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50)

连平釉颜都没有想到,当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一样痛苦。

这便是伍初念不让他出去的理由吗?

那一刻,平釉颜想的竟然是,他是否就可以有借口,如这般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了呢?

伍初念醒来看见平釉颜的那一刻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有一丝的恍惚。

平釉颜一瞬间手忙脚乱,率先起了身,逃一般地离开了房中。

伍初念未曾多注意他的神情,悄悄按下颤抖的手,唇色泛白,呼吸急促。

她想叫人:“红……”

伍初念是将自己的生气给了平釉颜。

可这赠予生气一事,本就伤及根本,伍初念之前还用腿作为启阵之物,如今她的身子虚弱得很,连叫个人都不行。

伍初念刚挣扎着要坐起身来,腿上便传来锥心之痛。

她转头,一口血便吐在了床上,晕了过去。

等平釉颜带着红琴再次回到房内,便只看见奄奄一息的伍初念。

“阿念……”

“小姐!”

……

外人只知,这一日起,伍初念病了,对外只说是伤寒。

养病了数日,伍初念还同那日一般憔悴。

红琴看着心疼,何时伤寒会吐血了?

那日平釉颜替伍初念把过脉,知道她身子亏损得厉害,虽不知病因为何,原以为吃上几副药便好,却没想到一日胜过一日的憔悴,每日便只能用参汤温养着。

他从外面弄了无数的好药给伍初念,更是一日复一日地研究医书。

可伍初念一有好转便趴在书桌边,任是谁劝都没用。

地上满是写废了符箓。

平釉颜从前只以为她在练书法,后来看她在黄纸上鬼画符,便也猜到一二。

红琴看着气,软的硬的说过好几回,都未将人说动,甚至还暗地里去求平釉颜说话。

可他哪里没有劝过?

只是他每每对上的便是伍初念那坚定的眼神。

她只说:“我一定要完成。”

平釉颜还是不知道伍初念在做什么,又为何要不顾惜身子地画符?

宫中的人来了两次,都因她重病在身无功而返。

第三次却是那皇帝亲自前来。

伍初念知道避无可避,便拖着病身给他一连卜了三次。

下笔之时已然颤颤巍巍。

等落了笔更是吐了好大一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当平釉颜抱住伍初念,恶狠狠地看了那皇帝一眼时,皇帝只觉得背后一寒。

那感觉像极了皇叔曾经看他的眼神。

于是一群人,拿着卜算好的东西,仓皇地走了。

伍初念醒来便又卜了三卦,卦卦为解之前卜算出的计谋。

一卦,为摄政王,解他如今之死局。

一卦,为朝中摄政王的势力,解救那些将被皇帝处死的官员。

最后一卦,为那皇帝,她定要他付出代价。

可等伍初念将三卦交给唐云后,她便只能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日日用参汤吊着也快没用处了。

只要她一醒,就盯着书案,那还有半张未写完的符箓,可她早已没了下床的力气。

每每此时,平釉颜便挡着她的视线,将一碗热汤药端到她面前。

只闻着那味儿,便让人没了好心情。

伍初念未曾梳妆,皱起眉来。

“阿颜,莫要这般不讨喜……”

可平釉颜从未与她冷脸,只是将药给伍初念灌下,随后把备好的蜜饯塞进她嘴里。

明明两人都知晓,没用的。

随后平釉颜便不发一言,端着药碗出去,悄悄扶了门框。

唐云出现在廊下,想去扶他。

“公子,你这样身子是会受不了的。”

平釉颜摇头:“还有很多药没试过,还有很多医书我还未曾看过,没时间了……”

他不光是研究医书,更是几日未曾合眼,亲自替伍初念试药。

可那么多种药,竟没有一种有效的。

入了冬的天,连房间内都冷了下来,又因着伍初念病重,房间多添了个碳炉。

伍初念病好了不少。

精神一好,便吵闹了几日要出去,就是觉得屋里快憋坏了。

从未知道那便是回光返照。

平釉颜给她裹上了大氅才带她出屋。

经历了好几日的风雨,那满树的“桃花”又出现了。

伍初念看得呆住了。

平釉颜站在她身后,突然说话:“阿念,这世间好看的瓶子太多了,万一有一天你看花了眼,认不出我来了怎么办?”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以为自己就是一只瓶妖。

亦或是让伍初念这般以为……

可这人今日没再顾左右而言他,格外的好说话。

“你便在胸口画上你自己,落一个‘念’的印,我便知道那是你。”那便是独属于伍初念的瓶子。

平釉颜为她拂去肩上的落叶,温柔一笑。

“那我便在此与你约定。”

“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有点浑浑噩噩的,所以真的是不定时更新。

写完这两个故事,下一个正在构思。

也许写得不是很好,但……就这样吧。

晚安。

第1章 占卜少女的绝色瓶妖(9)

可等到晚上伍初念睡下,便再也没有醒来。

次日一早,伍家乱成了一团,上至大伯二婶,下至丫鬟厨娘。

因为他们知道,伍初念倒了,便是伍家的半边天塌了,至少如今,他们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补这半边天。

若不是伍初念的师父旋山道人突然出现,她怕是真的再也不能醒来了。

房门紧扣,而平釉颜就在门外,丝毫都静不下心来。

他盯着那门,怕是会把门给望穿。

屋内,旋山道人的术法一道又一道地加在伍初念身上,可就是不见人醒。

他甚是想不通,自认道行高深的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了。

半晌,旋山道人意有所觉,掀开伍初念的裙摆,便看见她的腿上贴满了符箓。

他也只能叹一句:“痴儿……”

伍初念将符箓贴于双腿,便是将自身力量用符箓转化后传输给收魂阵,以此来来维系阵法。

可那阵法就是个无底洞啊,她会因此,周身力量耗尽而死。

旋山道人有些怒其不争。

“为了个男人,你都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可哪怕如此,旋山道人依旧是将符箓揭下,救了伍初念后,又加固了她设下的阵法。

伍初念转醒时,已渐黄昏。

她瞧清楚是旋山道人时,心一下子便定了。

“师父,求您救救他。”

便是如今,伍初念一心想的还是平釉颜。

旋山道人生气,就不告知他早已将她救下,只狠心道:“若你死了,便保不住这个阵法,那你要救的人,也就死了。”

她死不死的,早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只要她在一日,便要护着平釉颜安全。

“师父,求您……”救他。

伍初念没有说完,便晕了过去。

***

伍初念醒来已是第二日,她的脸总算是有了些血色。

红琴在一旁候着,赶忙给她喂了水。

伍初念这才有气力说话。

“师父,多谢。”

她看着旋山道人苍白的脸,知道他虽然嘴上不依不饶,到底是真心对她,为了救她定是耗损了不少真元。

旋山道人看见她扯着嘴角,微微一笑。

他撇开脸,甚为傲娇:“你若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命,为师也不会再救你了。”

伍初念当然知道,她师父惯会嘴硬。

她瞧着距离近,一伸手便抓住了旋山道人的手:“师父只管救他便是。”

旋山道人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可还是替伍初念不值。

“他便如此好?”

“他是摄政王。”

是伍初念的恩人,哪怕那恩情浅薄,定也该涌泉相报。

但旋山道人管不了什么摄政王。

“可你是我唯一的弟子。”

他也不在意这个人曾在伍初念昏迷时跪在他面前哀求他救她,说是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那你愿意为她死吗?”

旋山道人问过平釉颜,他那时没有丝毫动摇。

“死不可以,任何都行,因为这命是她拼死救下的,不是我的。”

外头冷得出奇,旋山道人看了他良久,最终没让他起身。

他未再说一句话,就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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