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诗究竟是给了她多少好处,才能让她无所不用其极。
整个卖惨的过程,文景帝一个眼神也没赏给她,凤目盯在苏沁婉身上,看着她吃着馒头的动作,既优美又惬意。
谁能猜的到,眼前温顺的女子,前一刻钟才拿起盐巴洒在血肉模糊的背上,那心狠手辣之举犹如修罗。
作者有话要说:
猫娘娘:嘤嘤嘤,天天跟狗皇帝斗智斗法,今日才发现有营养液,在这边谢谢读者妮妮,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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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误会
“德妃, 没有什么话要和朕解释的吗?”
上方传来质问,苏沁婉面不改色,扬起头望向一脸铁青的文景帝, 老实说她不太明白这狗皇帝是在不高兴什么。
不就是以儆效尤惩处了一位宫女, 虽然手法是残忍些, 但远远不及动不动就砍头的文景帝。
“没有。”
苏沁婉神色漠然, 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文景帝气笑:“宫中规矩, 妃嫔若要私下惩治宫女,必须拿着证据,到凤仪宫请皇后明察,如今后宫无后,理当由甘露宫代为执行。”
“你现在却明目张胆惩处宫女, 朕问你,证据呢?”
什麽情况都尚未厘清清楚, 便直接上前质问,还摆明站在绿蝶那边,认定她就是仗势欺人,苏沁婉觉得好笑。
果然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前一夜还在与浓我浓, 如今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虽然他们也没什么实质进展,但对一个单身二十八年的大龄剩女来说,接吻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苏沁婉敛起眉目的乖顺, 弯了弯唇:“臣妾惩治自己底下的奴才, 应该不需和陛下禀告吧,”眼底的温度全无, 剩下讽刺,“若真需要禀告,那当是臣妾的不是,若有下次,臣妾一定记住。”
“苏、沁、婉!”
文景帝抬起苏沁婉的下鄂,低声吼着,只见眼前的女人似笑非笑:“臣妾说错了吗,您会这么问,就代表不信任臣妾,那臣妾又有什么好说的。”
“况且,陛下想必是信了京城那些乡井之民流传的谣言,这才一听见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跑来长春宫质问。”
“臣妾还以为,陛下饱读诗书,和夫子学习帝王之术,肯定见识广阔,不加以揣测,却不想竟和那些粗俗之人一样,认为臣妾会无故责罚他人。”
【真心实意。】
文景帝凤目眯起,朝那双毫无温度的桃花眸望去,没有平日如弦月般的弧度,也没有亲近可人的温度,此刻只剩下冰霜和疏离。
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她了?
下鄂的力度稍有松懈,苏沁婉随之挣脱,与文景帝拉开距离,一点眼神也没给他。
“紫鸢,陛下处理公务繁忙,还刻意前来长春宫关怀本宫,想必是疲倦不堪,你拿些茶点给李公公,让他带回去。”
“是。”
明目张胆摆明送客,殿内顿时充斥着凉意,也不知是从帝王身上散发出来,还是从这位大胆的苏德妃身上窜出。
李福全胆战心惊地朝两位主子身上望去,只见文景帝神色不明朝德妃身上望去,后者则是将他当成空气,一个眼神也没搭理,不断用馒头沾着盐巴,往嘴里送。
主子间的争吵,最痛苦的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为哪边说话都不对,只能默默降低存在感。
“李福全,将那宫女妥善安排,好好养伤。”
“是。”
眼见文景帝还贴心地让人送宫女养伤,苏沁婉没由来笑出声:“陛下果真体贴,那就劳烦李公公将那宫女送回白露阁西偏殿,顺道替本宫向何答应转达,她送来的人本宫用不惯,就别再费尽心思了。”
文景帝一怔,这宫女竟然是何诗诗送过来的?
第一次正眼瞥向绿蝶,那张被汗水浸湿的脸庞,确实有点眼熟,但在哪见过,丝毫没有印象。
但杖责奴婢,前世也发生过,那时他也是赶来,甚至做出禁闭的惩处,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紫鸢,替本宫送送皇上,本宫有些乏了,先去午睡,没本宫的命令,别让任何人踏入。”
语气散漫却不容置喙,紫鸢一听便明白,这苏沁婉口中的任何人,指的正是文景帝。
敢在本尊面前,明目张胆的影射,也只有她家娘娘才做得到。
苏沁婉提着嫩紫色面裙,与文景帝擦肩而过,冷冽的梅花香气窜入鼻尖,脑中浮现那日在白梅树下的场景,胸口一揪,想拦住苏沁婉,却慢了一步。
窈窕的身影已经走远,独独那双镶着珍珠金线绣花鞋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闪着熠熠星光。
第49章 请罪
“娘娘, 您方才怎么不向陛下解释,那绿蝶分明在您的床底……”
“紫鸢,这事情已经结束, 就别再提了。”
“长春宫里, 就只有你我知道, 嘴巴闭紧, 千万别传出去了,知道吗?”
苏沁婉坐在化妆镜前, 梳着犹如瀑布般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神色慵懒,漫不经心,似是方才与帝王的争执犹如过往云烟。
“可是娘娘, 您无故被陛下误会,您就不难过吗, 您不难过,奴婢可是难过极了,”紫鸢满脸愤愤不平,继续说道, “陛与您相处这么久, 难道还不清楚您的为人吗。”
“就算从前您真的爱动辄砍杀,但进宫后是如何宽待别人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他怎能因为这样, 就屏除掉,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本来还欣喜文景帝对于苏沁婉的特别,如今这一闹, 紫鸢立刻对文景帝没了好感,只觉得自家娘娘相当委屈。
苏沁婉觉得好笑,伸手拍了拍,那张气鼓鼓的脸颊:“好紫鸢,不气了啊,本宫没事,刚那一气,肚子似乎又饿了,不如你去小厨房拿碗血燕来?”
紫鸢:“……”
刚才吃了一整盘的馒头,如今要准备午睡,还要吃上一碗血燕,自家主子的胃口是越来越好了,明儿个再让针线房的人来一趟好。
“对了,糖再多加一勺,总觉得最近的菜肴调味都不太够,就连刚才的盐巴也是。”
紫鸢讷讷点头,转身去办,眼见小厨房就在不远处,才猛地一顿:“娘娘方才是说盐巴不咸?”
“不对呀,那可是从西北运送过来的精品,怎可能不咸,”偏了偏头,又想,“还有菜肴的问题,明明和以前一样,娘娘怎么会说调味不太够?”
“真奇怪。”
“紫鸢姐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刚打扫完前院的柳絮,正想回住所小憩一会,便望见紫鸢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
肩上猝不及防被拍打,紫鸢猛地跳起:“没事没事,我正要去替娘娘取一碗血燕。”
柳絮擅长观察情绪,尤其是紫鸢这粗线条,任何思绪都呈现在脸上,就差没写在上头。
想到方才文景帝在长春宫里的动静,柳絮决定打探几句:“娘娘还好吗,陛下肯定很快查明清楚,还娘娘清白的。”
“挺好的,就是陛下这么做,实在是……”想到方才苏沁婉叮嘱自己的话,紫鸢连忙踩了刹车,狐疑,“柳絮,你怎么会知道,娘娘和陛下的事?”
糟了。
一不小心说溜了嘴,柳絮暗道不妙,脸上不动声色,觉得歉意:“抱歉,方才你们在里头惩处绿蝶的时后,我不小心听见了。”
“但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若说出去,就不得……”
“哎,好了好了,又没责怪你的意思,你知道也没关系,但小心别在娘娘面前说溜嘴了,不然她肯定怪我。”
“我知道的,不过紫鸢姐姐方才愁眉苦脸的,是为了什么?”
话题回到最初,紫鸢懊恼地拍了把脑袋:“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对了,你最近伺候娘娘用膳时,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柳絮想了下,摇头:“没有,都挺正常的,怎么了?”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方才娘娘竟然说近日的菜肴调味不太够,就连盐巴也说不够咸。”
紫鸢挠挠头,小脸皱成一团,径自走入小厨房,留下眸中闪过复杂思绪的柳絮。
与此同时,白露阁西偏殿。
“小主,方才李公公将绿蝶送回来。”
何诗诗缝制寝衣的动作一顿,缓声道:“怎么回事?”
莫非,事迹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