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明白,”白平安点头,随着她小声道,“是不是不让外传?”
祁韵扯了下嘴角:“算是吧。”她将白平安推到街边角落,朝四周看看确实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开口说:“你看我这身衣服。”
白平安闻言上下打量一番:“这是祁女侠师门的服饰吧?”
祁韵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嘿嘿……”白平安憨笑,以为自己猜对了,“祁女侠是背着师门出来的吧?你这衣服实在显眼,怎的出来时不换身呢?若让师兄弟抓回去会受师门责罚的吧?”
“……你,”祁韵愣愣地竖起大拇指,“厉害!”
“嘿嘿……不要看我仅是个捕快,我也是办过几个大案的。”白平安拍得胸脯“嘭嘭”响,咧嘴笑着,那口牙很齐,在黑脸的衬托下白亮亮的。
“高明县中外乡人多吗?”祁韵问。城中百姓好奇她的穿着,却不算太过惊讶,故有此一问。
“不算多,因为这里距离京都较远,人少,但是常有邻国人从我们这歇脚。”白平安环视一圈,问:“祁女侠不是本国人吗?”
“嗯……不是,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呵呵……”祁韵干笑两声,接着郑重说道:“我不是他国奸细,你可别把我给抓了。还有,我偷偷溜出来的,你别乱说,否则别想从我这儿学到功夫。”她就坡下驴,直接承认自己非本国人,省得以后被拆穿身份,将自己陷入尴尬境地。
“是!”白平安大声应道。
“小点声!小点声!”祁韵提醒道,随即说出半句话,“既然我要教你武功……”
“哦!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白平安精神一震,马上便要下跪行大礼叩拜师父。
祁韵连忙扶住他的胳膊:“我明白你心意,礼就不用了,别让其他人看见。我现在身上这身衣服……”
“请师父先与我回家,衣服的事交给我来解决。”白平安说道。
祁韵心想:这小子上道啊!“好,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从角落里出来,重新走上街面。
没过多久,白平安挠挠脖子,欲言又止:“师父……”
“怎么了?”
他又挠挠脖子,终是将心中疑惑讲出来:“师父你现在好像……好像没有内力啊。”
“啊?”祁韵心头一颤,这么快就要被拆穿了?
谁知白平安替她解释道:“是不是之前受过重伤啊?”
“对!”祁韵连连点头。
她心里发虚,惴惴不安的神情没能躲过白平安的目光,他坚定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放心吧师父,徒儿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的。但还请告知徒儿仇人是谁?”
“啊?”祁韵的小心脏快崩溃了,他这脑回路那是相当奇特,但托他的福,她的人身安全看样子是有保障的。
“没有仇家?”白平安疑惑,“难道是师父你练什么盖世奇功,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再这么猜测下去,大概能编出一篇小说来了。祁韵肯定了他的说法:“对,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我现在内伤严重,轻易动不得武。”
“这可如何是好?师父你看过大夫了吗?”白平安担心地问。
祁韵摆手:“不用看大夫,没用。”
“可是……”
“放心,不会耽误你学功夫。”
“师父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白平安盯着她的脸看,越看越觉得她气色不好。
本身她就缺乏运动,刚才又如过山车般心绪起伏过大,能有好气色就怪了。
祁韵摇头:“没问题,还死不了。”她抬眼瞥见天色发暗,指向天空,问,“是不是要变天了?”
白平安抬头看天,乌云密布,不见太阳的踪影,又扭头看向路边的猫,它正用爪子刮蹭着脸,像是在洗脸。他肯定道:“要下雨了。师父,请随我来。”
白平安疾走起来,带领祁韵往家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历史。
第40章 捕快求婚记(2)
白平安判断的没错,果然下雨了。
暴雨倾泻而下,小摊贩们纷纷加快动作,搭棚子的搭棚子,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普通行人抬手挡着头顶的雨跑起来,也有的寻个屋檐大的地方避雨,看人们忙碌或欣赏雨景。
祁韵一手挡在额头前,一手紧抓手机,跟在白平安身后跑起来,速度不快,她刚好能跟上,许是白平安认为她内伤严重经不起剧烈运动。
没过多久,他们冲进一座开着门的四合院。白平安匆匆忙忙将门关上,刚转过身,就见举着油纸伞的老母亲从屋里出来。家里没什么贵重物件,男主人还是高明县中出了名的“疯捕快”,没人敢惹,因为不知儿子会在什么时候回家,老母亲会给他留门直至他回来休息。
“娘你快回屋,小心着凉!”白平安喊道,匆匆往母亲那跑。他跑得太急,脚下没个轻重,溅起的雨水淋了祁韵一腿。
“快擦擦。”老母亲拿出干布,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去擦儿子的脸。
白平安弯下腰配合她的动作,口中说着:“我没事,娘你快进去,雨大。”
老母亲答应一声,将伞收好放到门口,在白平安的搀扶下一步一挪地往屋里走。
祁韵这才跟着进去。
房间不大,胜在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是时常打扫的,每样物件都摆放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恰到好处得令人舒服。
祁韵站在门口,双手用力拧着湿透的衣服,雨水被挤出来“哗啦啦”流到房间外的地面上,与其他雨水混在一起。衣服被拧成麻花状,即使她再用力拉抻,褶子也无法完全去除。她随意拽拽衣服,揉搓两下发红的手掌心,一扭头,见屋中的母子俩正在看她。
“这位姑娘是?”老母亲吐字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她目光柔和,看着面善。
祁韵转过身面向她,还未开口,白平安先道:“娘,这位是我的师父。”
“我叫祁韵……”祁韵说道一半顿住,如何称呼对方让她犯了难,最后说道,“婶子好。”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母亲说。白平安也皱起脸,但一时不好开口。
祁韵走上前:“没关系,我们各论各的。”
“是啊娘。”白平安赞同道。
“这……”老母亲还是有点犹豫,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怎么能让你师父就这样站在这呢!黑娃啊,快去取套干衣服来给你师父换上,这要是中了病可不好。”
“诶!”白平安应一声,转身便要往外跑。
“拿上伞!”老母亲提醒。
“诶!”话说得及时,白平安恰好抄起门口伞,撑着往另一屋跑。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这话虽是在说自己儿子的不好,但她脸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抬手指向木椅:“祁姑娘请坐。”
祁韵的屁股还没坐稳,见老母亲倒杯热茶端过来,立时站起,双手接住放到旁边的木桌上。“谢谢。”
“祁姑娘不用客气。”老母亲也落了座,道:“小儿顽劣,竟能入得姑娘的眼收为弟子,实乃三生有幸。”
“呵呵……”祁韵干笑:“他有潜力,呵呵,有潜力。”
“姑娘是如何认识黑娃的?”
“在城外帮着抓了个小偷。”
这时,白平安拿着套衣服回来了。他合上伞,用力甩了甩,放在门边。“师父,你先凑合换上,等雨停了咱去买新的。”
祁韵站起身双手接过衣服:“谢谢。新衣服就不用买了。”
“哎呀,你怎么能拿这身衣服呢!”老母亲走过来,拍白平安的胳膊,“这是穿过几年的旧衣服,怎么能给你师父穿,快去换那个——”
“不用麻烦了,这身挺好的。”祁韵打断她的话,再折腾下去湿衣服都自然晾干不用换了,她指指里屋问:“我能在这里换吗?”
“请便。”老母亲说。见祁韵走进里屋,她又用手拍白平安两下:“你啊!”
白平安憨笑。
“我看这姑娘不像是武功高强的,你怎么拜她为师了?”她小声问。她虽是不会武的寻常妇人,但好歹儿子是捕快,怎么也有些眼力。
“娘,人不可貌相啊!”白平安摇头,“儿子亲眼看见她从天上跳下来,正好压在那偷的身上,最后却毫发无伤。儿子能拜如此高人为师,是儿子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