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只鸦/哎鸦,那只鸦呀!(14)

作者:余姝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想着霍府这事大体上是处理完了,这么想着我倒是松了口气,我也是该离开的时候。

之前还担心余清会因背上的伤而有些麻烦,结果好像我来了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这么想着倒是有些羞愧。

微光露出边际,而后阳光破开黑夜,照亮天际。

余清在向霍员外道别时,我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昨晚的事实在闹得晚了些,闹得我这不常困顿的妖都有些疲惫。

霍员外一个劲的向余清致谢,扬言稍后就要去青山观捐香火。听着这话,我又打了个哈欠,这青山观的气派约莫就是这么来的。

终于道完别,在霍员外一脸褶皱的笑中我们离开,走出霍府时,我回头望了望。霍楚的身子用郎中的话来说是好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霍员外笑得如此开怀的原因。

我到很久之后才知晓,他们三人的爱恨情仇,那时我也不过叹句:从来缘浅,奈何情深。

出了霍府后,街还是下天穹山的那条街。

余清稍稍走在我身前半步,青色的衣袍随着走动摆动,他束起的发偶几缕搭在青衣肩际,青衣墨发,好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沉重,似在思索着何事,步履匆匆,真难为他边走边还拖拽着我。

余清拽着我走的方向是我们下青山观的线路,他这是要回去复命。他脸色也不想之前那般苍白了,想来背上的伤已好了大半。

见这情况,觉得是时候开口道别了,“余道长。”

刚喊完,他就停步,那双好看的脸困惑的回头瞧我。

笑了笑使劲想挣出手腕,奈何没成功,客气道:“现下霍府的事处理完,觉得是时候与余道长道别了。”

我这边方说完,余清皙白的面目就变了脸色,瞳孔微缩那张脸阴郁了下来,出口的话也染上了几分莫名寒凉:“你就这般想离开我。”

这话说的我是惊心胆颤,使劲脑汁想了番也未想起有过余清这一号人物,斟酌了番开口:“余道长此前认识我?”

余清轻笑了声,瞧着我的神色有些凄凉,眼底的情绪也遮不住,开口的话有些自我嘲讽:“你当然不认识我,你怎么会记住我。”

他话说的样子与平日里相比甚大,瞧着也没被什么鬼魂附身啊,怎么说话这般颠三倒四,叫人听不分明。

之后的余清再未说一词,只是拽着我改了方向,我瞧着这不是回青山观的线路就放了心,可是现下他一个劲的拽着我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他在前拽着我的手虽牢靠,但并不疼,使了使力,未能挣脱。四周的人有些好奇的瞧着我俩,余清能做到充耳不闻,清心寡欲的模样,我却还要顾及着颜面。

便随着他一道走去,也不知他要带我去哪。

片刻后,到了一间客栈的门外,瞧了瞧客栈,觉得颇为眼熟,不知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眼缘,等随着余清走进去,见着那柜面的人,惊呼一声,这哪是眼缘,这分明就是我上次下山进的那家客栈。

柜面的小儿瞧着还是原来那一个,此刻见了余清,点头哈腰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

他从腰间掏出银子来,扔在柜面上,语气清冷,“一间上房。”

柜面那小儿听完这话顿了顿,眼神怪异的瞧了瞧我俩,但最后谄媚的结果银子并未说什么,“好咧。”

就那小儿瞅我的那眼,瞧得我颇为不自在,我也不知余清打得是什么主意。

他付完钱后,对着我解释道:“我已经付了十日的房费,你在这边等我,我回趟青山观便下山来寻你。”我知道他是要将那女子的鬼魂带去青山观处理。

点点头表示知晓了,虽不知他说的再回来是何意。

第17章

自余清离开后,这是第五日。

他离开前颇为忧心的告诫,在此等他,我自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随口答应。要是真听话的在这边等他,都对不起自己这张上了千年的老脸,按人间的寿命算,这年岁都可以当他祖祖……祖师奶奶的辈分。

虽他这人着实阴晴不定了些,但内心还是感激,就冲他付了十日的房费,外加离去前塞了一袋银子。

这五日来,实是过得苏爽了些,不是去街上闲逛寻乐,便是去酒楼听书。唯一不大愉快的便是这酒楼的酒不如绛姝那母狐狸酿的好喝,我不大爱喝酒,但偶尔也会沾染几杯。这喝惯了好酒,平常凡间的酒便不大如意了。

坐在酒楼一桌子兀自到了杯,有些想念绛姝这母狐狸,还有那平日里总爱偷我酒的土地公。

酒楼前方说书的先生此刻正一拍惊堂木,惊得斟酒的手都抖了抖,撒了几滴在杯子外头,“当今最有权势的便是这当朝侯爷。”

那说书人正说道当朝秘闻,“……话说当今侯府的小儿子,自小便不是个得宠的性子,十几年被一青衣道士带走至今未归,如今是生是死也未可知。”

席下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而后是四散开关于这侯府小儿子的去向问题,有人问那说书人,这侯府小儿子到底去哪了。

那说书人惊堂木又一敲,神神秘秘,勾得旁人好奇心盛,“这小儿啊,老朽还真不知晓。”他这话一说,众人便知他方才全是在卖个关子。

这说书人就爱卖关子,例如方才,明明不知晓,偏还装作晓得的模样,引得众人猜测,吊着胃口。

我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这几日反复想着如何找个理由潜入青山观,想来想去这五日过去了也没个好法子。

顿时有些丧气,还不如之前就与余清去了这青山观呢,可想想他那性子,动不动就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这苍青颜到底如何找,乌悌也没说个具体方式,只说那青山观,我到底是见着一个就问一个吗,怕是要被当作女疯子给办了。

愁啊愁,袋中的银钱也快挥霍完了,总不能真的在这等那道士吧。

“买花吗?姐姐买花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响,一下便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杯子,往酒楼外头一瞧,果真是那日偷了我钱袋的卖花小姑娘。

这下可好了,这刚说这银子到不了手上,这卖花小姑娘就送上门,可以算算旧账了。

付完银子,偷偷的跟在姑娘身后,我倒是要看看她要去哪。

小姑娘一路叫嚷着卖花,没注意到身后的我,跟着她这一路,发现她专挑那些瞧着便是新来镇上的过路人下手,这会已经得了三次手。

而后的路越走偏僻,穿过好几条小巷,她停在一处破败的房屋前,见她欢喜的将手上的钱财掏出,而后走入这幢破屋。

等了片刻也不见她出来,便确定这是她老窝。不敢走太近,首先这破屋里有没有其他的人不确定,自己又无任何法力,万一被发现了就自己这四肢,怕是连凡人都斗不过。

等了大半响,也不见人出来,若是被绛姝知晓我一个千年妖怪,对着一个凡间小姑娘还要斟酌再三,怕是要被她取笑死。

天色越来越晚,忽而一股浓重的味道从破屋里头飘来,皱皱眉,不打算再等,决定去探探这破屋。

破屋的墙面并不高,一使劲便翻了进去,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几间这样子的屋子。四周很静,也分不大清楚这里有人没人,也不知晓那卖花小姑娘住哪间屋子。

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使劲嗅了嗅,好似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这味道敲开了其中味道最浓的一间房,门因为老旧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然房内却并无声响。

此刻天色近黑,屋内的光线不大好,适应了半天也未能瞧清房间内的景象,只是那股味道是愈发的浓烈了。

房间内很安静,摸黑往前走了两步,嘭的一声膝盖撞上了桌角,“咕咚”一声有什么物体倒了下来,方才看清,原是废旧的烛台,但瞧着还能用的样子。

捡起那烛台,往桌上摸去果不其然找到了火星,点燃烛台,幽幽的灯火中,房内的景象比方才清晰了很多,松了口气,端起烛台想往房间更深处走去。

往前走了几步便瞪大双眼惊在原处,因为此刻正前方有人躺倒在地上,而那人却熟悉得很,那是——

方才卖花的小姑娘。

那股味道更加浓郁,是血腥的味道,最为可怖的是她此刻周边全都是红色的液体。

脑中有一个清晰的疑问,是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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