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是个爷们,找梁露的麻烦啊?凭着一个孝字和一腔血性,他还能让人高看一眼,可踏马的他欺负个十二岁的孩子算什么东西?
唐教更恨梁露了。
当小三就当吧,这年头道德底线都太低了,有的人就是无视道德,总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打着“真爱”的幌子,明晃晃的插入别人的婚姻。
有的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喜新厌旧,背信弃义,不负责任……
民不举,官不究,算是让梁露这种人浑水摸鱼了,可看看她找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她遇人不淑是她自己活该,可她因为她自己四处留情差一点儿坑了唐诗百就罪无可恕。
说曹操,曹操到,唐教正恨得牙根痒痒,梁露来了。
公司周年庆她没来,但唐诗百的事情她是听说了的,毕竟左清是个不折不扣的浑蛋,出事之后一醒,在各媒体上面极具能事的诋毁唐诗百。
如今满天都是报道,唐家再发声明都及不上网友们的速度快和力量大,那是想怎么给唐诗百泼脏水就怎么泼。
梁露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整件事,这个时候姗姗来迟,一是看看唐教的病如何了,二来是打听打听唐诗百的事是个怎么个结果。
看一眼死盯着她的唐教,梁露问:“你怎么样?”
唐教不说话。
她又没瞎,不会看?他很好吗?好能躺到医院?不过没死。
梁露错会了他的意思,还当自己余韵犹存,又触动了唐教的心,遂微一掠鬓角,朝他轻瞥了一眼,妩媚的道:“我是关心你。”
唐教气得简直要吐血三升,心道:也不瞅瞅你多大岁数了,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也只配做个老鸨,这会儿摆什么头牌的风情?
唐教气冲斗牛,半天才颤巍巍说了两个字:“多余。”
第142章 懂事
梁露恼羞成怒,跺脚骂唐教:“你怎么越老越浑蛋?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咬人呢?”
呵呵,他要能咬就好了,先咬死她。
唐教冷笑一声,道:“我很好,没死,你不用好心好意来看我,我不需要。”
梁露四下看了眼,嘲笑道:“当真不需要?你看看你,平时被人一口一个唐总的叫着,可生了病住了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家黄脸婆对你也不怎么样吗?不是说你病得挺重,上手术台差点儿没下不来?她怎么没在这儿陪着?是不是你早分配好了遗产,她料定你没什么用了,所以连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你那好儿子呢?是不是恨着你从前抛妻弃子,这会儿看你没用了,所以一总算总帐不打算管你了?”
唐教耻笑她:“你以为人人是你?负心薄幸,寡廉鲜耻?”
梁露不屑的道:“我怎么了?我可不比她,人家有父兄有家底,我有什么?就我孤零零一个,我不得为我自己想想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实也证明你们这些男人谁都靠不住。”
行,你自私你有理。
唐教现在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想和她多说。
他也是贱,以前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梁露给他生了唐诗百,再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她虽无情无义,可只要俩人不谈旧情,他一个大男人没好意思和个女人计较。
她不就是要钱吗?他给就结了。
可是现在,快拉倒吧。
梁露东拉西扯了半天,眼见唐教没什么耐心了,才问:“唐诗呢?她怎么样?”
唐教终于把脸转了过来,他讥诮的问梁露:“也亏得你是当妈的,现在才想起来问她?”
梁露不爱听了:“哎,我说你怎么回事?我一直都是她妈,问问怎么了?”
唐教气得头晕,道:“问,问吧,你爱问谁问谁,就是别问我,我没她这么个闺女。”
他指着门口,肃着个黑脸,道:“还有你,也给我滚,从前种种,是我瞎眼,以后我不认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梁露不可置信的望着唐教:“你,你竟然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狗还不嫌家贫呢,你踏马的除了自私自利,贪财浅薄,你还有什么优点儿没有?那也是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那么比不上你没养过一天的亲儿子?你除了到处勾搭男人,有没有想过你闺女还是个孩子,她需要亲妈的庇护和教养?”
梁露对唐教莫名其妙的脾气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她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不如白锡了?我哪儿亏待她了?我是她妈不假,可你还是她爸呢,你就会嫌我没管,抚养权是你费劲巴力非要抢走的,你就管到现在这样?你倒有脸指责我。要说有错,也是你错的更多,你干吗全摔我身上?我做什么了?”
还用说吗?自从认回白锡,她可是把个“慈母”扮演的登峰造极。但凡当年对唐诗有对白锡的十分之一,唐诗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对唐诗百她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不做,所以没错呗?
羊都没这么放的,何况那不是羊,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都特么什么浑蛋逻辑。
唐教喘口气,抚了抚胸口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和你也没什么可说的,梁露,你走吧,咱俩以后见了也不认识,你过得好也罢,坏也罢,不用到我跟前来表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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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教大发雄威的时候,宋妈妈也在大发雌威。她指着宋祠,已经数落得口干舌燥。
自然还是老生常谈,从怀他到生他,再到养他,到底有多少辛苦。
小时候他多听话,是她的荣耀和骄傲。
他忽然变得这么桀骜不驯,做妈的简直心疼死了。
总之他要不和唐诗百分开,那就有媳妇没妈,有妈没媳妇。
又指责他不该鬼迷心窍,放着好好的辛秦不结婚,非得拖得人家等不起了才分手,识人误己……
宋祠给她倒了杯水,息事宁人的道:“妈,我和小唐已经分开了。”
宋妈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去,她狐疑的打量着宋祠:“真的?”
宋祠十分平静的抬头,任她打量,道:“我什么时候信口开合过?自然是真的。”
呃。他怎么忽然就这么听话了?
宋爸劝宋妈:“行了,我就说宋祠心里有数,你看你白操心了吧?”
宋妈沉默了几息,对宋祠道:“小祠,你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着想。我不是对唐诗百有什么偏见,而是世人对这样的小姑娘就是有偏见。咱们宋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可也有头有脸。寻常人家还不可能娶这样的姑娘做媳妇呢,是吧?你能理解的,我相信你一直是个理性、克制的孩子。”
宋祠道:“是。”
他又恢复了常态,宋妈既满意,又有点儿半信半疑。
她道:“你要是真和她分了,那我可就让人给你相亲啦?你的确是老大不小了,先前说创业,妈能理解,可现在事业也起来了,总该成家了吧?”
宋祠面不改色的道:“相亲就先缓缓。”
宋爸给宋妈一个眼色:再急也别使劲逼他,不怕物极必反啊?只要他能和唐家那小姑娘分手,不怕他不踏上正轨,乖乖成亲生子。
宋妈不大高兴:“你别不是又糊弄我。”
宋祠笑笑道:“不会,我如今在B市,妈是让我相这边的姑娘,还是S市那边的姑娘?”
这还真是个问题。
B市这边的姑娘,离得太远,不容易了解,还是S市那边知根知底。
宋妈一犹豫,看着宋祠道:“你这不还是缓兵之计吗?”
宋祠耐心解释:“再过两三个月,我还是要回S市的,这边的公司也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差个负责人。”
宋妈心中一喜,拍板道:“那行,等你回去了我再安排你相亲。我可警告你,你别糊弄我,要不然,要不然……哼。”
宋祠给父母定好了下午的机票,吃罢午饭,直接将二老打包送上飞机。
宋妈殷殷叮咛:“你得说话算话啊?分了就是分了,别皮里阳秋,跟我们玩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是聪明人,既然注定你们俩不能长久,那就当断则断,否则误人误己,何必呢?”
宋祠一律点头应承。
他说要回S市也不是假话,九月份唐诗百开学,J&N大学离S市更近,他不可能还长期驻扎在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