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又冷又狠(7)

小沙弥红了脸,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叫女施主看出来了,小僧的师父就说小僧藏不住事。”

“什么事呀?你偷偷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告诉别人。”

小沙弥左右看了看,周围无人,便道:“师父与小僧说,今日签筒里的签不一样,有一支上上上签,谁抽中了便能去请主持大师父解惑。”

陆摇摇了然,不过这还是看个人手气。

“那今日日有人抽到了吗?”

小沙弥失望摇头:“还没有,小僧也想看一看那支签呢。”

原来如此,陆摇摇想了想便不再迟疑,正巧佛前无人,她于蒲团上跪下,捧着签筒摇了几下,一支签落在地上。旁边小沙弥忍不住伸长脖子,陆摇摇慢条斯理拾起来:“哎呀,要叫小师父失望了,我这是……哎?”

她眨了眨眼睛,签上赫然三个“上”字,这倒是让她震惊了一瞬。要知道佛前一共有十个签筒,每个签筒里都有十八支签,没想到她随手就掷出了上上上签。

小沙弥已经好奇地凑上前看:“原来这就是上上上签,女施主请随小僧来,住持大师父就在禅房。”

身后的绣橘和画烟正期待地看着她,陆摇摇回身让她们二人先等在前殿,她跟着小沙弥往后殿走。小沙弥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儿,一路上就将师父之言倒了个干净。

陆摇摇也从他口中知道,今日这支上上上签初衷是为寻有缘人。

“女施主,前面便到了,容小僧去通传。”

小沙弥入了禅房,陆摇摇候在外头,转身看这一方院落,云门寺香火鼎盛,僧人却不多,一是因入寺的标准高,二是因寺内有些僧人更喜在外云游。

“贵客请进。”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长须老和尚亲自出来相迎。

待入得屋内,住持大师亲自斟了茶,温和问道:“不知女施主有何惑要解?”

“不瞒大师,我如今已入困顿之境,挣扎彷徨却仍旧不得而出,恳请大师指条明路。”

住持大师脸上微带笑意:“施主说笑了,贫僧只看见施主心性坚定,终有所成。施主只需谨记,柳暗花明又是一村。”

陆摇摇暗暗思索,还没参悟透,就听住持大师又说:“施主今日有红鸾星动之象。”

她蓦然睁大眼睛,还没等她询问,住持大师端起茶杯,高声道:“惑已解,送客。”门外候着的小沙弥十分听话,立马开了门入内请陆摇摇出去。

回到前殿的陆摇摇秀眉紧蹙,明明是被请去解惑的,可她怎么感觉惑更多了?

此时,后院禅房内,住持大师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今日刚得的贡茶,喟然叹道:“贫僧不会看红鸾星动,只知出家人今日刚打了诳语……”

“并非诳语。”年轻的黑衣男子从另一扇门中转出来,他面上戴了银白面具,乍一看有些吓人。沉默片刻,他又道:“并非诳语,她今日必有红鸾星动之象。”

住持大师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他施施然地出门,还是没忍住对着背影说道:“施主莫要心急,须知缘分这事急不得。”

黑衣男子回头,淡淡道:“我不急。”

阿弥陀佛,信你就有鬼了。

程晃微勾了唇角,抄小路先到了云门寺外,没多久就看见陆摇摇一行三个人出来。小姑娘今日穿了一件绯色锦绣纱裙,看着比湖上的荷花还要娇艳几分。

陆摇摇一看天色就皱了眉,日头隐去,这天似乎要下雨。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可这里离马车停靠的地方还有长长一段台阶,看样子她们仨还没走到,这天就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她们刚走到台阶的一半,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一开始是零星几点,不过几息间便连成一片。

陆摇摇紧走几步,忽觉头顶一片阴影,她惊讶抬头,头顶罩了一把青竹伞。正要回身看时,肩膀却被后面那人的手给按住了。

“别说话,继续走。”声音清泠如玉,语气却冷凝似冰,扶在她肩头的手刚触及指下纱衣就收回背在了身后。

陆摇摇瞪大眼睛,她这是被公然绑架了吗?不过,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她觉得自己感知情绪的能力似乎消退了,不然怎么从这冷冰冰又充满威胁的六个字里听出关爱来?

“不知这位好汉,有什么要紧事?”她绞尽脑汁才憋出来一句,身后绣橘和画烟都没了声音,大概率被挟持了。她头一次陷入这般困境,却没多少惧怕,心里甚至生了些新奇之感。

“好汉”当然没回答她,她又问:“你是遇到麻烦所以要借着我掩人耳目吗?你放心,我不乱说话,你能不能先把我的侍女放了?”

程晃低首,复又转过头,他带来的侍卫正忠心地跟在后头,把两个一脸惊慌的侍女围得严严实实。这情景有点好笑,看来是把他当做绑架的匪徒了。和匪徒套近乎,胆子还挺大。

他想了想,压下声音道:“可以,但你要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来人呐,陛下拐卖小姑娘啦!

谢谢煎饼果子小可爱灌溉的营养液(?˙▽˙?)

第7章

陆摇摇愣怔一下,后知后觉地怂起来:“去哪里啊?”

身后那人似是顿住,然后她便感觉到他略弯下腰,呼吸洒在她耳边,暖而轻,刻意压沉的声音仍旧透出几丝熟悉感:“你要去哪里?”

就这么一会时间,雨下得越发大了,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不大的雨伞罩不住两个人。眼看着半边身子都要被雨水打湿,陆摇摇下意识往伞中央靠了一点,肩膀抵住了身后人的腰上方,她这才惊觉身后那位很高,她还不到他肩膀高。

“我、我、我……”她结巴起来,“我想回家。”

视线乱飞,可长长的台阶上除了他们居然没有旁人路过,叫她这时候求救无门。天边忽划过一道闪电,劈在对面山头,紧接着就该有雷声而至。

陆摇摇看见那道闪电时就觉不好,赶紧去捂耳朵,只是手刚伸出来,身后那人就揽着她肩膀将她换了个面,宽大的手掌盖在她后脑勺上,微用了些力,将她牢牢按在他怀里。

“轰隆”一声,倾盆大雨和响雷同时砸下来,空气里似乎还有震颤的余音。陆摇摇有一瞬间的失聪,耳边什么也听不见,自然也没听见她额头抵着的地方——胸膛下,不亚于雷声的巨响。

等听觉回归,她便立马站直了身子,往伞外站,拧着秀眉怒斥:“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抬眼,入目是银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和下巴。

大白日的竟敢如此装扮,一看就不是好人。

她忿忿然,但现今人身安全还在这人手里,她也不敢露出什么愤恨之色,盯着那银白面具看了几眼,无声嘀咕了一句:“肯定长得不好看。”

“你在骂我。”低沉的男声里漏了笑,“所以,你是谁?”

陆摇摇底气不足:“我、我是郡主,你要是敢伤害我,就会有官兵来抓你的。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不然我就喊人了。”

“别喊,我只求财,姑娘身上什么最值钱?”

陆摇摇连忙撸了手上的玉镯,捧在手心,眼巴巴道:“这个值二百两呢。”

男人的目光在她手心逗留了一下,随后移到她发间,故意用手指戳了戳她戴着的玉簪,道:“我觉得这个应该不止二百两。”

陆摇摇为难:“簪子给了你,我头发就该乱了。”

“那算了。”

似是惊讶于他这么容易就松口,陆摇摇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试探:“那镯子你还要不要?”

程晃摇头,手撑着伞往她头顶移,任由自己后背被伞面上淌下的雨水打湿。他轻声道:“姑娘诚意不够,在我看来,最值钱的……是姑娘自己。”

话落,他把伞柄往前一递,陆摇摇对上那双跟寒星一样的眼睛,思绪不由凌乱,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了伞。

“快走吧,裙摆都湿了。”他提醒了一句,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在她发顶压了一下,“我该走了,有缘,再会。”

等回过神来,陆摇摇便和两个面露慌乱的侍女大眼对小眼,劫后余生,她长舒一口气,自我安慰:“没事了,他走了。”

画烟几乎要哭出来:“那个登徒子!郡主您没事吧?我们去城里报官去!”

绣橘冷静许多,但还是不掩忧惧:“郡主,那个男人说什么了?是不是威胁您了?早知我们今日出门应该带上护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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