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太好啦,为夫看不见你就心慌呢,若为夫他日是一品大员,那么那时,我们夫妻夜夜琴瑟和鸣可好?”
姥姥没了以后,花娇渐渐习惯有事自己扛,这个习惯不会轻易改变,少年相公撩她,想进她心里?
那好,她仰脸轻笑,“好啊,你先博个一品大员再说吧!”
萧韬锦用力地搂了一下,不舍地松开,出了屋,回西屋坐定,拿起了书卷。
搬进花家后他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摆脱了那对极品父母而耳根清净,忧的是妻子依旧和他分居,隔壁的梅渣儿虎视眈眈。
他们在这儿住的是正房,妻子住堂屋隔断,他住里屋,他非常想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少年刚刚静下来心,花娇端过来一大碗葱姜萝卜汤,“萧三郎,这个汤不那么可口,不过对咳嗽很有效,我得看着你喝完。”
葱姜萝卜的三种味儿混合在一起,浓郁至极,花娇真想捏住鼻子。
不过萧韬锦二话不说端起碗,优雅地喝完汤水后,用瓷勺扒拉着葱白,姜丝和萝卜片,吃得干干净净。
“娘子,就算是你煮一碗夺命汤,为夫也会照喝不误,不,为夫用词不当,娘子人美心善,是老天爷专门派下来照顾为夫的仙子。”
花娇牙疼的,少年相公这是什么神仙情话,她再不走就会软成一团烂泥巴。
望着妻子拿了碗匆匆离去,萧韬锦唇角的笑弧慢慢扩散,妻子略略害羞却佯装不在意的样子好美。
这边,花娇忙得想变成三头六臂,烧水褪鸡毛,洗净开剥剁成大块儿,和猪脊骨一起炖骨汤。
猪羊的头蹄上下水散发着脏气味儿,尤其是肠子,花娇有些发愁。
倒是可以拿玉米面搓洗干净,脏了的玉米面还可以煮鸡食,但是,搓洗完两副肠子后八成她也被熏得嗝屁而去。
“宿主,只要你答应端正态度和男主谈恋爱,本喵可以帮你搞定烦恼,将这两副猪羊头蹄上下水在一瞬间捯饬干净,倒计时开始,三……”
顶着丧美大饼脸的系统橘猫君顿现,最后不紧不慢地数秒,花娇捕捉到一个心动的字眼。
一瞬间!
“我答应!”
说完后,花娇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两副头蹄上下水,但见一道白光掠过,马上都干干净净。
她凑过去闻了闻,没有一点脏器味儿,而且,橘猫还帮她打下手烧火呢,这个系统真是暖心。
如是一念落定,橘猫开始念经,“宿主,男主可是百年难遇的好男人啊,原书所创造的这个世界由于你的介入,剧情已经开始出现新的支线,你最好尽快爱上男主。”
花娇担心两副头蹄上下水再脏回去,不敢拒绝得太明显,“橘喵,你想想看,原书作者是女主的亲妈,而我要是抢了女主的男人,那么作者八成得在番外换了男主,那样就非常对不起读者。”
当初,花娇看完了正文,还没看番外呢,因为吐槽了原身几句就穿了过来。
资深读者的敏锐直觉告诉她,原书作者在番外写死了不少人,不止是原身和梅青云。
橘猫冷笑,“宿主,本喵好心给你剧透一下,原书作者在写番外前,她丈夫把小三带回家过夜,婆婆对此也不闻不问,她被逼离婚净身出户,并且很快进入一段网恋,结果被职业恋爱骗子骗光了私房钱,所以她在番外把女主男主以及主要配角都写死了。”
听完,花娇怔怔的,橘猫趁热打铁,“宿主,你并不是特别厌恶男主,对吧?”
见花娇点了头,橘猫继续,“这在根源上是因为你们两人是天作之合的姻缘,你们的人生注定是捆绑在一起的,共荣损共生死!”
共荣损共生死!
这点真吓到了花娇,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命只有一条,她得苟住小命。
呆呆怔楞了一会儿,花娇才想起来晚饭的硬菜,炖鸡杂,直到这时才发现,橘猫把鸡肠子也捯饬得干干净净。
顿时心里暖融融的,在这里,真正关心她的只有一人一猫,橘猫和萧韬锦。
她得懂得珍惜感恩。
接下来,花娇在后灶炝锅炖鸡杂,反正有橘猫烧火,她见缝插针缝好了一张新褥子。
橘猫适时地发布任务,“宿主,里屋做男主的书房,隔断里的炕不大不小,正好做你们的卧榻,今晚你成功邀约男主到隔断里睡觉,可以得到一两银子的奖励!”
可惜!
花娇很可惜没有完成那次任务,那次只要抱着被褥去男主屋里睡,就可以得到十两银子的奖励。
从十两降到了一两,少了,好吧,少了也比没有强,她得想想怎么措辞邀约男主,不,她相公。
屋里的肉香越来越浓郁,花娇顿觉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嘛!
有肉肉吃,有钱赚,还有个清俊不凡很快会在殿试被钦点探花郎的相公。
这时,院门外的嘈杂声传进来……
第15章 巧妇
“萧秀才,秀才娘子,出来接羊咧!”
咩咩的羊叫声也压不住羊倌这粗犷嘹亮的一嗓子,花娇明白是村里的羊群回来了,正路过花家门口。
好在家里的这群羊出了群,只需要进了腊月付给羊倌工钱就好,不然她能忙碌得吐血而亡。
她慌忙将针别在被面一角,下炕趿拉了鞋子就要出去,橘猫冷不丁来了一句。
“宿主,你就不怕我偷吃肉肉?”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花娇直觉橘猫蛮善良的,“我相信你的猫品!”
等到花娇出了屋,萧韬锦已经将羊儿赶进了羊圈,正和羊倌说话呢,毫无读书人的架子。
羊倌见花娇走近,语气迫不及待,“花娇,你相公说收鸡毛,是真的吗?给现钱吗?”
花娇这才看见院门一侧钉了块木片,上面写着收鸡毛告示,不得不服自家相公随便写行字也俊秀横溢。
“我相公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当然是真的,麻烦你转告大家,我家在腊月初八以前现钱收鸡毛呢!”
羊倌听了后心里更加踏实,他家喂了一大群鸡呢,一颗鸡蛋才卖一两文钱,没想到三五根鸡毛能卖到一文钱。
他笑嘻嘻地和萧韬锦说了几句,挥鞭子急急赶着羊群离开,萧韬锦拿扫帚将门口这片儿的羊粪球儿扫到一旁的粪坑。
温丽的余晖投注在少年身上,这张清俊禁欲的脸染了人间烟火,眉眼雅致如诗。
天天风吹日晒的农家子,皮肤却这么好呢,花娇正盯着看得出神,少年感应到了似的,抬眼望过来。
目光交接,两人的唇角不约而同上扬,这时,梅青云拉开院门走出来,被塞了一嘴狗粮。
他正要说什么,花娇大方地拉住萧韬锦的手回了院子,插上门栓,锁了门链子。
梅青云不甘心地凑到院门那儿,透过门缝看见花娇和萧韬锦手拉手走向西屋,很快就出了他的视野。
所谓咬狗不叫就是大黄,它冷不丁地从院门下探出半个脑袋,张嘴咬住了梅青云的裤脚,嗤啦一声扯掉一大块。
梅青云不想被谁看见他如此狼狈,慌忙逃回了院子,再说花娇锁了院门后其实是想回东屋,却被萧韬锦捉住了手。
虽然他握得不太紧,她可以轻易挣脱,但是想起橘猫说他们夫妻共荣损共生死,她没有挣开。
在这里,萧韬锦是她唯一的家人,守住了他才有家可安有枝可依。
萧韬锦拉着花娇进了堂屋,桌上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柔光,红纸,剪刀,以及几个剪好的喜字进了花娇的眼。
“娘子,我们成亲仓促真委屈你了,为夫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你看这儿是你娘家,我们不宜太张扬,只在西屋的门窗贴几个喜字可好?”
少年清润慵懒的声线如山泉流淌,落在花娇的耳中不止是好听,心里还多了安然踏实。
“相公说的有理,还有那个隔断暂时是我们的卧房,也贴上几个喜字吧!”
萧韬锦寻思着明年立夏后就带妻子离开银杏村去省城,花家也就是个暂时住所。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会如此温柔,妻子说隔断是他们的卧房,那就意味着今晚他们可以同塌而眠。
那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是这样吗?
就当萧韬锦想直白地问问时,花娇转身出了屋,善于察言观色的少年捕捉到妻子耳垂泛了桃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