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心吊胆好几天都不见常靖骞出现,宁阮的心总算按下,重新开始教室、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
说回常靖骞,颁奖典礼那天,公司里确实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他没时间找宁阮,后面想空出时间去找她,却被更大的事绊住了手脚。
因为,他爹死了,死在自己养的女人的床上,听说死的时候那处还直挺挺地立着,吓得那女人120还没到就晕了过去,后边查出来死因,老头子想随个老当益壮的潮流,没成想药吃过了头,脑溢血突发,根本来不及救。
对此,常靖骞倒没多大的悲伤,毕竟他这爹,就是个离不得女人的尿性,从小到大,他当着面见过的阿姨少说也得有一二十了,见阿姨的时间,都比见他这爹的时间长,所以,死便死了罢,唯一麻烦的就是那点股份分配。
老头子生前觉得立遗嘱不吉利,便一直没立,如今突地撒手去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急着要来吸点血走。
常家老宅里闹哄哄的一片,常父的棺材放在偏厅,只有女儿常靖妍真心实意在哭,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老头子对她算是真心实意地疼爱过,至于常靖骞出生那会儿他温柔乡里正玩在兴头上,只当有了个继承人罢了。
何况,继承人也不止他一个啊。
要常靖骞说,这多亏他妈铁血手腕,那些女人辛辛苦苦怀上的孩子能说没就没。
“靖骞,你看老爷子生前也没立个遗嘱什么的,虽说你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要说我们这些人什么都没有,这可说不过去了,你说是吧。”
说话的是老爷子的堂弟,占了集团里百分之三左右的股份,没什么经商脑子,平时一家人就靠着点分红过日子。
不过他这么一开头,好像是打开了洪水匣子,呜呜泱泱的不知打哪儿来的亲戚都来插上一嘴,常靖骞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瞧着这群人表演,老头子不死他还不知道,原来集团还养了这么多个废人。
戏看够了,他朝边上站着的助理递了个眼神,助理心领神会地夹着公文包走上前,“各位,关于各位在常老先生遗产中所占份额,我们会找专业人员计算,等结果出来之后自然会通知大家的。”
话落,有人不满地开口,“照你这个意思,我们今天这一趟白来了不是,靖骞,你这是做的可不好看。”
陪着猴子耍了这么久,常靖骞耐心早已售罄,闻言,不含感情的眼睛盯着说话的人道,“二表姨若不想白来,不如去偏厅会会老情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二表姨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常靖骞看也不看她,朝一众人等着吸血的道,“如果还想要钱,现在就给我离开,再留着不走,是拿钱还是流血,可说不好了。”
在场的都是冲着钱来的,听他这么说自然作鸟兽群散,解决完这事,常靖骞也没去管那边大声哭灵的常靖妍一家,走到常母卧室前敲门进去。
“怎么,当你妈我能为他流眼泪呢?”常母见他有时间来见自己,便知道那些糟心的人已经解决了,要说她这一辈子最成功的是什么,当属没让老头子外边的女人生下一个子,她早就想清了,他们这种婚姻,留不留得住丈夫的心不重要,流不流得了三儿的孩子才是重点。
常靖骞是常母一手带大的,对这个儿子,她很疼爱,拉着常靖骞在床尾坐下,苦口婆心道,“你爸的股份你别松手,那些人要钱就给他们,你要做的就是把权利握稳。”
“嗯,等葬礼办完之后,我要出去一趟,把散落的股份收回来。”
……
“不过,你也别总想着工作,马上就30了,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起来了,”说完公事,常母不可避免地关心起儿子的感情生活,“妈知道你爱玩,但这么地,也该有个度。”
每次只要一谈及婚姻,常靖骞从不开口说话,但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娶个门当户对的,给他和宁阮当屏障,看起来也算不错,不过这孩子,还是从宁阮肚子里出来比较好,是不是私生子,不过是看叫谁妈罢了。
第11章 第十一层塔
常靖骞不打扰的这些日子宁阮过得特别充实,上学期申报的科研课题进行得也很顺利。
“学长,这方面的数据怎么建立会更有说服力。”青医大图书馆,宁阮端着笔记本在田秦扬旁边的位子坐下,探着身子听他的建议。
天气慢慢回春,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撒在宁阮的脸上,波光粼粼之感扑面而来,笔尖在纸上滑动的速度慢慢回落,田秦扬盯着眼前认真听讲的女孩晃神。
一叠照片被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陈助理今天不在,新上任的小助理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受到波及。
有几张照片角度找得很微妙,看起来就像画面上的两个人在接吻,加上窗外阳光造成的日晕,若是叫人瞧见,可能会感叹一句金童玉女好姻缘。
偏偏这照片落在了常靖骞眼里,它越唯美,越显得相配,便刺得男人眼睛越疼,他捏起一张照片,指着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照片对站着不动的助理吩咐道,“去把这个男人的资料查出来。”
小助理应了声,快速捡起所有照片,关门离开。
宁阮背着书包走出图书馆正准备去食堂吃些东西填肚子,顺便给姨妈痛在寝室待了一天的牧清带点回去。
但开了手机铃声就有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您好。”
说话的是个男人。
“我是常靖骞。”
“别急着挂电话。”
宁阮准备按下‘挂断’键的手一顿,听男人继续说到,“来常氏集团找我,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不来,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后果。”
她还有什么选择,太阳慢慢悠悠地往海平线下滑,给人的暖意越来越少,找借口给牧清发了消息,背着包往校外的地铁站走。
等到了常氏楼下,已经接近晚上六点半了,路灯一盏盏有序地变亮,常靖骞应该有特意交代过,宁阮一走进门就被人带着上了电梯。
屏幕上的楼层一个个往上跳,宁阮抓着书包带子的手越捏越紧,甚至有冷汗渗出,“宁小姐,电梯到了,出门往里走就是常总办公室。”带她上来的人甚至没有出电梯的打算,电梯门一打开就摆出请的手势,容不得她拒绝。
楼层里一盏灯都没亮,电梯门一关上,眼前的景象全暗了下来,宁阮忍着心里的害怕往里走,走到一半听见男士皮鞋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就停在半道上,不再往前走。
“怎么停下了,继续往前走。”
靠着外面的微弱亮光,宁阮勉强能看见男人的暗影,如今在他的地盘上,硬碰硬显然是不明智的,她重新调整心情往他的方向走。
“啊。”
刚走没几步,常靖一把扣住她,往不知名的地方带,宁阮使劲反手推搡男人的腰,黑夜配上灯光,总会让人联想到暧昧的事情,但在宁阮看来,它不暧昧也不浪漫,只有恶心和恐惧。
她挣扎的动作很大,嘴上却不敢叫出声,常靖骞有趣地瞧着她这副惊惧又忌惮的模样,空出手来抓住她两只不停歇一直反抗着的手。
宁阮被半抱半拖着进了一间屋子。
接着玻璃窗外的光,屋里的摆设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办公室,脑袋里顿时响起牧清说的什么“办公室Play”,她后悔极了今天来这一趟,就算不来,他不过是闹到学校里去,只要她不出现,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宁阮错不及防被人按着肩膀强迫着坐到椅子上,身后的男人弯下腰,下颚埋在她肩颈处缓缓吸气,“请你看个好东西,一定要”,鼻尖蹭着她光滑娇嫩的颈,“仔仔细细看。”
“为什么不开灯。”听他这般说,宁阮的心放了下去。
“因为,”
“不开灯更有感觉啊。”
常靖骞伸出右手将鼠标往右移了移,电脑屏幕乍然亮起,宁阮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好了,影片开始。”
黑色的背景渐渐露出人影,看着床上交叠喘息的男女,宁阮全身寒毛竖起,疯了似地挣扎想睁开男人的束缚,想关掉眼前的东西。
“关了!”
“关了!”
“求求你关了它!关了它好不好!我求你了!”她声音尖利又绝望,仰着脖子,瞳孔放大的眼睛乞求地看向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