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意见?”湛浚凌躺下,看着任宛警惕的眼神,心下起了逗弄,一手扯开喜被盖在了身上。
任宛脸颊渐渐变红,看着极具侵.略性的湛浚凌往里缩了缩,“我,我是没意见的,只是王爷不喜欢我,我们还是分被褥睡吧。”
说着就要去床尾的柜子里拿一个新的出来。
“王妃急什么,”湛浚凌没用力气拉,任宛便跌进了他的怀里,发梢扫过他的脸,他闻到一股清香,脸上也是麻麻痒痒的感觉,湛浚凌皱眉,说道:“本王今日想了想王妃说的话,应是怪本王多日繁忙伤了王妃的心,本王认错,往后会多花时间来陪你,王妃可满意?”
任宛简直惊掉下巴,几个时辰不见湛浚凌是经历了什么,看着他脸上悠然地笑意,任宛只觉得后背阴冷,张口就要拒绝。
可还没等她说话,湛浚凌又接着说道:“今日本王无甚想法,王妃要是再拒绝,本王就觉得是欲擒故纵了。”
欲你个球啊,任宛咆哮,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快速离开了湛浚凌的怀抱,两人平躺着,心思各异。
“王妃可还记得因为绝食被本王罚了的事情吗?”湛浚凌突然发问。
任宛心中警铃大作,这湛浚凌没事提以前的事做什么。
“我不记得了。”任宛咕哝着说。
“王妃倒是好记性。”湛浚凌轻笑,心中却是讶异万分,根本没有绝食一事,他是故意试探任宛的。
若说任宛来到王府几年不记得,还能说得过去,可她才刚来两月,不可能记不清楚,他心下稍安,看来任宛是真的失忆了。
任宛不想理会湛浚凌,便闭上眼假寐,耳边没了动静,她也有了困意,强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挡住周公。
湛浚凌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眼中清明一片,他本该走了,可不知为何,却有点不想动。
扭头看着身旁毫无防备恬静的脸庞,湛浚凌眼眸昏暗,不待他起身离开,身旁的人便犹如猫一样翻身拱到了他身侧,纤细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间。
湛浚凌身子蓦地僵.硬,偏头看着仍是熟睡的面庞,心中乍然有些奇怪的感觉。
任宛迷迷糊糊睁开眼时,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先是检查了自己的衣物,看到还在便长松了口气。
任宛不由得纳闷,湛浚凌到底是有什么企图,还有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在任宛看来,湛浚凌从不做无用功,昨晚肯定又是有什么目的,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湛浚凌是何用意。
刚起身下床,木舟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神采飞扬,让任宛心情都好了些。
“小姐,快过来洗洗。”
她是头一个起来的,清晨的时候看到王爷离开,惊讶过后便是喜悦,这不就说明王爷昨晚宿在小姐屋里了。
这可是喜事,虽然她支持任宛的任何决定,但私心里还是想要任宛留在王府和王爷在一起,毕竟大沛能配的上任宛的只有王爷了。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唔,还不错。”任宛擦着脸想了想,她昨夜竟然没做梦,也是怪了,等听到耳旁的偷笑声,便瞬既想到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我跟王爷什么也没发生。”
第18章
“那也是极好的!”
任宛看着木舟郑重的小脸,哑然失笑。
“湛浚凌出去了?”
“是的,小姐,听说好像是赤国的使臣今日到了,所以最近王爷都比较忙。”
听到这任宛放心了,湛浚凌忙她就能逍遥了啊,昨日说的那些话怪吓人的,任宛一口气还没松完,门外响起了湛浚凌的声音。
任宛和木舟对视,不是忙吗?!
“王妃倒是起的早,”湛浚凌进到屋里看着在妆奁前坐着的女子,自己下了朝就急赶了回来,她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湛浚凌不悦,坐到椅子上说:“王妃要是无事,就学着看账本吧。”
“看账本?”任宛忙慌地走到湛浚凌身边,“王爷我脑袋糊涂得很,让我管钱是万万不能的。”
任宛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还要佯装讨好,这湛浚凌是吃错药了吧,怎么净找她的麻烦。
“我倒觉得王妃可以,”湛浚凌神情漫不经意,但处处透着不容拒绝。
“我说了我不行。”任宛坐到一旁,还想让她出力,想得有点美。
“那王妃就在府上白吃白喝吗?”
“我白吃白喝?”任宛觉得可笑,索性把话撂个明白,“王爷看我不顺眼休了我啊。”
湛浚凌抬眼看向任宛,眼神极其危险。
“王爷不同意和离,那就休了我,我无所谓,只要能离开王府就行。”以为我稀罕在这儿待呢。
湛浚凌被任宛堵得说不出,他倒真没想到失忆后的任宛把对他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
“王妃可是洗漱好了?”湛浚凌平息怒火,尽量让自己和顺点。
“好了。”任宛对湛浚凌一前一后的态度整的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话,只要不让她干活她也不计较了。
“那好,用膳。”
“王爷要在这儿吃?!”任宛怀疑自己耳误,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湛浚凌怎么就赖上她了。
“王妃难道忘了昨夜本王说过的话了?”湛浚凌平心静气,要不是摸准了任宛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早就发火了,想他堂堂摄政王,居然因为一个女子忍让到这地步,任谁都该感动倾心了,偏偏他的王妃视他为虫蛇,恨不得时刻躲着他。
湛浚凌心里烦闷,面上也是表现了出来,任宛看他这样,就低头乖乖吃饭,她怕一开口就撞枪口上了。
不就吃一顿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脆响,一顿饭下来任宛食不知味,她是真想不明白,湛浚凌对她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了。
“吃好了?”湛浚凌没动几筷子,全程都在看着任宛,越看越觉得稀奇,人失忆了还真是大变,他怎么觉得王妃比以前顺眼多了。
任宛应了一声想着这下你该走了吧,可没想到湛浚凌站起来说:“那走吧,在府上转转。”
任宛眼睛瞪得滚圆,想说你不是很忙吗?都是骗人的吧。
她心思活络着想着该怎么拒绝,扭头瞥见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灰青,眼神倏地亮了,灰青可不会无缘无故地找来,定是有事。
果然,灰青走近,抱拳道:“王爷,王妃,府上来了马车堂的老板带了一个车夫,说是来赔罪的。”
任宛讶然,没料到这车夫倒还真敢来。
“在哪儿,去看看。”任宛说着便走了出去。
车夫?湛浚凌皱眉,便随即想到了任宛遇险的事,抬脚跟了出去。
一见面,老板和车夫就跪在地上认错求饶。
任宛也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只是本能觉得事是个阴谋,可看着老板和车夫惶恐的架势,任宛反倒觉得她多疑敏感了。
“先起来,我只是有话要问你们,不会要你们性命的。”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两人听到自己小命保住,便大松了口气,跪在地上又拜了两下,才哆嗦地起身。
“王妃您福泽深厚,都怪我这伙计办事不稳当,要是您哪伤着了,老奴这一家老小也是活不成了啊。”
老板说着又流起了眼泪,他昨日听着车夫说完就去掉了半条命,如今来到府上本是做好了走不出府的想法,没想到王妃与传闻不同,明事理的饶了他们,当下也是劫后重生的喜悦把任宛问的话都老老实实说了个清楚。
“在里学街上的马车是二十五日定的,来的人是个姑娘,带着帷帽,相貌瞧不清楚,并没有说是哪个府上的,瞧着是头一回来,登记的名字是玉石。”
“玉石?”任宛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仅凭名字怎么找,说不定这还是个假名字。
“你说是第一次来,之前的客人都有记录吗?”
“是的王妃,因为过了时辰怕东家怪罪,就想着去问一下,老奴前前后后翻了翻记录本,也没有找到什么信息,想着应当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
老板并不知道王妃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接触到一旁王爷的眼神,更是胆战心惊,额头直冒冷汗,低着头说:“老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王妃。”
说到这儿线索也就断了,任宛有些泄气,又问了几句便让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