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喜了(28)

阎罗王看到盛天清的后背,大吃一惊,“上神,您的背后被画了召火符。”

盛天清声色冰冷:“我知道。”

事发不过几秒,几位老师收到消息带着两队全副武装的天兵出现了。

盛天清把人打横抱起,脸色冷得可怕,“查看谁身上有伤口。”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跳了出来。

“是我!”管嘉白跟抢答一样积极答道:“是我做的。”

盛天清头也没回,扔下一句“彻查”,带着敖楚消失了。

一个转瞬,盛天清回到了长白山的盛氏山庄,那些小妖们没料到上神和小殿下今天会突然出现。自打这位殿下出走后,上神总共没回来住过几次。两位主人不在的几百年,山庄还是被他们这些留守的妖怪们打理得干干净净。

小殿下是被上神抱着进来的,看起来情况很不乐观,整个人没了知觉,半张脸埋在盛天清的胸口里,侧脸看着脸色极差,苍白如纸,嘴唇也没了血色。

再看盛天清,他们好久看过上神眉头皱得这么深。

大管家岁数很大,头发也花白,但很精干,一看进门的两位便知道要坏事。也顾不得什么行礼,赶忙吩咐着手下做事,再紧走几步跟上去鞍前马后。

小妖们个个手忙脚乱起来,但也还算有秩序。

大管家觑着盛天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上神,龙小殿下可是旧病复发?”

盛天清面无表情道:“不止,身上还有伤。”他步履匆匆,径直走到了庄里后方小院的一眼温泉,几个下好药材的的小妖端着空盘正低着头退了出去。

大管家问道:“小殿下正昏迷,在水里坐不住,这……”他还没问完怎么办 ,就看着盛天清抱着人直接下了水,吩咐他,“你退到院外守着。”

整个小院只剩下他们两个,盛天清就这么和昏迷的敖楚并坐着,一手揽着他,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把人固定住。

从前都是让这小崽子自己在里面泡着,他在边上的石椅坐着,有时看书,有时自个儿下棋,嘴欠的时候还能调侃两句。

如今搞成这副模样,他既气愤又心疼地想,“好端端一个人,现在剩半条命都不到,坐都坐不好”,盛天清没好气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拽,“自己身上有病还挡什么挡,生怕我不知道身后被人挂了道符吗?表忠心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情况。”身上的人完全无知无觉,蹙着眉头靠着他肩膀,有要往他怀里栽的趋势。

药材下得猛,泉水比平常温度高些,在一片热气氤氲里,盛天清自己骂完没个回应也无趣,只好耐着性子再检查一遍敖楚的伤势。

敖楚的手还是冰凉的,捂都捂不热,盛天清担心他寒气排的太慢,叫了门外的管家一声,管家连忙进来,听到盛天清说,“去酒库搬两坛酒过来,要年份最久的,再装一小壶过来,快去!”

大管家忙不迭地应了,叫上人手连忙过去。

盛天清才吩咐完,便察觉到扶着敖楚肩膀的手被什么扫过一样,正发痒,低头一看:这小崽子灵力被消耗了一部分,怕是要维持不住人形了,乌黑的长头瞬间铺散了下来,下半截头发水草一样泡在温泉里。

青丝划过盛天清的手背时,他心里不由得叹了句:发质真好。再看敖楚的额头,果然银白色的两个龙角也冒出来了,随着敖楚垂着的脑袋,硌着盛天清的胸口。

盛天清:……

第24章

龙角不是硬邦邦的,手感其实跟手指差不多。上神皮糙肉厚,不是被戳的肉疼,反倒觉得有点痒。

他伸手托着敖楚的下巴想把他的脸挪过去一点,一不小心被他修长浓密的睫毛吸引了注意力。

那鸦羽似的眼睫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水,此时正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水珠,白皙的脸衬得两边眼尾像画了一抹红,将哭未哭。

怀里的人变成了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跑出来:当真是个美人,怪不得男女都喜欢,换做是我我也喜欢。

这想法一出来,搞得他如坐针毡。

一边提心吊胆地担心着人,一边又不能做到心无杂念,骂了自己一句,“都什么时候了,想哪去呢!”心里一烦,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轰走,催道:“拿到了没?”

话一落下,只见管家赶着几个小妖抱着酒坛进来。不等管家问话,盛天清直接让人开了酒坛的封口往水里倒。

两坛酒“咕噜咕噜”一下子倒完,另一个小妖托着盘子把酒壶和两个小杯放在他身边。盛天清眼也不抬,伸出一只空闲的手,小妖便小心地倒了一杯酒递进他手里。

盛天清眼也不抬:“都出去吧。”

看着上神的难看的脸色,他们不敢多说,都自行退下了。

盛天清端着酒杯,轻声叫道:“小楚,醒醒……”他叫了三四声都没有回应,脑子不知怎么想的,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给昏迷的人喂药,嘴对嘴的。

假如没有刚刚那个不着调的危险想法,这会儿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喂进去,但是现在不行,总觉得这是趁人之危,目的也像变得不单纯一样。

也许是加入的两坛酒起了效果,将敖楚身上的寒气驱赶了些,盛天清再继续叫了两遍之后,敖楚含糊地“嗯”了一声。盛天清心里一松,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张嘴,把酒喝了。”

敖楚低头抿了两小口,三指大的酒杯还剩下大半杯。盛天清看他喝得费劲,松开手把人挪靠在温泉的墙壁上,捏着他有些尖巧的下巴微微抬起,把剩下的酒给他灌进去。

敖楚嘴角溢出一两滴,盛天清顺手用拇指给他抹掉,一手扶着人,一手放下杯子要再倒一杯。

敖楚一口酒咽下去,从喉头烧到胸腔,体内回温了不少,有了点意识,半睁着眼看到了在一旁忙碌的盛天清,声气有些微弱地问他:“你没事吧?”

盛天清倒好酒一转头,看见人不仅醒了,还能说话,冷哼一声:“我要有事能在这伺候你?”然后他语气变得软了些,问道:“感觉怎么样?”

话一问完,看到敖楚又要闭眼,盛天清晃了他一把,“别睡,至少再喝一杯。”敖楚真的就着他的手喝了喝完了一杯,头一歪睡了过去。

盛天清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往肩膀上一带,免得人掉水里去。然后认命一样又给人当免费肉垫。

他半环抱着这气人的家伙,心里有些复杂。明明不是发自真心的讨厌,更说不上恨,为什么这几百年来要么拒而不见,要么就是见面没摆过个好脸色,难道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敖楚泡在温泉里,迷迷糊糊地靠在盛天清身上睡了一阵,方才因为被冻地失去知觉,这会儿可能是寒气散的差不多了,浑身开始发烫,热得他难受。

盛天清也察觉到他体温恢复正常了,甚至比平时高了些,便托着人抱了起来,出了温泉,往屋里走。

敖楚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约摸能感觉到是盛天清在抱着他,又感觉不那么真实。他落在一旁的另一只手搭上盛天清的脖子,人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脸还在他坚实的胸膛蹭了几下。

盛天清奇怪道:小时候也抱过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人?

这时敖楚嘴里喃喃着:“天清哥哥。”

盛天清心说,这是烧糊涂了吧?出口提醒道:“别乱动,都是水。”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了几步,进了一间卧室,装修得像风格简约古典的山间别墅。

盛天清把人一放到床上,被子立刻成了湿漉漉的一片。

管家送来衣服,看盛天清一摆手示意他退下,就又带上门出去了。

他拿了一套睡袍走到床边坐下,想要动手给人换上,又想到敖楚上次在宿舍换个睡衣都不让人看。

他头有点疼,轻轻地拍了拍敖楚的脸,“小楚,小楚,醒醒,再不起来我只能给你换衣服了。”随后一想,睡个觉换什么衣服?直接扒了不就好了,反正大家都一样。

等他扒掉上衣之后,敖楚可能出于身体的自我防护作用,适时地睁眼了,人还算清醒,一醒过来,受了惊吓一样,一下子抓住盛天清伸向他裤子的魔爪,“你干什么?”

盛天清理所当然道:“帮你换衣服啊,湿的。醒了也好,自己换吧。我出去一下。”他把房间里的空调开成了制热模式,先给人烘烘,再出门去让管家换一床被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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