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159)

“母亲先走,我去找父亲,之前我与延昭学过武,我能应付。”

说完,临初念未曾给李氏反应的时间,便跑了出去。

等拐过廊道,她拿出了防身的匕首。

自从去牢中看了延昭之后,临初念在回程途中便暗自买了这把匕首。

她知晓不能事事皆靠着延昭,她必须要能自保,亦是知道,终有一日,她也该护延昭一回。

在半路上,临初念遇上了被护着临二爷。

“父亲!”

彼时临二爷正与一名官兵搏斗,正是势弱之际,临初念从他们身后一下子就刺进了那个官兵的身体里,匕首□□时溅了她一脸的血。

这不是临初念第一次杀人了,虽然真要论的话,蒋七爷也算不得她的刀下亡魂。

可到底两次见过杀人场面,如今她只是惊恐了一瞬,便将所有惧意悉数压下。

临初念扶着临二爷就要去找李氏。

他们选了无人的地方走,见着官兵便立刻躲起来。

临二爷跛着脚,吃力地随着临初念走,可四周到处都是官兵,他们还没来到后院,便已无路可走。

临初念十分担心母亲的安危,可她太过柔弱,无法背着父亲过去。

眼看官兵就要发现他们,临二爷带着她就进了一间房,随后让她藏在衣柜里。

“囡囡,快躲好,等父亲再来找你。”

说着便要关上柜门。

临初念蜷缩在衣柜中,一只手拿着匕首,一只手抓着临二爷的手:“父亲,不要。”

“听父亲的话,囡囡最乖了。”

临二爷突然拉开临初念的手,随后立马就将柜门关上,把她锁在了里面。

临初念就敲了几下,便再也不敢动作。

她听见外面一群人走过,呼呼喝喝,格外嚣张,临初念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若被他们发现,那父亲的一番苦心,便当真白费了。

临初念能感受到自己浑身颤抖,却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手中的匕首散发着血腥味儿,她也不敢扔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临初念都感觉四肢发麻,没了知觉,却突然听见有人打开了门,随后便是锁被砍断的声音。

她握着匕首,随时准备给来人一刀,就看见柜门被打开,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

那黑影挡住了大半光线,可身上的红衣却透着希望。

此时此刻,临初念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随后她落入了延昭的怀里,暖得透彻,可靠如山。

延昭没有丝毫嫌弃一脸是血的临初念,只是将她搂着。

他开了口,不过先是一声闷吭。

“藏好了。”

临初念又被他塞了进去。

延昭用刀将柜门重新关上,转身便与身后之人拼杀。

而临初念就透过那一条还未关上的缝,看见了他背上很长一条伤口。

森森见骨。

柜中一片漆黑,可是临初念已不再害怕。

她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临初念看着几个官兵将延昭团团围住,他手中大刀在房间内施展不开,而那几人便是拿准了这一点,妄想将他就地斩杀。

可就算延昭舍弃了大刀,亦将几人打得落花流水。

临初念是看准了时机才冲了出去的,随后一刀就杀了延昭身后的人。

延昭刚巧将身前的人杀掉,周围已无敌人,他收了刀,拉着临初念就往外走去。

十二护卫见状,立刻来为他做掩护。

临初念看见临二爷和李氏就被护在十二护卫之中,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可他们还未走到门口,广南王的人就来了。

三皇子的人纵是再凶狠,亦不敢无视广南王的命令,只得收队,却发现死伤已经过半。

经历过此事的人,怕是从今往后都不敢再和延昭对上了。

而此时的临家上下伤亡惨重,幸好临二爷和李氏被延昭救了,只受了轻伤。

见人退去,临初念这才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她还被延昭护在怀中,抬头笑着正要看向他,可人却一下子倒向了自己。

“延昭……”

临初念惊慌失措,差点就顺势摔了下去。

随后她看着延昭被人背起,看见他背后鲜血淋漓,而自己的双手都是血迹。

***

延昭昏迷了半月。

因三皇子的干涉,延昭在牢中受了两日的重刑,哪怕他内力深厚,出来时也已需要人搀扶。

可他一听到临家之事,便立刻换了身衣裳,带着十二护卫去临府救人了。

背后那一道伤痕便是救临二爷受的伤。

因此临初念没有理由不照顾他。

自那日和延昭共寝,她当真只有在延昭身旁才能安睡,有时只是趴在他的床沿,抓着他的手便可以睡上一晚。

有时是在同屋的软塌上,临初念只需知晓他就在身边,哪怕会有些不安稳,但还算可以。

临初念总是亲力亲为地照顾延昭。

此时她刚给他擦完手,临初念听了听他的心跳。

她知道,延昭就在她身旁。

这个人曾对她很凶,几次把她弄哭,也杀过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是无辜的。

曾与她共眠,让她不受梦魇折磨,也救她于生死之间,护她周全。

临初念轻轻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延昭,你快醒过来吧,你还未和父亲商量婚宴上的糕点,若你错过了,我就把桃花样式换了……”

可延昭没有醒。

第1章 临家初念初长成(7)

“长安……”

临初念从来不懂何为家国天下,后来亦是。

她不想这些所谓的大道理在害了长安,还要害她的延昭。

***

延昭醒的那一天,下起了桂花雨。

外面花香遍地,而屋内则弥漫着药味。

临初念正哄着孩子,香了香他的脸,就是觉得喜欢:“阿泰真是越来越圆了,像个小团子。”

随后转身问向身边的奶妈。

“阿泰这些日子可是又被喂了好些零嘴?”

奶妈笑了笑并未回话。

这半大的孩子还在吃奶,哪里会吃什么零嘴啊,临初念此话不过就是笑他胖了。

临初念将阿泰举了举,看着他舞动着一双小手和小脚,被他逗得不行。

突然有人说道:“真可惜。”

临初念不知有什么可惜的,正要反问,却蓦地发现,这话并不是身边的奶妈和丫鬟说的。

她愣住片刻,才缓缓转过头,随后就对上了延昭望过来的眼神。

从不敢置信,到满脸庆幸。

临初念甚至都忘了是怎么把阿泰递到奶妈手中,然后扑进延昭怀里的。

她就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才听见从外而来的延家二老的声音。

临初念赶忙要起身,却被延昭一把按住。

周围的人都退出了门外,而延侯及夫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临初念挣扎着:“我……我要起来。”

可她挣不开。

她想,延昭都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有这般力气。

延侯和夫人听见下人通报时,真是又疑又喜,等亲眼看见延昭醒了,心中的大石才落下。

“我的阿昭啊,可算是醒了。”

“醒了就好。”

这几日,大夫每日都来问诊,可只说延昭不日就会醒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延夫人早年便开始吃斋念佛,这些日子更是宿在佛堂,祈盼他能醒来,而延侯更是请了宫中太医前来,问诊看病丝毫不敢马虎。

如今延昭果真醒来,他们也无甚可求的了。

“爹,娘,孩儿让你们担忧了。”

延夫人抹了泪,依在延侯怀中,觉得多日忧心也便值了。

二人看着刚苏醒的延昭还搂着临初念,心下了然,便也未再说什么,只让他好好歇息,便对下人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临初念抬起头时早已红了脸。

“丢死人了。”

延昭抓着被褥就要坐起来,临初念立马帮扶着他。

等他靠着软枕,延昭才又将临初念拉进怀里。

他问。

“稽长安……死了吗?”

众人皆知稽长安之死,带回他的骨灰的延昭更是深信不疑,可临初念就是知道,延昭问的是在她心中的稽长安。

如今的她可还是对稽长安心存爱慕?

“死了。”

临初念将整个脸蒙在他的怀里,想要一遮脸上红晕。

若是从前,她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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