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看她一脸的人畜无害,怕是心里都不知道把自己翻来覆去骂过几百遍了。
回到公寓就倒下睡觉,睡醒之后才开始整理东西,理出来好多没用的,大多都是常靖骞送来的,比如说价格昂贵的包、价格昂贵的脚链、价格昂贵的耳钉,价格昂贵的很多东西。
但是她还没背女人味极重的包包的气质,不喜欢带脚链,更没有打过耳洞,所以在她看来常靖骞纯属是把她当成了芭比娃娃,什么都照他喜欢的样子去打扮。
而这,恰恰是宁阮最痛恨的。
新公寓很不错,因为在这里没有预留出任何常靖骞的空间,除了那张大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床。
所以这会儿他还真是把自己当金丝雀来养了?
之前勉强算是,同居?
解决宁阮的事之后,常靖骞和周家小姐见了一面,人挺好,白富美啥样她啥样,主要是常母很满意。
能不满意吗?周家的公司是目前青州市唯一能和常氏集团并驾齐驱的企业,强强联手,无论对常家还是周家都是一笔巨划算的合作。
没错,合作,在常靖骞看来这场双方都点了头的联姻不过是场长期合作。
为了使这场合作顺利开始他足足忍了半个月没去见宁阮,算算时间,她应该也不用去医院了。
“常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校长跟在助理后边走进办公室,满脸感激地拉住办公室主人的手。
针对出国留学项目学校最多只能保证交流学生的住和行,常氏集团能出资支持学生在国外的研究活动简直是血中送碳,让人想不感激都难。
常靖骞请人坐下,谦虚道,“常某惭愧,竟让您走这一趟,上次有幸参加贵校的颁奖典礼,深受感触。”
突然,他话锋一转,“不过,常某还要烦请校长您帮个小忙。”
“常先生不必客气,若能办到我必不推辞。”
“宁阮,”男人吐出一个名字,“她的交流生资格,不如移后再说。”
“这,”校长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放在大腿上的手前前后后摸了好几个来回,“这宁阮同学的交流资格是他们系主任特意要来的,而且她的能力在其他学生中特别突出,我虽然是校长也不能无故划了她的名额。”
“校长怕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没有的,只是这一次的名额。”
这有什么两样,名单都在学校官网上挂着了,要是突然无缘无故把人划了,老陈还不得冲到自己办公室念叨好久。
校长还想再争取一下,手又在大腿上摩擦了好几个来回,“常先生,不是我不乐意帮忙,只是这事着实不好办。”
“校长也说了不好办,不是不能办。”
校长走出常氏才敢从兜里拿出纸巾擦额头的汗,想他大大小小的场面都经历过,今天竟会被一个小辈压成这样。
出国交流的名额突然被取消,宁阮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就好像迷路在沙漠里的人看见了绿洲,走近才发现不过是海市蜃楼。
天崩地裂。
以后的日子遥遥无期,原以为可以轻松挣脱的牢笼再一次把她困在原地。
拎着行李箱回了家,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刚买完菜回家的宁母,单元门前她抱着母亲哭得不能自已。
接到宁母求救电话的宁父手上拿着锅铲就往楼下跑,看见哭得昏天暗地的女儿顿时心疼得不得了,上下一摸没找到纸巾,便拿了衣袖帮她擦眼泪,“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啊!跟爸爸说,爸爸带宁放一起去揍他!”
“扑——”
听到这话,宁阮忍不住笑了开来,在父母的逼问之下只能说是因为在医院里没处理好和病人的关系受了委屈,心里受不了才哭。
这下,宁父宁母才放下心,瞧女儿哭得这么伤心还以为是被哪个男人给欺负了呢。
说起男人,宁阮也上大二了,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宁母忍不住问一句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医学生不配谈恋爱好吧。”宁阮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你问这个干什么,宁阮现在最重要的注重学业和身体健康,男朋友有什么好急的。”
跟宁母的想法不同,宁父一点都不赞成宁阮现在找男朋友,他女儿这么优秀,难道还怕嫁不出去?
就你懂!
宁母没好气地塞了块肉在自家老公嘴里,从小到大一副生怕自家白菜被猪拱的样子,也真是闲得慌。
“常总,宁小姐回家了。”助理把最新的消息告知男人。
“回家?”笔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回父母家了,回去也挺好,近段时间他也没时间去看她,不如放人回家调整调整心情。
毕竟,刚被折断翅膀的小鸟,需要时间疗伤。
宁阮放空自己,好吃懒做地在家里待了两天,才重新打电话道学校问清楚被取消资格的原因,简简单单名额有限四个字并不能让她接受。
“宁阮,你才大二,之后的机会多了去了,不用死盯着这一次不放。”学校方面还是之前的理由,甚至还安慰起她来。
挂了电话,宁阮想,也许这一次自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层塔
常周两家要联姻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青州商界。
周小姐本名周延碧,周氏集团掌权人周山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周氏未来的唯一继承人,她的价值根本不用人特意去计算,娶了她就是娶了周氏集团。
常靖骞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常母,自从和周家定下了婚约,那叫个如沐春风,就算碰上常老爷子生前养的女人上门要钱都不见生一点儿气。
“阿骞,过几天你陪小碧去巴黎一趟。”常家老宅里,常母对儿子说到。
常靖骞皱眉,为了处理和周家的事情他好久没去见过宁阮,听助理说她一直住在父母家,一次都没回过新公寓,若是再陪着周延碧去巴黎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但,“我知道了。”
宁阮不能再继续对他的生活产生影响了。
一周后,黑色辉腾低调地停在某一小区楼下,车里的男人举起手机放在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五分钟后,单元楼内跑出来一个穿着睡衣的人。
宁阮接到常靖骞电话的时候才还在床上躺着,要不是被威胁她才不会下来见他,趁着爸妈在厨房里忙活偷偷溜出门。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夏季的睡衣是白色短袖,阳光下一照,匆匆穿上的黑色胸衣的轮廓在男人眼里清晰可见,许久未见的思念在兴风作浪,常靖骞逼着自己移开视线,不然他可能赶不上傍晚的飞机。
“不跟我解释一下?”常靖骞看向她身后的单元楼。
宁阮觉得他没事找事,她搬去哪儿,什么时候搬难道他会不清楚?
见面前的人神情中有些鄙视的意味,常靖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有些脑残,为了挽回颜面,他又开始作死,“明天就搬回去。”
“神经病。”宁阮扭头就走。
她的背影越走越模糊,男人站在原地苦笑。
是啊,他可能真的有病。
走到单元门前,宁阮朝后看他没追上来,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没追上来是好事,她开心还来不及。
“靖骞,谢谢你来接我。”周延碧一上车就亲昵地挽住男人的手臂,她才25岁,原本不打算那么早就结婚,但没想到结婚对象是常靖骞,她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是圈子里的女人都想攀上的男人。
常靖骞拍了拍她攀上来的手,面色不惊不喜,周延碧也不难受,他要是一脸温柔才没意思,有挑战性的事她都喜欢做。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常靖骞替她拎过行李,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向巴黎起飞。
旁边的女人盖了毯子睡着,常靖骞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项链,项链坠子是上挂了好几颗四角星,一长一短地垂往下垂着,如果带在宁阮的脖子上,会很好看。
可惜,她走得太快了。
“哇,我想要这根项链好久了,不过一直都买不到。”周延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惊喜地看着他手上的项链。
没料到这个场面,拿项链的手颤了颤,常靖骞亲手撩开周延碧披在身后的长卷发,取下原来的项链再替她带上,“很好看。”他温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