待哺,所以他不想浪费时间听这人的内心戏,也没兴趣帮他做什么心理辅导。而且这人说话颠三倒四的,确实不像看上去这么人畜无害,直觉告诉窦蔻,最好的办法就是离这人远点,越远越好。

他想走,刚迈开步子,就又听于柏灏说:“窦医生,你最好还是帮帮我,你不帮我,我会不开心的,我不开心,可就麻烦了。”

靳成收到于柏灏照片的时候,手里拎了大包小包的刚从超市出来。他哼着小曲儿去掏手机,满心都以为是他们家二八,结果消息一打开,确实是窦医生,只不过是于柏灏发来的——窦寇低着头坐在花坛边上抽烟,脚跟边上已经落了两个烟头。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靳成还是动怒了,于柏灏居然私下里去找窦寇,居然还发消息来炫耀。找他干么?聊天?聊什么?聊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靳成把袋子往地上一丢,就直接给窦寇拨电话,一个拨过去,被老男人按了,再拨过去,又被他按了。

靳成心头的火越窜越高,一个接一个地往窦寇那儿打,最后闹到窦寇终于接了。他劈头盖脸就问:“于柏灏找你了?”

窦寇没正面回他,只说:“有事儿。”

“窦寇我告诉过你别搭理他,这人……”

“我说,有事儿!”

窦寇刚好被于柏灏搓出一肚子火,五个夹枪带炮的字儿就这么飞出来了,说完也不等靳成回他就直接挂了。靳成愣住了,半天慢慢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发现里头一整盒鸡蛋都碎了,蛋清蛋黄混在一起,流了满满一袋子。

窦寇从医院出来之后就悔了,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几年,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还发了不该发的脾气。

成小孩有什么错呢,也不过就是电话来得不是时候。

他骂个小孩做什么。

窦寇方向盘一打,没往家里开,他知道按靳成的脾气,家肯定是不在了,能不能被他找回来还二说。

平时自己嗓门大一点儿,这人都要翻脸的,今天不光嗓门大,还瞒他事儿,挂他电话了。数罪并罚,靳成这口气能咽下?

肯定是不能的。

窦寇有点焦躁,手指不停敲打着方向盘,这事儿太操蛋了,好好一个周末就这样毁了。

靳成去哪儿了呢。

这小祖宗不爽,超市买的好几百块东西就统统进了垃圾桶,屁股一拍找狐朋狗友出来浪了。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那些被窦寇磨平的棱角又出来了。

那些一块玩的公子哥不知道他心里是憋着火,只当他终于想通了,要恢复英雄本色,就都嚷嚷着要帮他庆祝,豪气冲天地点了一溜酒吧头牌,有男有女把靳成围在中间。清纯的妖艳的野性的大胸大屁股的,还真是什么类型都有,个个身怀绝技地往靳成身上贴。

本来就是,这地方,能挥金如土的人,满脸都是岁月糟践的痕迹,除了钱什么都不剩了,好不容易今天来了个赏心悦目的小帅哥,就算不能发生点儿什么,揩揩油也是好的。

窦寇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游乐乐悄悄把靳成的朋友圈发给他的——靳成把他屏蔽了。

他到酒吧,看到的就是靳成左拥右抱的混乱样子。

他去拽他,想把他拉走。

靳成眼皮都不抬,冷笑着说:“你谁啊?”

“别闹,回家。”

“什么家?我没家,你找错人了大叔。”

他明摆着就是要抬杠,周围那圈朋友里有人忽然认出窦寇来,

只记得他是“给靳成送了五两水饺”的人,就打趣说,靳成魅力不小,隔了这么久人家还对你念念不忘。

他们不知道的是,既然隔了这么久,中间必然已经发生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儿。

而就在窦寇满世界找靳成的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一点谁都想不到的插曲。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先发制人》欢迎收藏。

唱片公司老总X酒吧老板

先婚后爱,火葬场。

“你跟我结婚,我保你一生无虞。”

☆、往事

故事说到这儿,我们要问,靳成真是这么矫情的人么?就为了个不相干的疯子,他就疑神疑鬼,自甘堕落地跑去酒吧买醉?

那必然不是的。

事情没那么简单,靳成原本只想简单出来放松一下心情,窦寇那一嗓子确实把他吼不爽了,但矫情到不可逆转的地步,是没有的,又不是小姑娘家家。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的事儿就有这么凑巧,不痛快扎堆地来。

在酒吧里,他妈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靳成一接对面就直奔主题:“成崽子我一直忘问你了,见到你窦叔没?”

靳成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窦叔?”

他妈听起来满是惊讶:“窦叔就是窦寇啊,你忘了吗?以前住我们对门儿那个小伙子,帅帅的还挺酷,不怎么爱说话,我记得是学医的,后来到部队里干过一阵子还是你爸下级,退役之后就出国了,前两年听说刚回国,我就想着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靳成手心里渗出密密的汗,手机都差点打滑甩出去。

“我……和他认识?”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你小时候可好玩了,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他的,你那个爹还厚颜无耻地说,将来他发达了,一定要好好罩着你。”

他妈不知道自己儿子在这头已经心乱如麻,又接着甩出个重磅炸弹:“前几年听说他一直有个挂心到不行的女朋友,也不知道结婚没。”

靳成脑袋里嗡的一声,他妈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腿有点发软,把自己关在厕所小隔间里抽了支烟冷静冷静。

坐马桶上的时候,他把所有和窦寇相关的线索都串起来想了一遍。

他爸是在他3岁时候没的,3岁之前的事儿,靳成不记得多少了。人大概是有创伤保护机制的,大脑皮层自动把和有他爸的记忆通通都屏蔽了。这么多年,他只当自己生来无依无靠,痛苦伤心的东西不愿记起来,那些美好温暖的东西,连带着也都不愿去回想。

所以刚见到窦寇的时候,他一点没意识到两人以前就认识,现在逼不得已,他只好把那些回忆撕开,再重新拿出来琢磨琢磨。

他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小时候就老陪着自己,前前后后护着自己,还喜欢摸他脑袋,和现在一样,从发顶摸到发梢,再狗毛似的撸一把。在靳成仅存的印象里,最温暖的的有两双手,一双是他爸的,一双大概就是窦寇的。

靳成一边抽烟一边笑,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照顾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和自己上床,为什么他要自己再给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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