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鹿(23)

“可是也不能总穿着湿衣服。”时鹿有些心虚地咬了咬下唇瓣,反驳。

“得,那你拿过来看看。”

时鹿没有磨叽,转身就钻进了那个空置了很久的另一间房。

衣服是间月柔上回来忘记穿走的一件中袖,时鹿用手摸了摸,借着屋内灯光仔细又看了几眼。

林择深觉得她此刻的神情有些微妙。

“想她了?”

时鹿听见这话回神,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留你一个姑娘家单独住啊,她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

“因为我很乖,很听话。”时鹿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局促,是很认真地在交代自己的处境。

“……”

林择深算半个直男,最是听不得这种话。

小姑娘模样娇柔,嗓音甜软,说着令他抓狂的内容,勾人而不自知。

严重不自知。

他心里已经像是在地震了,但是面上还千分镇定,龇牙痞笑着:“哟,那感情好啊,小乖丫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是一个人住?”

时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好奇。”

回答还挺干脆。

“??”林择深瞬间就懵了,这是什么路数,她怎么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靠,为什么啊?”

“因为。”时鹿顿了顿,声音像是快要低到了尘埃里:“因为你是礼物。”

林择深啥也没听清,又坐直了点:“不是,姑奶奶我聋,你声音大点。”

“我说因为你是无赖!”

“这特么跟我无不无赖有什么关系,等等,我还就无赖了,你能把我怎么的?”林择深说着直接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她,笑的格外邪性。

时鹿见他这样,害怕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林择深脸上笑意深深,褪去那股子压迫劲,不过拿走她手里的女士竖条纹衬衫。

见她没再躲,又弯下腰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见她刚才一直平静无波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这会知道怕了,刚才凶人的时候又怎么的。

他笑笑没说话,站直身体离她远些。

上下看了看这衬衫,放到灯光下又看了会,然后又还给她。

时鹿歪头:“你,不要吗?”

“怕给你母亲的衣裳撑出腹肌纹路来。”

“...”

发觉时鹿没吭声,林择深:“啧,不相信人啊怎么的。”

“要不给你验验货?”说着他的手已经搭上了胸口,作势要脱衣服。

“不要。”时鹿撇过头。

“真不要啊?”

“不要啊。”

“啧,难伺候。别人求我给他看我还不给呢。”

时鹿接不上话,特别羞气,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没皮没脸。

“给我条毯子吧,毛巾也行大点儿的,浴室。”林择深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卫生间:“我能用不?”

时鹿点点头。

临去前,林择深又折回。

时鹿一个激灵:“??”

“对了,你那小毛毯我没扔,在我工地上呢,明天就给你取回来。”

“可是你身上的湿衣服……?”时鹿一点都不关心那条毛毯只关心他的湿衣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林择深的脚穿时鹿帆布鞋子只能勉强塞进去一半,他也不敢给她鞋穿坏了,只能半垫着脚跟,他本就个高,这么一踮脚就更高,头发都要抵着天花板了。

时鹿听见那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林择深见状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小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听话快些的拿条大毛巾过来。”

-

林择深拿到毛巾进了卫生间,时鹿也跑回自己的卧室,一看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明天还要上学,这可怎么是好。

她隐隐约约能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花洒喷水声,刚才脑子一热鬼使神差的就把他给领回家了,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像疯了一样。

这可是一个正儿八经活生生的异性,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她脸颊一阵火烧,坐也不是,睡也不是,抱着枕头,将卧室门开了一道缝。

他还在里面没出来,已经洗很久了。

时鹿突然一阵口渴,看见外面桌子上还剩了半碗温白开,见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于是时鹿抱着枕头,蹑手蹑脚走向客厅。

卫生间里水声依旧哗哗,时鹿的手刚刚摸到盛水的碗,谁料卫生间的门唰一声移开了!

没有丝毫的征兆。

林择深光着身子,除了腰部及以下重点部位堪堪搭了条刚才时鹿找给他的宽毛巾,浑身一丝不挂。

他就这样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鹿发誓,她从未有过这样尴尬羞赧的经历。

她刚刚好看见林择深满是水珠的赤.裸上半身,她惊得碗没一个端稳,水全洒在了桌面上。

林择深见她着模样,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时鹿的脸瞬间红透,慌得立马用枕头挡住了眼睛。

“我顺便把衣服洗了,什么玩意挡什么。”林择深被她这操作给逗乐了:“我就这么不入您的眼啊。”

林择深走了两步要去卸枕头,时鹿听见他带水湿哒哒的脚步声正朝自己靠过来,她急的惊叫了一声。

“别过来!”

“不是,你叫什么,这里隔音效果不好,什么年代了,帅哥出浴没见过啊,还有啊小丫头你这拖鞋中看不中用,花里胡哨太小了,我差点没摔。”

时鹿半个字也听不进,一个劲的:“你快别过来了!”有点泛着哭腔了。

“行行行我不过来,我特么没穿衣服。”

他还知道自己没穿衣服啊!

“我怎么知道你在外边啊,不是回卧室了么?”

时鹿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变红。

“啊,这个啊。”说话功夫,林择深注意到那洒了一桌子的水,也明白了个七八分:“这,这还能喝么?”

时鹿哪里还回答得上话来,她快急哭了,面对一个裸.男,想也没想直接唰的跑回了卧室,将门锁上,动作没有半点停顿,一气呵成。

林择深还沉浸在白白浪费了一碗晾好的水,然后就只望见她一撮头发的残影,人直接消失了,他石化脸:“…”

-

“不是,你把门开开,我在你家找着了一个床单,我现在不是裸.男。”

时鹿:“???”

时鹿现在一个头顶俩大,门外边男人的声音还在持续叫嚣。

“你家床单真给力啊,刚刚好够我一个身段。”

“大牡丹花的床单,贼气派。”

“不是,你这样我心里不踏实。”

“你这样我特别像个入室的贼。”

“还特别嚣张。”

“你这样我觉得很没面子。”

“我作为当事人,当事人被你看光了我都没说什么,你个小姑娘家的介意什么玩楞啊。”

林择深又轻轻敲了两下门,有些像是逗弄小宠物:“我又给你倒了点水,你不渴的不行么,出来喝点,我一个大老爷们被看光了我没所谓的。”

“小兔子乖乖,把门……”

这个开开俩字还没说完,时鹿真把门开开了。

并且她像是刚刚做完一个汗蒸似的,鼻尖上还沁了一层汗。

“水。”她是真的渴不行了。

林择深原本想笑的,但看她小可怜模样,瞬间想想还是别那么狂,把水给她递了过去。

“咕嘟咕嘟。”时鹿抱着碗就是一顿喝。

喝完嘴唇更是水嫩嫩的,下巴上还有一滴,应该是她觉察到下巴的细痒,慌忙用袖子去擦。

林择深眼神飘忽,望见她这小模样又兀的笑开:“早这样听话点不行?非得人伺候你。”

一碗水被喝了精光,时鹿依旧不敢正眼看他,哪怕是他真浑身上下裹得严实。

虽说是很土气的床单,但任是林择深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他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

但时鹿没这个觉悟欣赏。

“我内裤没湿,一直都穿着呢,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怕被小姑娘看光,要脸。”

时鹿一个字都不信,听完又想锁门了。

“我刚看了一眼隔壁屋,不住人有点儿可惜了。”林择深在疯狂暗示着什么。

“我妈妈住。”

“那她啥时候来啊?”

时鹿咬咬唇瓣:“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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