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跟丁和也没有走到一起,那晚过后就没什么联络了。王珞珞也并没有回来,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的。
就像陆岸说的,哪怕是她回来了,顾承也回不去了。
薛芒安看着,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只不过这次她不是局外人,她也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角色。
钱思万还是清醒的,玩玩而已,不会把自己赔进去的。因为还年轻,所以玩得起。
年轻真的是一个很无赖的借口。
因为年轻,所以可以不负责任。
因为年轻,所以可以重头再来。
因为年轻,所以可以荒唐至极。
这不是薛芒安要的生活,鹿终究是不能长期待在狮群里的,否则它不是被同化就是被吃掉。而这两种结局,薛芒安都不想看到。
所以,不能再贪恋这局游戏了,就算再舍不得,也是时候离开了。
肖尧和薛芒安的联络也变多了,偶尔会一起吃个饭,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很舒服,因为肖尧的交际圈很窄,井井有序,没有一些胡七杂八的朋友,也没有神经兮兮的前女友。
这才是薛芒安一直想要的东西。
不过她对肖尧,完全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和陆岸在一起时,心里总是充盈又欣忭的,甜津津的叫人忍不住想笑。可是却也战战兢兢,格格不入。她永远融不进他的圈子,没有办法和那些荒唐的人厮混。
因为薛芒安是一个极度怕麻烦的人,她更不喜欢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
与其费尽心力去改变他,不如潇洒转身,及时损止。
陆岸给她打电话,笑得温柔:“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
薛芒安看了下日历,问:“怎么了?”
“你看,我就猜你肯定不记得。”陆岸失落,“明天我们就在一起四个月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
薛芒安恍然。
“我明天去找你吧好不好?”
“不用。”
“我这边项目也进展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好有时间。”他带上了点鼻音,“我想你了。”
薛芒安叹声:“我明天也放假,我的意思是我去昆山吧。”
陆岸欣喜:“真的?好好好,那我在家等你。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呀?”
“我在上海,实习。”
陆岸警觉起来:“在哪个律所?”
薛芒安也不隐瞒:“肖尧爸爸那里。”
“那你……经常能见到肖尧?”
“嗯。”
陆岸捏了捏眉心:“就不能不见他么,我总得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为什么不见?”薛芒安说,“对你有意思的姑娘那么多,你还能一个都不见吗?”
陆岸自知理亏:“反正你记着,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喜欢得都快要爆炸了。”
“嗯,”薛芒安沉默了一会儿,带着试探和期盼问道,“那你能永远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陆岸缄口沉思了片刻,他从来都不做承诺,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信任自己。
见他不回答,薛芒安心里那点星星火花又熄灭了:“想要什么礼物吗?”
“不要,见到你就是最好的礼物。”陆岸说,“要是能听见你亲口说一句喜欢我,那就更完美了。”
“想得美。”
“嗯,我想美人。”
薛芒安问:“那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陆岸语气缱绻,又是那句:“我连心都给你了。”
薛芒安低低笑了一声:“嗯,收到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陆岸说,“我们再去旅游吧,就我们两个人。”
薛芒安言辞闪烁:“再说吧。”
“安安……”
“嗯?”
陆岸突然有些害怕,像是要失去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缥缈得像空气,无论他怎么伸手都抓不住:“我喜欢你。”
“嗯。”
“安安。”
“又怎么了?”
“我喜欢你。”
“有病吧?”薛芒安轻笑。
“安安。”
“干什么呀?”
“我喜欢你。”
一滴眼泪从薛芒安的眼角滚落,她说:“嗯。”
第53章 不想要了
知道薛芒安要来,陆岸早早回家洗了个澡,又剪了个头发,让理发师给他染成了黑紫色。
染完后陆岸对着镜子拿摩丝抓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老子帅炸了。
二踢脚好久没跟陆岸一起玩了,就蹭在他的脚边不肯走。陆岸蹲下来挠它的耳朵:“想不想爸爸?”
二踢脚叫了两声。
陆岸抱着它的狗头亲:“爸爸想死你了,但是更想你妈,你还记得你妈是谁吗?”
二踢脚歪头。
“就是那个说自己是你阿姨的婆娘,你别听她的,她就是你妈,一定要认准了知道吗?”
孙芊芊走了过来:“头发颜色怎么变了?”
“才染的,好看吗?”陆岸凑近了让她看。
“好看,和安安的一样诶。”
“情侣款。”
孙芊芊掩嘴笑:“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是不是因为安安要来啦?”
“是啊,我们在一起四个月了。”
“你还能记得日子啊,”孙芊芊惊讶,“你可是连妈妈生日都老是记不住的人。”
陆岸搂着她晃:“我记得我记得,4月7号嘛。她生日是8月8号,怎么样,这个日期是不是特别吉利?”
“8有什么好的,6才好,六六大顺。”
“也是,那我以后每年6月6日也给她过一次生日。”
孙芊芊笑眯眯的:“哪有你这样给人家瞎过生日的呀。”
陆岸想了想:“那干脆9月9日也给她过一次,这样能保佑我们长长久久。”
薛芒安到的时候,陆岸已经在高铁站等了她好久了,在到达口看见她时,张开手臂,微微侧着头:“过来抱一抱。”
薛芒安走过去搂着他,指尖发力,越搂越紧然后慢慢松开:“瘦了。”
“你胖了。”陆岸在她肩膀上捏了捏,“有肉感了。”
薛芒安无奈:“阿姨做饭太好吃了,而且全都是大补的食材,能不胖么。”
“胖了多少斤?马上回去量量看,不过肯定没有二十斤,离目标还有一些距离。”
“十斤吧,现在快到一百斤了。”
陆岸不满意:“要长到一百一以上才行。”
“你染头发了?”薛芒安抬头看他。
“嗯,不是说好了要凑一对的么。”陆岸的手指在她发间梳了梳:“是不是好久没补了?颜色都掉了。”
薛芒安说:“我可能不会补了。”
“为什么?”
“总不能一直都是紫色头发吧,当时也就是染着玩的。我现在在实习,应该要正式一点才行。”
陆岸心间怅惘,但是还是笑笑:“听你的,你喜欢就好。”
他牵起薛芒安的手:“走吧,去约会。”
陆岸和薛芒安其实都没有好好约过会,才认识时天南海北的旅游,后来又是异地,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陆岸还是那样,开车时必须要有一只手牵着薛芒安才行。薛芒安难得的没有骂他,反而跟他十指交叠,似乎是贪恋着那熟悉的温度。
看完电影出来,陆岸问:“想吃什么?”
“都可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陆岸在她脑门上一弹,“去吃火锅吧,我们还没有一起吃过火锅呢。”
薛芒安说:“好。”
两个人都不是很能吃辣,所以点了鸳鸯锅,陆岸说:“鸳鸯就该吃鸳鸯锅。”
这次薛芒安没有笑着骂他滚,只是低头吃着鱼豆腐。
陆岸强迫自己兴高采烈起来:“吃羊肉,我记得涮羊肉你是吃的。”
“嗯,你也吃,别总是给我夹。”
“你就不能给我夹吗?”他可怜兮兮地说。
“好好好,”薛芒安还是拿他没办法,给他夹了筷子虾滑,“小心烫。”
陆岸说:“我们下次去吃日料吧,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别好吃。”
薛芒安岔开话题:“你手上的那个项目做完了?”
“基本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下面该拉投资了。不过中间这一段时间我可以休息,这样就能多陪陪你了。”
陆岸给她夹羊肉:“不如我去南京租个房子吧,这样就能每天见你了。”
“我现在都待在上海,”薛芒安说,“在浦东租了一间公寓,这样上下班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