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岸现在觉得叫姜雨安来真的是太正确了,江湖第一好助攻。
饭饱酒足后,一片杯盘狼藉。姜雨安和陆岸闲聊:“那你是昆山人?我老家在扬州。”
“扬州是个好地方,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专门出美女。”
姜雨安点头:“虽然城市小是小了点,但是是个好地方。只是我很久没回去了,自从跟着姨妈来到浙江就很少回去了。”
薛芒安说:“你有空也回去看看,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现在老是忘事,你再不回去他们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姜雨安有些尴尬:“当着外人说这些干什么……我知道了,有空我会回去的。”
陆岸对他们的家事没有兴趣,他目前只对薛芒安感兴趣,他问:“你回扬州的话,是住在你外公外婆家?”
“不是,我住我爸爸那儿。”
“你爸爸妈妈不在住在杭州吗?”陆岸疑惑。
薛芒安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陆岸聪明,知道问到不该问的了,越轨了。罢了,他也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
又坐了一会儿,姜雨安和薛芒安就回去了。
陆岸躺在顾承床上玩手机,翻来覆去还是压抑不住好奇,他踢了踢顾承:“你知道薛芒安家什么情况吗?”
“我也记不清了,”顾承说,“我记得好像是重组家庭,现在这个是她的继父。她说住在扬州爸爸家,那个应该是她的亲生父亲。”
“继父啊……”陆岸脑洞大开,“你说她家会不会她继父对她不好,然后她只好躲到生父那里,受尽了委屈需要我去安慰安慰。”
“瞎想什么呢。人家继父挺好的,我们那时候家长会都是她继父去,我见过两面,挺慈祥的。而且要是关系不好,她会跑来这里替她爸爸看店吗?她不是一直说这是她爸爸的民宿,也没说是叔叔的。说明她是认这个继父的。”
“诶——”陆岸怅然若失。
“而且她原来不姓薛,初一的时候还叫赵芒安呢,后来就跟继父姓,改姓薛了。”
“哦,那难怪她在杭州念书又回扬州去呢。你还知道其它什么故事吗?”
顾承摇头:“薛芒安几乎不说任何关于她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就是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她当时改名,老师说了我们才知道的原因。”
陆岸点开微信刷朋友圈,季昭明已经开始发照片了,做作得不行。他切换到小号上,点开薛芒安的朋友圈开始翻。薛芒安开的是半年可见,也就两条朋友圈,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画画。她的画功的确是不错,最近晒了一幅山水油画,陆岸认了一下,好像就是民宿附近。附近竟然有小河,陆岸来了兴致,保存了这张图给薛芒安发微信。
海绵宝里宝气:这是民宿附近吗?
吃芒果吗:是。
海绵宝里宝气:远吗?
吃芒果吗:走十几分钟吧,你要去拍照吗?
拍照?陆岸愣了一下,哦,拿他当顾承呢。
海绵宝里宝气:嗯,打算明天上山前去逛逛。
陆岸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打下了一行字。
海绵宝里宝气:今天不好意思啊,陆岸他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不是故意的。
吃芒果吗:没事。
吃芒果吗:他也没说什么。
陆岸舒了一口气,继续偷摸打探。
海绵宝里宝气:那你对他是什么态度哦?
吃芒果吗:没什么态度。
陆岸不服气,就算是没有到喜欢的程度,那好歹也评价一句老子很帅吧。
海绵宝里宝气:没有态度是什么态度,你讨厌他吗?
吃芒果吗:不讨厌。
“YES!”陆岸欢呼。
顾承瞪他:“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海绵宝里宝气:他其实真的挺喜欢你的。
哎,人生不易,还得自己给自己打助攻。
吃芒果吗:他是客人,我是主人,他住在这里我招待他。等他离开了,我们就没什么交集了,谈不上喜欢。他离开这里也就不会记得我了。
陆岸心里一沉。不知道是被戳破后的尴尬还是听到这番话的失意,总之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薛芒安说的的确是事实,他也一直是这么干的。
不过他还没想过马上离开这里了会怎么样呢,忘记她还是继续撩拨,他自己都没有做决定,人家就先预设好一切了。他知道薛芒安是太过冷静理性,而且对他没有半点信任。
陆岸向来是奉行享乐主义,贪恋当下的欢愉,至于以后,想那么多干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自有以后的活法。
海绵宝里宝气:所以你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怕他一走就把你给忘了?
吃芒果吗:我不怕他把我忘了,他本来就没有要记住我的义务,反正以后我也会忘记他,大家都是公平的。而且我就是不喜欢他,不是讨厌,也没有喜欢。
陆岸一看这话,心里开始蹿火,什么叫反正以后也会忘记他?日,老子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你要忘记是吧?那我就让你一辈子忘不了。
我可以忘记你,你也可以忘记我,我没有意见。
但是在我才刚认识你时,你就笃定地通知我说以后会忘了我,那我就忍不了了。
谁忍谁是猪鳖蛋。
海绵宝里宝气: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加他微信?
手机那头沉默了会儿。
陆岸暗自得意,看吧,说得那么清冷,拿我当陌生人一样,其实还在在搞特殊待遇。
吃芒果吗:……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有点讨厌他。
“哈哈哈哈承认了吧!”陆岸在床上打滚,“让你嘴犟,明明就讨厌我还不承认!”
“神经病吧你?谁啊,谁讨厌你你还这么开心?”顾承嫌恶。
陆岸说:“你不懂,讨厌总比冷淡好。一开始讨厌你,后来到不讨厌,再后来就该喜欢上了。而且我有经验,女孩说的讨厌,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喜欢。”
“你说薛芒安?你拿我的身份跟人家聊什么了?我看看!”顾承上手就抢。
陆岸把手机举高:“滚开,我聊什么是我的自由,管得着吗你?”
“你他妈好意思说?你用的是我的名义!我得保护我的形象不受损害,否则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
“我又没拿你的照片出去行骗,哪来的肖像权?”
“形象损害。”
陆岸把他推开:“放心放心,我能干什么坏事?”
“你他妈尽会干坏事。”顾承警告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揭发你用马甲。”
陆岸不理他,接着跟薛芒安聊天。
海绵宝里宝气:那他现在加你你会同意吗?
薛芒安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说:你为什么一直在问陆岸的事情,是不是他指使你干的?
海绵宝里宝气:没有,只是他不停在我边上唉声叹气说你不肯加他微信,我要被他搞烦死了。要不你就加他一下?
薛芒安似乎就喜欢跟陆岸对着干:算了吧,我怕他天天骚扰我。
靠,哥哥我是这种人吗?
陆岸自己沉默了会儿……好像还真是。
第6章 怎么这么叛逆
次日他们几个人都是睡到了中午才起来,懒洋洋梳洗了一番去餐厅吃了饭。陆岸说要去河边逛逛,他特别喜欢鱼,想看看这山里有没有什么稀奇玩意儿。顾承要拍照,自然也跟过去,但是季昭明懒啊,晚上还得爬山呢,于是他回去继续挺尸了。
陆岸又来敲薛芒安的门,但是薛芒安好像不在,四下找了一圈才在前厅找到了她。前厅的侧边有一个中式小庭院,摆着蒲团和茶具,被阳光照得软软的。
薛芒安正蹲在那里喂兔子呢。
“你养的?”陆岸走过去问。
薛芒安头也不抬:“民宿里养的。”
是一只灰色的垂耳兔,正在吃草,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特别可爱。
陆岸也蹲下来逗它:“它叫什么名字?”
“Bonny。”
陆岸拿手指摸它头:“Hi,Bonny。”
兔子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草。陆岸说:“我小的时候也养过兔子,后来它太肥了,被我哥给烤了。”
陆岸伤心地说:“他那天吃了半锅饭。”
他接着聊:“你养宠物没有。”
“没有。”
“我养了条狗,哈士奇,你知道吧?那畜生玩意儿真的,我顿顿都想烤了它。你为什么不养一个,猫啊狗啊的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