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番外(13)

作者:伞阿花伞大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吃不下。」

「是甜粥,吃完了还要吃药。」

「我身体痛。」

「我喂给你。」

「冠月,」我带着一点哭腔趴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背,重重地打,「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对我好啊?」

他摸了摸我的脑后,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轻声说:「行了随安,别演了,起来喝粥。」

他不相信我的小把戏——他不会被我蒙骗,就像我不会被他打动。

「烫的,你先吹吹。」

他于是把勺子里的粥轻轻吹凉,才喂给我。

「我不想吃药,睡一觉就好了吧。」

「随安,你以为我是什么白马王子在跟你谈恋爱呢?」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宠溺,还有点无奈,歪着头,食指在太阳穴上画着圈圈,「随安,我这里有点问题,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已经尽量在学着做一个正常的男朋友了,你差不多得了。」

我不说话了,抬眼看着他。

「张嘴。」他罕见地刮了刮我的鼻尖儿,「别等我换个喂法。」

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什么话,我喝完最后一口粥,吃了药,他收好碗,给我掖好被子,要我好好睡觉。

「睡吧,我去楼下练琴。」

可能是看我发烧,他今天没把我和床铐在一起,我也是真没力气了,翻了个身,准备今天就这么睡过去。

深夜,黑漆漆的房间里却忽然冒出一道幽幽的光,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震动,一下子就惊醒了我。

那道光就在我的身边,隐藏在被子柔软蓬松的凹坑里——梁冠月居然忘记带走他的手机。

我坐了起来,生病外加药物的效果令我此刻还是昏昏沉沉的,但那道光却直直地照进了我的心里。

半晌,震动停止,屏幕也随之暗了下去。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机拿了起来,心中盘算着,如果此时我报警,再删掉记录,他会不会发现。

他练琴时是心无旁骛的,且至少要四个小时,现在还早着。

我是有机会的,虽然不知道机会的背后是不是陷阱。

手机却忽然又开始震动,我吓了一跳,险些把它扔出去。

这是一个境外号码,应该是德国——我想起了佳颖。

我攥紧他的手机,打开门下了楼。

脚上的铁链撞在铁制楼梯的雕花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动,琴声因此戛然而止,梁冠月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

「打扰你了,你刚刚手机响了。」

我走到他身边,把手机递了出去。

他忽然笑了一下,问我:「没顺手报个警?」

「想过了,可是我不敢。」

「嗯,其实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学乖了。」他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用身上的衣服把我裹起来,「穿这么少,你生病不想好了?」

说完,他不等我回答,拿过手机解了锁。

我注意到壁纸是我,解锁密码也是我的生日。

他翻了一下未接来电,拨了过去,下巴懒懒地搁在我肩上。

他说德语的时候很流利,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很好听,比他说中文的时候还要更低沉一些。

挂断电话,他侧过头来亲了亲我的脸颊:「别这么看我,宝贝,这电话跟郑嘉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摸了摸我的头,把睡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上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

他没再说话,把我圈在怀里,修长好看的手搁在琴键上,轻盈地跳跃。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我爱你恋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

野百合也有春天。」

这是他给我唱的第一首歌,其实,也是唯一一首,如今再唱起来,总感觉多了一点什么,又少了一点什么。

我安静地待在他怀里,等待他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抬起脸亲了亲他。

「冠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吧,我们回不去了,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嗯,我知道,你再多陪我一会儿吧,随安,直到我死。」

「我不愿意。」

「但是你会照做的。」

那天早上醒来,他照例把我铐在床头,低头跟我吻别。

「我过几天要去德国一趟,大概一周吧,你想要我带什么回来?」

他一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白衬衫,一边问我。

「你要去德国?」我因惊讶而坐了起来,铁链哗啦啦地作响,「那我呢?」

「你?」他转过身来,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问,「你没有家吗?」

「你让我回家?」

「回家,跟家人吃吃饭,跟朋友逛逛街,说起来两个月快到了,你要不要加快速度,或者赶紧想个别的借口?」他走过来揉乱我的头发,「去报个警吧,跨国案件受理得还挺快的。」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思考他的话。

「我跟你一起去德国。」思考完毕,我说。

我必须要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我回母校去演出,宝贝,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围着你转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要一起去。」我坚持道。

他于是挑眉笑望着我:「怎么,随安,你还离不开我了?」

「可不是吗?」我凑过去,从背后探手到他身前,顺着腰腹笑嘻嘻地往下摸,「离不开它了。」

他啧了一声,拨开我的手,回头看了我一眼:「不长记性,还来这套?」

「冠月,人嘛,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他不理我了,穿戴整齐走到门口,开门前却忽然说:「不全是。」

我正在看电视,闻声转过头去:「啊?」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随安。」

一天过去了,佳颖那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是她没收到那段录音,还是她根本没机会给我任何反应?

她安全吗?梁冠月去德国,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吗?

梁冠月……他是绝不可能放过我的,可他为什么敢放我回家?

他应该很了解我,一旦逮到机会,我会立刻狠狠地反咬他一口,他总不至于真有那个自信凌驾于法律吧?

我想得心烦,连电视上演的什么我都没注意。

稍晚时候,梁冠月回来了,上楼便到卧室来,先给我解开了手铐,再换睡衣。

他背对着我,目光停在电视屏幕上,轻笑着我:「你平时看我还没看够?」

「嗯?」我循声望去,才发现电视上在放他的一段表演,「哦,随便看看。你去哪了?」

「去给你买手机,原来那个摔烂了,又被酒泡过,修不好了。」他这才把放在玄关上的小纸袋递给我,「没换卡,还是原来的号码,开机密码是你生日。」

修不好我就放心了,这么一来,哪怕佳颖没有收到我的录音,我也不用担心梁冠月会看到文件传输记录。

「我原本的开机密码是你生日,冠月。」我打开手机随意翻了翻,问,「你有在里面装东西吗?」

「嗯,追踪定位和电话窃听。」

我轻声发笑:「冠月,你可真是坦诚得令人咋舌。」

「我对付你不需要说谎,哪怕我对你和盘托出,随安,你也赢不了我。」他揉了揉我的头顶,对我伸出手,「交过来吧,等到了德国再给你。」

我把手机装回纸袋,交给了他。

「对了,你需不需要回家拿个护照?」他问我。

我静了一会儿,摇摇头:「我的护照在我背过来的皮包里。」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志得意满的意味:「我知道,随安,你终于学会不再耍小聪明了。」

果然,他在试探我,我必须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我们下飞机的时候,当地是下午,来接机的大多是粉丝和记者。我习惯性地走在他身后,跟他保持几米的距离。

他却拉过我,牵起我的手,跟我十指紧扣。

闪光灯拍摄的频率明显加快了,有人想凑上来提问,被他以微笑谢绝,他的微笑略带歉意,又恰到好处,几乎挑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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