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番外(27)

“嗤。”混元这边不忿地瘪嘴。

崇修仙人明白了什么,对殷烈道:“让他在这里吃吧。”

殷烈挑起了眉,神情怪异地将给崇修仙人准备的饭递到了冷寒泽手中。

“晋仇,你怎么不赶他走,他在这边我浑身不舒服。”混元埋怨着。

崇修仙人并不理他,而是顾自盛了碗饭,夹起殷烈为他单独准备的菘菜。

他这些年一向不吃东西,能吃菘菜已是看殷烈的面子。

“这么多人,算是不用给我吃了。”混元在旁嘀咕。

“殷烈日后还会做,这次你便不要想了。”崇修仙人劝道。

混元委屈地看着鱼,伸出把虚幻的筷子夹了下,却在快要碰到的瞬间被另一双筷子挡住去路,那人许是无意,看也未看他,只是将他看上的那一块鱼夹走了。

“鬼神非人实亲,切记远之。”冷寒泽突然说道。

殷烈冷瞥他一眼,显然对这突然出现的人极为不喜。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好。”冷寒泽继续吃,混元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了。

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冷,几个人沉默地吃着,冷寒泽吃完便站起,从斗笠中变出一条鱼来,那斗笠明明是漏的,里面却有水。

“给,明日我会再来。”他阖眼说道。

殷烈冷笑,“凭什么给你做饭?”

“不知道,我只是喜欢你的饭。”

“那我便要给你做?”

“也可不做,我们能谈别的。你那日造成的雷齐问同我讲了,我教给齐问的龙吸水之像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我们会有话可讲。”冷寒泽并不因殷烈的态度而产生任何情绪变化,他的眼神甚至让人看不清。

“你多大,是不是没法长高了?”殷烈不觉得冷寒泽真的跟外表一样年纪。

冷寒泽未在意,他听着殷烈的声音,

殷烈身长八尺四,他看着冷寒泽,接过鱼,打开了门,“鱼我收下,你走吧。”

冷寒泽便真的走了,仿佛殷烈说的就是他一直所期望的。

只是走出客栈的时候,他望着漫天群星,揉了下自己的眼,揉完后眼未变化,仍是先前的模样,半睁不闭。

趁着夜色往齐地的宫殿走去,空中却突然降下瓦片,将砸于其头顶之上,冷寒泽只是微微转身,毫无反应地走了。这世间想要活好并不容易,冷寒泽比谁都能明白这一点,他走在街中,也随时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他总是能提前躲过,片叶不伤身。

来到齐地掌门齐问的房内,冷寒泽躺在了榻上。

那榻铺以层层鹤绒,柔软如云端。

“去哪里了?”齐地掌门坐在床上问他。

冷寒泽闭着眼,“你如是知道,便不要问。如不知道,便无资格问。”

齐问沉默了,他名字里就带个“问”字,他先祖想问的事比他还要多,费尽心思,寻来冷寒泽这样的聪明人,却是不愿给他解疑。

“是不是去见殷王之子殷烈,算算时间,崇修仙人快到了,你不是说殷烈也会来吗?我虽不知他们住在何处,你却一定知道。就这么想看他?我只是说他同你一般会观察天,但肯定是不如你仔细的。”

“嗯,但他很好看,声音也好听,笑起来很甜,还有些傻。”冷寒泽那副懒散的表象褪去,露出一双带着审视的眼。

齐问不赞同地看他,“殷王要比殷烈好看,我长得也不必殷烈差。”

冷寒泽走到齐问面前,他的眼半睁着,仿佛对一切话都不打算辩驳。

“按着我说的方法去夏地了吗?春日是最容易进夏家密地的时候,让人抽中三月的签,便是为了找到夏家。夏家的主人夏悼即便出外地,也不可能待过五日,你将他寻来,三月是最好的时候。”

“派人去了,大后日应能到,我手中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不会不来的,可他真会愿意为了这东西得罪崇修仙人吗?”

“崇修仙人打不过他,这点你可放心。夏悼不愿为我们寻来的东西得罪崇修仙人,也不得不做出动作来,这俱是天意,天意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天意的?”齐问不解,但他知道冷寒泽的话一向有用。

他只是有些怕,对冷寒泽这种人他无法放下心来。

冷寒泽明显能将他玩弄于手掌之中。

而他对一切一无所知。

“推出来的,人心就那么大,没什么难的地方。”

冷寒泽拉开门,任冷风吹进,走向了门外。

“东门的床需换了,最晚明日,我要见到新的。”没有满意的床他不会躺下。齐地掌门知道这点。

“那床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这次我要硬床。”冷寒泽关上门,顺着芍药园,踩过石板路,默然远去了。

他想着崇修仙人那张脸,发现殷烈有些地方还是像崇修仙人的。

比如眼瞳的形状,但殷烈的眼更清透些,比世人赞誉的崇修仙人清。

第26章 齐地疑云(三)

三月初三那日很快就到了,崇修仙人与殷烈并未提前去见齐地掌门齐问,而是准备在初三直接去比试的地方。

街上的人更多了些,车水马龙,聒噪不休。

“今日的比试几时开始?怎么都这么闲,不是应该早早去等着吗?”鱼摊上几人交谈着。

齐地临海,他们现在处的地便叫临滨,鱼多而肥,吸灵气生长,肉中隐隐有光。是以来临滨未有不吃鱼的,吃鱼则不必寻酒馆客栈,而只需在路边寻一鱼摊,要条鱼,待摊主将其清蒸,所放之料不过盐油,吃的就是一原汁原味。

如要汤浓些便在鱼身上下功夫,段无在料上寻文章的说法。

殷烈也坐在鱼摊上,看着街边的行人,常有拥挤的,来到他面前,险些撞掉他的碗。

不过他的手一向稳,便不在意行人,而是喝着汤,听着话。

“齐地掌门一向懒散,不到巳时是不会出来的,现在方辰时,正是早食的时候,去了也不会看见人。”

“竟是这般,崇修仙人一向提倡勤勉,辰时已晚,竟还有巳时才做事的。”

“历来的齐地掌门都是这番模样,尔这外乡人,不必纠结于此。”

“余是外乡人,汝亦是外乡人,反倒这般撇清了?来此,不就是为见崇修仙人吗?这才第一次比试,不一定办地怎样,也生不出太多期待,倒是崇修仙人可不常见。”

那几个道人闻言笑笑,只殷烈将碗中的鱼汤一饮而尽。

“还要吗?”崇修仙人问他。

殷烈看着地,不做声,这一路上他已听见不少人赞扬晋仇,越听便越烦躁,吃地都不如以往多了。只盼比试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人群却再次喧闹起来,同两日前那般,往两侧挤着,中间留出条路来。

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舟,而是冷寒泽自己。

行人见到冷寒泽俱行礼,弯腰而不敢抬头,外乡人见此也都不敢喧哗。

街中竟是瞬间静了下来。

冷寒泽已不戴斗笠了,却还是懒懒散散,一副行之将倒的模样。

“这处的鱼不好吃,你如是饿,可以自己做。”他对着殷烈道。

鱼摊老板的脸扭曲了一下,腰却弯地更低了。

“别人做

冷寒泽很平静,并不曾看崇修仙人,只是道:“该走了。”

殷烈撇嘴,“你将路都堵住了,还说要走?我自己是会走,可也要你先不挡路。”

那些齐地相貌的人看着殷烈的神情都有些怪异,似乎对于他敢直视冷寒泽的举动颇为惊诧,又有些恐惧。

冷寒泽平日里应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他听完殷烈的话,只是走了,像他来时一样,人群打开又闭合。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冷某人竟能跟你说话。”

“不可思议,倒像是石上开花了。”

一群人对着殷烈指指点点,听得殷烈愈发烦躁,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崇修仙人的身影同他一起消失了,留下那些目睹方才之景的人啧啧称奇,奇地自然是冷寒泽的反应,似乎殷烈那当着众人面仍能不留痕迹般消失的举动并不如冷寒泽的几句话。

齐地的比试地点离齐家正中并不远,是在一处山窝,四面包围,中有清风穿过,绿草发芽,野蔓横生,上有白花点点,而山石为壁,为垒,为台,横亘于枝杈间,灵气从中缓缓渗出,成一天然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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