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女人羞红了脸,“谢谢你,靖骞。”
大一新生要军训,宁放马上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宁阮上上下下替他打理行李,警校的军训可不是闹着玩玩的,身体素质不好根本撑不过去。
“姐,你都已经放了五瓶维生素了。”宁放试图阻拦她放第六瓶。
宁阮用过来人的眼神看他,无视自家弟弟乞求的眼神,拉开他手,又塞了四瓶进去,“你学校离家那么远,爸妈的工作又不好请假,你要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多备点总是没有坏处的。”
宁放被说服了,拿出从网上买的小型行李箱随她装。
宁母生了宁放没过一年就被评上了特级教师,一下子夫妻两个都被安排长期教高三学生,只能把宁放和宁阮一起交给家里老人带,等大了一些把两个孩子接回家,宁阮就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
这一照顾,就照顾到现在。
其实也不只是宁阮,想当初她刚考上大学那会儿宁放光是零食都快给她塞了整整两个大箱子,好像她不是去上大学失去孤岛上冒险,生怕她饿死在学校里。
“哦对了,送你一个开学礼物。”
宁阮小跑回卧室捧出两鞋盒一股脑塞进弟弟怀里,宁放一看盒子就直到她买了自己购物车里放的最久的两双鞋,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鞋子扔到一边抱住宁阮宣发感激之情,“我爱死你了,宁大胖!”
什么宁大胖!竟然敢叫她小时候的外号,看来是不想活了。
宁阮手握拳用力捶他后背,“花了我大半的奖学金,希望宁倭瓜好好对待它们。”
姐弟两个闹着闹着就到了宁放开学报到的日子,宁阮想打车送他一起去被拒绝了,宁放暑假把驾驶证考了,这会儿准备开俩共享汽车去。
男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宁阮只能随他去。
法国,巴黎,卢浮宫,德农馆。
看过达芬奇名画《蒙娜丽莎的微笑》,常靖骞带着周延碧挤出人群。
在巴黎旅游这些天,虽说在各项事宜上常靖骞都安排地很和周延碧心意,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身边这个男人的心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悠闲,于是她轻轻开口问道,“靖骞,你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嗯,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困扰我,很抱歉,坏了你的心情。”
其实哪里有困扰的公事,一切不过源于一个名字,宁阮。
在巴黎陪周延碧玩了那么多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如何才能把宁阮也骗来旅游,说不定她对自己的成见就会消一些。
决心在未婚夫面前扮演好贤惠懂事形象的周延碧听他这么一说便十分理解道,“都怪我我没考虑周全,要不我们今晚就回国吧,反正巴黎随时都能来。”
常靖骞略表犹豫之后吩咐助理买了晚上回国的机票。
十一个小时后飞机准时落地,常靖骞借口公司有事要处理让助理送了周延碧回周家,自己打车到了常家楼下。
宁阮论文正写到关键处,突然一个电话打乱了她所有思路,揉了揉已经不成样子的头发,看都没看来电显示语气很冲地朝对面例行打招呼。
“喂!”
“阮阮,你下来一趟。”
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该死,又是常靖骞。
“我没空,有事电话说。”
早料到她反应的人自然也有应对方法,周围路过的人只听他语气不善地说道,“不下来?不下来的话,明天我就让人帮你搬家。”
犹如蛇被打了七寸,宁阮一个机灵从沙发上咻地起身,“那你等着。”
这次好像真的把人惹生气了,常靖骞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人盼到眼前,不过第一眼他差点没认出来。
鸡窝头、明显睡眠不良的黑眼圈还有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过,“你近视了?”如果是假性近视的话他可以带她去看好的。
手指扶了下镜框,宁阮不大有耐心地解释道,“没有,眼镜是防蓝光的,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还要上去写论文呢。”
“前几天去巴黎出差给你带了东西。”
常靖骞拉过她垂着的手,撩起衣袖,把让助理买的手链在她手上戴好,“喜欢吗?”
宁阮看了眼手腕上细细的链子,只要是常靖骞送的,她都不会喜欢,但爸妈快回来了,她不想多出事端,点头说道,“还行。”
梧桐树下,男人的眉眼晕开了浅浅的满足,“你喜欢就好。”
打发了常靖骞,宁阮马上摘下手链随手往抽屉里一放,继续死磕论文事业。
商寺南要结婚了,作为新郎最好的狐朋狗友常靖骞成功成为伴郎的第一人选,不过他有要求,当伴郎可以,只要宁阮也是伴娘就行。
结果,当然是宁阮被迫同意。
被人当成娃娃随意摆弄宁阮是第一次经历,化妆师只让她放松,闭着眼睛,然后把花环往她头上一带,所有搞定。
“很漂亮。”化妆间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作为伴郎的常靖骞出现在这里。
女人一袭白色一字肩长裙,男人一贯的黑色西装,如果再加上一抹头纱,说是婚礼的主角也不为过。
常靖骞很享受只有两个人的感觉,上前把人逼到腰顶住化妆台,宁阮弓着身子躲避面前人的呼吸,“你别把我的妆弄花了!”
“呵呵,”男人替她正了正头顶的花环,温热的气息从鼻尖漫到宁阮的整张颜面,“我只是觉得你弓起身体的样子,很美。”
流氓!
“我要去照顾新娘了。”宁阮使劲把人往旁边一推,推开之后也不管人情况,开门就走。
林杏和宁阮互不相识,只知道她是常靖骞推来的,想必两人的关系也不会简单,不过常周两家联姻之事已定,不知道眼前一脸拘谨的小姑娘知不知道。
若是被人蒙在鼓里,便是个可怜人了。
可惜,她也不是救死扶伤的善人,何况,她的婚姻也没好到那里去。
婚礼一切顺利,除了陪着新娘新郎敬酒的时候常靖骞“不小心”把酒晃在她的礼服上,心怀不轨的男人反应很快,立刻提出找人带她去换衣服。
宁阮虽然能想到他目的是什么,但也不能带着一身脏污的衣服继续陪新人敬酒,只能跟着服务生走进有人事先准备好的房间。
不出所料,十五分钟后,酒渍的罪魁祸首旋开了木门的把手。
第23章 第二十三层塔
未名的房间里有人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云雨,楼下的宴客厅婚宴的主角心照不宣地向每一桌来宾敬酒。
大部分酒全入了伴郎伴娘的肚子,两个焦点人物竟然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
热闹渐渐散去,婚车载着新人往婚房驶去。
后座上的新婚夫妻一个望向左侧路灯,一个望向右侧接到,竟比打车的陌生人还不如,司机在商家开了快三十年的车,瞧着互相忽视的两人心中也不好受,但他不过是个下人,对主人的事情不好多说。
只盼小夫妻两个能把日子过好来。
婚房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抬眼望去是满目的喜庆,商南寺冷着连撕下大门上火红的喜字,林杏对他幼稚的行为视若无睹,既然不想娶她,早早拒绝就是。
“我睡主卧,您请便。”说着,林杏提起裙摆自顾自上楼。
想他商南寺活了二十八年,唯二的憋屈全是林杏给的,一次是被迫答应结婚,一次是现在,商家买的房子,她一个外来者竟然还想把他赶到客卧去。
休想!
林杏洗完发现商南寺正大啦啦地躺在卧室床上,一下子冷了声音,“请你出去。”
“出去?这房子是商家出的钱,老子爱睡哪儿就谁哪儿。”他还恶劣地在床上弹了两下。
林杏不愿费心和他做无聊的口舌之争,回卫生间抱起换下的衣物就往外走。
啧,他最讨厌就是林杏这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明明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东西。
婚宴厅楼上的房间里。
宁阮捡起散落在地的伴娘服穿上,被折腾的无一处完好的身体又酸又疼,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再陪常靖骞打口头官司,趁着男人还在洗浴间淋浴,跑出了酒店,为了遮挡裸露在外的皮肤,顺走了男人扔在床尾的高定西服。
“呵。”
三分钟后,准备和宁阮好好叙叙情的男人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以及自己不见踪影的西服外套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