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不松手,一个不开口,直到陌生的女声闯了进来,“阿靖,你杨伯母带了些茶叶给我们,我给你送点来。”
常靖骞皱眉,宁阮听不出来,他怎么可能连自己母亲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告诫她安安静静待在影院里别发出声音,便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门没被完全带上,向后开出一条缝,宁阮站在门背后听着从外面传来的谈话声,一阵难堪的情绪上涌,她现在这样,和见不得光的情妇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只有,人家是赶着上去,她是被迫的罢了。
寥寥几句打发了常母,常靖骞重新回到影院,见到的就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人脸,哭得好不凄惨。
小姑娘透明得很,一眼就能看透,用指腹抹去宁阮脸上的泪滴,本想和她作些解释,但张了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宁阮在他身边就是那样的身份。
不能开口说的话,就用猛烈的行动来表达好了,宁阮这厢的眼泪还没收住,下一秒又被男人欺负地委屈又难受,眼泪流的更凶。
又是一片狼藉,宁阮面色绯红地靠在椅背上,两条白嫩的腿像爬了很高的山一样止不住地发抖。
常靖骞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拿过家庭影院里备着的薄毯子把刚受过暴雨侵袭的人儿包住,抱着往浴室走。
宁阮的声音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四肢酸软无力,任由男人对她动作。
周末的时间全被浪费在了常靖骞身上,宁阮准备回家的计划一再搁置,宁父忍不住打电话催她。
“嗯,我下周末一定回家。”给了父亲一个肯定的时间,他总算放心地挂了电话,宁阮强撑着的清醒一下子消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牧清回到寝室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觉得很不对劲,宁阮最近的行为总让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担心她再睡下去晚上又要挨到凌晨才能睡,于是踩着梯子上床想把她弄醒。
一只脚刚搁到床上,牧清猛然瞪大了眼,宁阮脖子上,露出来的后上,红红点点的到处都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十八禁的片子多多少少都有看过,何况又是临床医学的学生,牧清可不认为她这样是因为过敏之类的疾病。
“清清,你干嘛!”猛地被人弄醒,宁阮皱着眉头不满地拍掉牧清放在自己大腿处的手。
“宁阮!你给我解释解释,”,牧清拉起她上衣,语气严厉“这些是什么东西!”
宁阮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她遮遮掩掩地拉下衣服,一脸不知情地反问道,“什么什么东西?”
“我在问你,你身上的吻痕哪里来的!”,牧清拔高了嗓音,在她看来宁阮既没有男朋友,也绝对不是那种会乱搞的人,这一身的暧昧痕迹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见糊弄不过去,宁阮干脆捂着被子装死,任牧清怎么问都打定主意不开口说话。
牧清盘腿在床尾坐下,问了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男人有没有戴套?”
“嗯。”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到。
“阿姨他们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
最后,牧清叹了口气,拍了拍她捂了有些时间脑袋,语气温柔,“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宁阮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我相信一定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和你一起面对!”
话音刚落,宁阮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抱着牧清嚎啕大哭,她压抑太久了,不想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了。
生气又好笑地替宁阮擦了眼泪又擤鼻涕地,牧清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不知道是不是人靠的太近的话,情绪就会传染。
牧清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还记得之前校奖学金颁奖典礼上给我颁奖的那个人吗?”宁阮平复情绪后开口说话。
牧清点点头告诉她自己记得。
木着脸,宁阮花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把故事讲完,不过省去了田秦扬那一段,回过神却发现牧清恨得牙关紧咬,“这个禽兽!老子日他八辈子祖宗,妈的,祝他断子绝孙,英年早逝……”
一脸串的脏话骂完,牧清又开始替她担忧,“现在怎么办,不把视频彻底删掉,你得过这样的日子多久!”
时间久了,宁阮的学习成绩都会被拖累。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牧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宁阮蹲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脑袋,如果有办法,她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路走。
牧清抱住她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你之前不是填了一份出国当交流生的申请表吗,你就千万别让他知道,等你下学期出了国,他肯定不会再纠缠你,比较原水解不了救火,至于现在嘛,你就尽量找借口不去他那里,语气别太强硬,有些时候可以试着撒撒娇,男人嘛,肯定都吃这一套。”
有了人一起承担,果然会比一个人好得多,牧清在这些事情上向来比她会处理,宁阮决定听她的做法去做,不过是小半个学期,忍忍就过去了,不过,“视频怎么办?”
“视频……,你不是说他视频放在U盘里的吗,你把U盘偷了毁掉,如果他还有存档的话我让学计算机的朋友帮忙弄一个病毒,想办法弄到他的电子设备里面。”牧清的安排听起来有条有理。
有了应对办法,另外常靖骞有为期一个月的时间要去国外出差,宁阮接下来的一周过得算是无忧无虑。
中午吃饭的时候,牧清看着她红润润的脸蛋,觉得宁阮被人想方设法地弄到手也不算出乎意料,毕竟长了一张任谁都想拥有的脸。
阮阮,等事情解决之后你可以谈个惊天动地的恋爱了。”牧清最近和眼科专业某个大四学长聊暧昧,据她说,男女之间荷尔蒙最旺盛的时候就是暧昧的那段时间,所以暂时两人也没要在一起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千方百计撺掇好友谈恋爱。
“不谈。”咽下嘴里的菜,宁阮坚定地吐出两个字,“谈恋爱哪有学习有趣。”
这人没救了,牧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现在反倒有些感谢常靖骞,要不是他,说不定宁阮同学可能到四五十岁还是个整日与书为伴的老处女。
结束一周繁忙的课程,宁阮遵守承诺,在周五晚上赶回了家,开了门,家里黑漆漆一片,一个人都没在。
宁父宁母是高中老师,而且教的又都是高三的学生,现在已经三月了,已经进入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所以夫妻两人都会留在学校里呆地久一些给学生答疑解惑。
宁阮还没吃晚餐,肚子饿得咕咕叫,不愿太繁琐,干脆冲冰箱里找到剩饭,炒了一锅蛋炒饭吃,给自己盛了一碗,剩下的在锅里闷着等父母回来可以吃。
第14章 第十四层塔
宁父回家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儿,开心地不得了,连忙问她晚饭吃了没,宁阮说吃了。
“行了你,又不是几年不见,瞧你这副样子,快点换鞋子,还让不让人进去了。”宁母把鞋子放在外面的鞋柜里,向宁父催促到。
宁家父母和一般家庭父母所扮演的角色不同,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父爱如水、母爱如山”,宁母出生在军人家庭,在教育生涯里把巾帼风范展现地一览无余,以至于很少对家里的两个孩子表达过直接又坦白的母爱。
不过宁阮可不怕她,一头扎进母亲怀里撒娇,“我想死你啦!”
宁母嫌弃地用手点了点女儿的脑袋,“别装了,要真想我们还能这么久不回家?”
窝在母亲怀里的宁阮眼神微暗,环着宁母的手渐渐脱落,“我先去洗澡。”
虽说回了家,宁阮一天生活的忙碌程度比起学校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要进行文献整理意外还要帮着想在周末好好休息的父母登记学生的成绩,以至于周日下午宁阮准备返校时看着她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对休闲日子一去不复返的可惜。
宁阮和牧清作为既定的论文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们去做,调查问卷的最终内容已经确定,等打印出来之后就要选周末的时间定点发放。
为了加快发问卷的速度,最终决定每人一个定点,宁阮抽到了市中心的新开张的百货商场,这里人流量虽然很大,但几乎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不大乐意停下来做一份问卷,一上午过去,宁阮数了数做好的问卷数量,还不到一百份,看来明天还要再来一天,说不定能把下周的休息时间也花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