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鹿(67)

林择深见她这样,若有所思。也不打算逼她,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说。

谁料他刚准备扭身去取蛋糕时,时鹿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

“妈妈说...新爸爸没事了。”语气闷闷的。

林择深能感受到,她扯袖子的力道,他心底舒坦,一块巨石也落了。

诚然,她并非无可救药。

不过是暂时心上蒙了层阴霾,她依旧勇敢上进,依旧在努力的逃离身后的深渊淤泥。

林择深抿唇,慢慢靠近了她一点儿,将时鹿散落开的头发别进她的耳后,这个动作其实跟前不久间月柔所做的一模一样,但是时鹿这一回仅仅只是僵了一瞬,并没有那样神经质地条件反射去用头发遮住耳朵。

帮她整理完,林择深说:“那就好。”

这句‘那就好’其实包涵了很多东西,不过男人讳莫如深,并未说的太清楚。

林择深说完敲了敲她手里的奶茶:“快趁热的喝,这可花了哥哥一天的工资呢——”

时鹿听话地含.住吸管,第一口的甜,是奶盖细腻的滋味,再然后是茶香。

林择深见她乖乖听话,得空将蛋糕从小袋子里取出,时鹿一看见,顿时停止了吮吸。

“……”

“哥哥呢没什么本事,只能买点哄小孩子的玩意,如果你在吃的时候觉得甜,也请分一点心里的甜头给我,毕竟…”

毕竟,我想把全世界的好处,都给你。

然而他并没有将心底的话直说,话锋一转,门牙一露:“毕竟,哥哥我买都买了。”

时鹿陡然觉得手心上的小蛋糕,有千斤重,她小心又抬头仔细看了一会林择深眼睛下边,那道小伤口真的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其实,我答应了你妈,说不见你。”林择深双手撑在后边的桌子角上。

时鹿陡然因为这话,又皱起眉头,嘴巴半张,还未说出半个字,林择深率先接了自己的话:“可我,又对你发誓了啊。两头为难么不是,但是我这人特坏,我就只对你一人忠诚,答应了你别人我也就顾不上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眉眼带笑的,本就生的气质邪性,这么一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时鹿一下子脸又有些红。

时鹿唇边有一点奶茶沫,林择深盯着看,越看心里越痒痒。

“丫头。”

他陡然叫了时鹿一声。

“什么..?”时鹿刚低下头咬着吸管,掩饰自己的脸红,冷不丁被叫。

这个抬头,他直接跟他脸对脸,唇对唇,林择深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凑近了!

紧接着他伸出舌头,往时鹿唇边,轻轻一舔。

这个过程十分的快,快到,时鹿以为是她出现了幻觉。

回过味,蛋糕被她嗔怪的扔进男人怀里,她猛地往后退,眼神里是羞赧至极,用袖子不停地擦嘴。

林择深还在那一点都不害臊的,像是在回味那唇瓣的触感还有滋味。

一边回味,一边将时鹿扔进怀里的蛋糕,轻轻拆掉外包。

许是还知道自己做了些不人道的事儿,他还又轻飘飘的解释:“羞气什么,我手上全细菌。”

全是细菌那你就能用舌头来解决了吗?

时鹿压抑了好几天的难耐,这会又悉数被羞恼淹没。

“流氓。”

林择深好久没听她叫流氓了,心里可劲儿觉得爽。

“那可不,总不能是变态吧?”

时鹿一听顿时脸又红了三分。

林择深拆完蛋糕盒,笑着用脚踢了踢她的小脚:“过来点,丫头。”

“过来,吃蛋糕了。”

-

俩人都是饿了一整天,小蛋糕看着诱人兮兮的,还有一颗小樱桃在上边。

乳白色的奶油,浅粉色的炼乳,鲜红的樱桃。

时鹿虽说羞气,但也乖乖听话凑近了他一些,毫无疑问,她想吃。

主动忘记刚才的羞恼,林择深好不容易将她的负面情绪带没了,挖了一勺子,刚准备送进她嘴里。

不料时鹿手机突然响了。

林择深:“是伯母吗?”

时鹿担心是新爸爸有事,立马去接,可看了一眼来电,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摇头。

林择深挑眉:“不是么?”

“不是。”

林择深喝了一口时鹿剩的奶茶,摩挲了会指节:“接呗。”

时鹿接通:“喂...”

那边是短暂的停顿,过了一会:“是,时鹿吗?”

声音有些隐忍拘谨,但显然,这个打电话的人是...是秦放!

可时鹿的号码,也只有仅仅个位数人知道,秦放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咬着唇,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林择深一看时鹿这表情,就知道来电的人不简单。

“谁啊丫头。”

时鹿突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越是这样,林择深就越不信邪,故意就凑近她,双手环住她的腰。

“谁打来的,啊?”贴着她耳朵边问,声音又苏又哑。

时鹿一个激灵,差点就没站稳。

只得硬着头皮问秦放:“有,有事吗?”

电话那头短暂的盲音,过了一会,秦放有些隐忍的声音传来:“明天周一,临时护旗队缺人。”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许是不确定,亦或是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搅乱了心神,秦放话里失去了刚才的冷静:“你,明天会来学校吗?”

“你会转学吗?时鹿。”

如果他们此时此刻是面对面的,时鹿会看见秦放一双像是含着千年冰霜的眼,下颚紧绷,唇紧紧抿着,脸臭的像是要吃人。

但他又没有半点法子,除了无能在心底叫嚣,真就没有半点儿改变局势的法子。

“挂了丫头,又不认识。”林择深还在那儿不停地制造情况:“乖,咱俩把蛋糕吃了。”

时鹿的腰被他搂着,谁料反而是秦放那边最先没受得住,他主动先挂了。

这下,轮到时鹿觉得尴尬了。

她还没说一句知道,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不会转学。

“是,秦小少爷?”林择深一看时鹿这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他找你有事儿?”

时鹿抱着手机,刚才一度以为是妈妈打来的,或许是新爸爸伤势加重,亦或是彻底脱离了危险,但是都不是。

打电话的人,居然会是秦放。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料想到,而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说完就挂了。

时鹿开始有些不安,刚才是否因为自己的不礼貌,所以让他觉得受到了冒犯。

“说话,他找你有事儿啊?”林择深盯着自己的指缝前后看了看,眼底没什么情绪,仗着双腿长,愣是将时鹿包在两腿.间。

“明天,我要去做护旗手。”

说完护旗手的时候,林择深察觉到小丫头表情有些异样,刚才好不容易被他带偏的低落情绪,又他娘的被人搅起来了。

“听话,别多想了,好好念书,这几天拉下不少功课吧?哥哥这周末带你去医院,你不是想见见新爸爸么?”

时鹿一听,陡然:“真的吗?”

如果她一个人跑去北区,估计出了站台,整个人就懵了,更别提去医院。

林择深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陪哥哥好好吃完这蛋糕,这事儿啊就假不了。”

大概是上回那买蛋糕的事,林择深心里头还存了点阴影,明里暗里他对于时鹿说的话,承诺的东西,就真不敢那么的在她跟前打十全的包票。

当然,发的誓言除外。

誓言需要用一辈子去实现去考量,而林择深有这个自信能耐,要是比命长的话,他觉得自己能熬得过很多人。

不转学的代价,其实很高昂。

但是没人能预料的到,就如同那年横死的潘盼。

时鹿又觉得,万事万物真的无常,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

她终究还是选择不去多想,用勺子挖了一块边上的奶油送进嘴里。

确实很甜,许是男人在她身边的缘故。

林择深盯着她吃了一口,见她皱着的眉渐渐舒缓。

奶盖已经变凉,时鹿也喝不下了。

林择深一口一口,用时鹿咬过的吸管,将剩下的全部喝完。

最后视线又落到那颗小樱桃上。

他兀的笑开,一只手捏住樱桃须,另一只手去勾时鹿的小手。

“张嘴。”

时鹿一见他用手,立马往后退,巴巴的盯着那颗小樱桃:“手上是有细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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