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95)

若当日她足够冷静多智,定能捉住真凶,或也可陪在禄止宁身边,怎会叫他一人孤零零地死去?

夏王知晓她心中不好受,又怕她把仇怨都降在禄帝身上。

“皇兄是想阻止战事的,毕竟皇叔爱慕于你,自然不想让你遭难,可群臣激愤,大势所趋,他也无能为力。”

珈蓝初念当然知晓。

北国最受爱戴的摄政王死了,而她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论是谁,都想为死去的摄政王讨回公道。

若珈蓝初念只是一介平民,尚可以死抵命,追随禄止宁而去,倒也算是幸事。

可她是南国皇太女,如今成了一国的罪人。

珈蓝初念以皇室身份出身,要死也需为国而死。

夏王走时没有说,北国第二日便会发动战争,可珈蓝初念却知晓,南国的大军还有一日才会抵达边境。

这一日,战鼓声起。

珈蓝初念穿着一身铠甲,指挥三军。

只听得战场之上,战士的呼喊之声响彻天空,只那二字,便寄托无数感情。

“凯旋!”

珈蓝初念也随他们一起喊着:“凯旋!”

可她知晓,这十万大军,注定不能凯旋而归。

那一场仗,无比惨烈。

战场可见之处,硝烟四起,满是厮杀之声,累累尸体,血肉横飞。

天已渐黑,夜色将至,可这场战争还在继续。

禄帝稳坐战马之上,看着那个女子从纵马冲锋,无惧生死,到弃马拼杀,身染鲜血,不由得为之钦佩。

这一刻,他从承认,皇叔的眼光着实不错。

可只要珈蓝初念不退,这场战争势必要分个输赢。

此时南国十万大军已经死伤无数,再战下去,连珈蓝初念他们也必死无疑。

“殿下。”

流瑛扶住快要力竭的珈蓝初念。

他们回头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之上已经被人制住的裴飒,一句“撤退”便如何都说不出口。

原来是城中百姓见败局已定,早早便紧闭了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入。

这一次,裴飒未曾想过要牺牲珈蓝初念,可他被人钳制,根本没有脱困的能力。

珈蓝初念突然想起上一世,她被迭渐的人制住时的情景。

她原想改变一切,可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珈蓝初念知晓人固有一死,若她今日战死,能护住南国百姓,护住南国皇室,死亦足惜。

珈蓝初念站稳身形,看着身边尚存的数十士兵。

她再次举起□□。

“我南国的勇士可愿与我为保卫南国而死,南国会记住我们的名字,我们的家人……亦会。”

“我,南国珈蓝,纵是苍天负我,我不负天下。”

她是珈蓝初念,也是南国的皇长女,更是圣皇之子,南国的希望。

自出生之日起,她代表的便是珈蓝,不是她自己。

因而珈蓝初念不能退,更不能屈服。

禄帝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未曾再将身后的士兵派到战场之上,便是告诉珈蓝初念,他不准备斩尽杀绝。

可他未曾想到,便是陷入此种境地,她依然不退。

这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吗?

正在禄帝犹豫是否带兵撤退之时,便听见南国士兵的喊声。

“谨遵帅命,愿一同赴死。”

第1章 南国珈蓝无颜女(完)

珈蓝初念转身,遥遥对上禄帝的眼神。

那是一种永不后退的决心。

“南国将士们,随我一同杀敌。”

“杀!”

哪怕战到最后,血流成河,哪怕身已不是己身,命已不是吾命,珈蓝初念也要将血与泪挥洒在战场,用尽一切去守护她的子民。

既然他们信仰她,他们依靠她,那她便会握紧手中长刀,将所有妄图闯进南国的敌人斩于马下。

珈蓝初念曾是信仰,之后也一直都是。

可所有人都忘记了,珈蓝是一整个皇族,而珈蓝初念只是皇族里的一个人。

她只是一个弱小的人,她所依靠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是傻的。

禄帝和所有城中百姓亲眼目睹,在身边所有人倒下的那一刻,珈蓝初念妄图以一人之力阻止北国五十万兵马。

她是南国珈蓝。

她肩负国家,心怀百姓,可最后她还是倒下了。

那一刻,珈蓝初念听不见身侧马蹄声、厮杀声,甚至那些呼喊声都听不见了,只由着意识沉沦。

她想,她终于还是输了,输得彻底。

唯一不甘心的便是没能与禄止宁完成那场婚事。

历经两世,珈蓝初念皆是为南国生,为南国死,还未曾为自己活过一次。

真是有些可悲啊。

此时也不知为何,明明她的视线已经被鲜血模糊,可她就是隐约看见有一个人驾马疾驰而来。

那个男子……

珈蓝初念勉强笑起来,抬手妄图去触摸他,而她的手中是一枚染血的勾玉。

她从始至终都带着这枚他送的勾玉。

“禄止宁。”

幸好她的禄止宁没有死。

他来了。

“念念,念念……”

她听不见了。

“皇姐!”

“太女殿下!”

她听不见。

***

一月后,两国议和,签订了和书。

世人只闻珈蓝女帝慷慨大义,愿献上南国至宝,以换取两国和平。

然北国禄帝拿着一纸签好的和书,很是不文雅地骂骂咧咧。

“屁个南国至宝,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旁的太监听后都有些瑟瑟。

“陛下,慎言。”

禄帝表示很无奈,明明他的国家更为强盛,最后却要在他那皇叔的冷脸中签下这丧权辱国的合约,他的皇弟还在一旁声泪俱下地劝他。

不仅憋屈,还烦透了。

可南皇难道就不憋屈了吗?

这表面平等的合约,看似南国没有一丝损失,可谁都知道,圣皇之子也没了。

南皇都没见过一眼传说中珈蓝初念的模样,就再也看不见了。

那一场战争,带走了南国十万士兵,也将她的南国珈蓝,她的皇长女,南国千百年间唯一一个圣皇之子带走了。

她记得自己秘密赶到边境之时,便只看见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她的爱女早已苏醒,可她与那喂药的男子之间眉目传情的神态,让南皇都要以为这不是她的皇太女了。

珈蓝初念确实醒了,可那容颜及头发也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

南皇虽然可惜,却也为她高兴。

因为她知晓从前的十七年,珈蓝初念是如何为南国而活,她也明白,南国该放过这个孩子了。

既然禄止宁未死,禄帝便不会深究,二人要想在一起,此时便是极佳的时机。

当晚,几人便商量了如何解释这一切。

南皇还与北国摄政王签下了一纸秘密合约,用珈蓝初念换取一纸和书。

本来就是北国的大好局势,任谁都要乘胜追击,更何况禄帝这般有宏图大志之人。

奈何禄帝想拦,依旧挡不住禄止宁。

南皇确实用她的女儿换来了南国几十年的太平,可她也是看见她的皇太女拉着那个即将把她拐走的男人不放,知道她的女儿也该找个好正君时,才有此打算的。

后来天下皆知,战场一事,两国纷争,南国皇太女以死自证清白,众人赞其忠贞,表其英勇,亦感叹息。

数日之后,禄帝抓获杀死摄政王的罪魁祸首,并昭告天下,次日便问斩了。

那人不过是一个死囚,只需禄帝编一个合适的理由,便可将一切说通。

从那时起,珈蓝初念再也不是南国的皇太女,南国的圣皇之子。

而是一个待嫁的十七岁女子。

***

“你可有事?”

女子停驻在裴飒跟前,柔声细语地询问他。

此时只有女子开口,他倒一言不发,明明一炷香之前,是裴飒拦住了她。

“我……”

裴飒低头看去,阳光将她的面容遮了大半,黑色的长发披散,可脸上红色的胎记却是异常明显。

他就那样痴痴地看着。

直到她的身边站了人,她得意地朝那人看去,一颦一笑都透着与他的亲昵。

“夫君平时还说我丑,你瞧,今日倒是有人看我看呆了呢。”

可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未曾给她好脸色看。

此地便是南国边塞的一座小镇。

而裴飒面前的,便是众人以为身死的南国皇太女,珈蓝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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