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鹿(2)

***

生物钟的作用下,即便昨夜几乎到三点才勉强睡去,这天时鹿仍早早睁开了眼。

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边,看一看昨夜那个可怜的乞丐男子还在不在。

跟昨晚一样,时鹿朝窗外探出半个身子,视线缓缓落在那双笔直长腿上,呼,还在。

时鹿战栗的心陡然松弛下来,顺带呼出一口紧张的憋气。

那把椅子隔的稍远,看不太清楚上半身,只能看清腰部以下的画面,那个来路不明的脏乞丐,明明是侧着身蜷缩着睡的,小腿居然还能稳稳搭在长椅的扶手上。

虽然不知道这样子睡一夜会不会后背骨节错位,但是时鹿知道,他一定觉得冷,即便套着一件棉衣,这样的清晨雾气,枝头露水也够他冻的。

不过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昨天天变成那样,居然愣是没下一滴雨,不然,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

时鹿不清楚自己突然涌上心头的这股莫名情绪究竟是什么,或许潜意识里,她嗅到了一股名为同类的味道。

但是这个可怜的乞丐男子,似乎又比自己过得,还要惨上一万倍。

时鹿将身子从窗外缩回来,突然跑到阳台,取下那条刚刚洗完晾干没多久的毛毯,一刻没耽搁地,飞快冲到楼下。

下楼时还穿着睡衣背心,黑色短裤,清晨的雾气冻得她直哆嗦,但她依旧跑的飞快。

慢慢凑到长椅前,终于能近距离看一眼他了,不出时鹿的意料,他果真又脏又臭,男人看起来很精瘦,但是他个子很高,棉衣帽子遮住了的那张脸,一定是见不得人。

时鹿抱着一张毛毯,定定俯视着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雾气使得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是她心底却奇异般的觉得欣喜欢愉,涌上心尖的是一阵奇异的快.感。

小区保洁正在清理垃圾桶的杂物,一回头发现一个看起来还相当稚嫩的小姑娘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椅子上的人在看。

小姑娘看上去很白净,充其量只有一米六,模样十分的精巧,椅子上躺着的应该是个社会男青年,看着邋里邋遢的,不像什么正经人。

保洁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妈,不理解现在小孩子的想法,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你们能喜欢一鹿一狗的故事

男主骚话技能max,女主缺爱又别扭,相互救赎,文章慢热=3=

预收:《偏执着迷》:

从小到大,桑渴都是裴行端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打架她冲在他前头,他的作业她包办,就连满天飞的情书也一并交由她保管。

混的鼻青脸肿,卑微不堪,周围同伴都戏称她是要给裴少爷做一辈子女保镖了。

彼时的桑渴面对周遭嘻嘻哈哈的调侃只是抿了抿唇,照旧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俊俏惹眼的裴行端。

她笑着跑向他,可换来的却是一声:“又脏又丑,滚远点。”

桑渴尴尬站在原地,下意识用手捂住脸。

那时悬在头顶的阴影连带着少年鄙陋至极厌恶的讥诮,周遭恶意的哄笑伴随了她许多年——

后来的后来,无数次,她也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从小学到高中,少年人肆意把玩她的怯懦,自卑以及随着光阴渐渐消散、变淡的荒唐暗恋情愫。

直到上了大学,她也像只恶心的臭虫一般,怎么都甩不掉,唯唯诺诺的姿态,难看的外表,无一不让裴行端生厌。

.

直到某一天——

裴行端亲眼看见楼道里一个男人,单膝下跪,向她献上漂亮的鲜花。

而那张丑脸上居然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明媚笑颜。

裴行端慌了。

红着眼:“他是谁?”

“你不是说,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桑渴,你是不是要玩死我。”

/我渴,

我饮鸩止渴。/

【斯文败类x人间清暖】

ps:本文多处修改,跟盗文有很多出入qaq建议看正版呀

第2章

02

林择深是被野猫给蹭醒的,加上宿醉,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缓了好半天才支起身。

野猫见他醒了,瞬间窜进草丛里消失没影。

太阳光芒刺眼,饶是昨天,天变成那副鬼样,居然愣是没下一滴雨,这会太阳都冒出了头。

随着林择深坐直身体,一条浅黄色的毛毯从他胸口处掉落。

他瞠目微惊。

为什么,他娘的会有个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啊。

林择深默默盯着这个完好盖住自己裤.裆的毯子看了一会儿,果断将它掀开扔在一边,动作嫌恶,双脚着地,抱住有些胀痛的脑袋。

林择深呆坐了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般的,又情不自禁将毯子拿过来凑近了些脸,嗅了嗅。

并不好闻,一股扑鼻的腥甜奶味。

毯子中央是一只经过无数次浣洗而微微变得模糊的小鹿。

摸着挺干净。

林择深眉心微动,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他将毛毯仔仔细细翻弄了好几下,然后往头顶上一搭,站起身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而不远处的时鹿,趴在窗边上,目睹了一切。

时鹿将自动铅笔的笔帽烦躁地连续按了好几下,发现最后一根笔铅也用完了,没来由的一阵小性子,将笔摔向地面,木质地板传来一声闷响。

继续探出身体想最后看一眼那个远去的男人,但是男人腿出奇的长,不一会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了。

***

林择深昨晚上在大排档里喝大了,喝完就吐,吐完接着喝,越喝越他娘的清醒。直到城管在那附近巡逻,他才放下手里的酒杯,披上外套,从那里抽身。

他嘴里叼着根牙签,漫无目的随处乱晃,最后晃到一处老房区。

这里白天他来过,位置略偏,破破旧旧的,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小区,电门形容虚设,门卫小亭子里白炽灯微微亮堂,保安老头闷头睡的正香。

夜晚这条街道,跟白天不同,静的骇人,透过路灯以及茂盛的绿叶,他轻而易举锁定了目标,那是他白天偶然发现的巨大长椅。

走进这里他没费一点劲,轻轻松松往那长椅上一趟。

月色十分的盛,忽略他由于长时间没有打理而乱糟糟的飞机头,就这样单纯的看那张脸,会觉得他生的十分俊俏锐意,眉骨十分的高,眼窝深邃。

躺了一会他坐起身,开始清点身上仅存的物件。

酒精的刺激下,他的大脑仍旧清醒,狂浪般的醉意还未开始席卷,乘着夜色他开始盘算着明天该怎样度过。

表,三枚钢镚,身份证,没电自动关机现在跟搬砖没什么区别的智能手机。

他从裤.裆上拿起身份证,重新躺下,借助月光仔细端详了一会上面的人。

样貌跟过世的母亲有着七分相似,但是不同于记忆中温和的眉眼,林择深的骨相更神似他的父亲。

男人闷哼一声,似是不屑。

可他全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所有的举动,都被不远处三楼的一个失眠的小丫头给看在眼里。

***

自从男人离开后,时鹿一整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她每隔几分钟就朝窗下看一眼,如此反复多回,除了那只惹她心烦的野猫在下面走秀,就是路过的居民。

时鹿眉眼恹恹。

她呆在一成不变的小客厅,将写好的作业整整齐齐罗列在桌边,桌子底下不停晃动着小脚丫。

一边检查试卷,一边听着厨房间的滴水声,百无聊赖。

晚上被间月柔监督着吃掉半碗米饭,随便乱炒的韭菜鸡蛋,一盒酸奶。

韭菜已经从根部开始变黄了,是厨房里仅剩不多的蔬菜。

还没时鹿高的小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确保她短时间内不会被饿死,有三颗苹果已经快要烂的不能吃了。

吃完饭简单洗了个澡,准备拿毛毯擦拭身体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那条毛毯已经被她丢给了那个可怜的乞丐。

她在逼仄浴室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不等身上的水擦干,直接套上了灰色中袖睡衣,小短裤,端着一碗白开水,迫不及待再度跑到窗边。

月朗星稀,低矮灌木与阔叶高树彼此和谐的繁荣生长。

而那张长椅上,依旧空无一物。

她又将半个身子探出了些,仍旧没看见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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