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夫人娇养手册(5)

作者:谢欣妤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小剧场3】

某一日,沈浪看到了金玉,但无视了她。

浪崽:怎么样?我今天是不是酷酷的boy?

金玉官方微笑:呵呵哒。

作者啃着辣条,拍拍浪崽的头:浪啊,以后你独守空房,没有媳妇暖被窝,只会觉得冷。可别怪妈没提醒你。

第4章 04卧薪尝胆

重生之前,且说是上一辈子罢,酉善死得很惨。

起因很简单,她祖母许氏给她寻了一门亲事,是刘员外家的幺子刘斌,下了聘礼之后酉善才得知,三日后就要一顶小轿把她抬进门。

人人都知,那刘员外家境殷实,是十里八乡数得出的有钱人,给的聘礼也确实很丰厚。但是酉善嫁给他家幺子刘斌,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首先,那刘员外的幺子,也是独子,身体常年不好,病病殃殃,已经有了个妻子和姨娘冲喜。酉善怕是第三个去冲喜的。

其次,关于那刘家,有些不好的传闻……

金玉一点也不想嫁,她宁愿嫁给老实本分的男人,穷一些也没有关系,她很勤劳,什么苦都能吃,有人和她相互扶持过这一辈子就好了。

因此,金玉和祖母许氏哭求,她不要嫁给那刘斌。祖母却骂她没良心,说她不知好歹。怕酉善要逃婚,便将她关在房里,美其名曰反思。后来她找着机会同父亲悄悄说话,那个刘员外他……

酉善的话说得很直白,父亲酉安石仍旧不信她,还说她恶意揣度长辈的好意,让她不要相信外头的风言风语。

怕酉善还是不同意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酉安石劝她:“如今聘礼也收了,刘家说了,若是退聘礼,就得两倍……”

酉安石说这话时,都不敢看酉善。

酉善当然见不得她父亲为难,她一时心软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既然祖母不见她,那她就半夜翻出房,找祖母许氏再次说情,却发现许氏早已收了刘员外的好处,反而还被许氏发现,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酉善没有反驳的理由。再加上早年丧母,与父亲酉安石相依为命,祖母许氏亦同他们住一个院子。

其实,这许氏并不是酉安石的亲生母亲。这要从酉善的祖父说起。

酉善没见过祖父,只听说他早年在京城做官,年轻气盛,得罪了人,便被贬到这乡野里来,死的时候只留下一堆书。酉善闲时爱看书,因为她知道识字是多么重要,所以抓住一切机会自学。

祖父的原配是个官家小姐林氏,有些才识,可惜身子骨不行,没人打理家里,便纳了许氏做姨娘帮衬。

这许氏虽没什么学问,但年轻时在十里八乡也算是长得不错的姑娘,都说贤惠,也善待人接物,只年纪稍稍有些大了。进门之后,服侍林氏尽心尽力。可惜,林氏一年之后还是殒命了,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儿子酉安石,也就是酉善的父亲。

因祖父不善打理关系,家道中落。许氏看着得力,祖父便力排众议,将她扶正做续弦,长子酉安石也放在她的膝下养着。而原配林氏家中这些年竟也没人照拂酉安石一二,着实奇怪。很久之后,酉善才得知其中缘由,真真是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后来,许氏又生了一子。这个儿子便是酉善的叔叔,很争气,尤其娶了个厉害妻子打理家里很不错,又给许氏早早添了个孙子,名叫酉川。许氏偏爱这个孙,真是爱到心上。这一带习惯重男轻女,倒也没人说什么。

而,这些年酉善的父亲为了讨好许氏,拼命维护许氏,不许别人说许氏一点不好,真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别人都说,要不是许氏真心实意待这个继子,怕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福报。

每每听到这种话,酉善便低着头不做声。她父亲酉安石晚婚晚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许氏先把钱给了自己的亲儿子成亲。

后来,酉安石的妻子生了病,倒不严重,可是长年累月地拖着,许氏还把持酉安石的钱袋子,只为了给长孙酉川买新鲜玩意,而酉善的母亲年纪轻轻丢了命。许氏倒是跟人说,是这女人命短,真是晦气,害得她儿子一直扛着整个家,也拖累了她的幺子。

酉善的堂哥酉川已满十八就要说亲,许氏收了刘家的丰盛聘礼都是为了他。许氏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她不会允许意外发生,定然会死死盯住酉善。

上一辈子的酉善是善解人意的阿善。父亲说了难处,她便不忍心再争。父亲说她不孝,她便不敢让父亲伤心。

可什么是不孝?出嫁之前的那个晚上,酉善想了许久,她对祖母不孝么?

记得小时候,她对祖母言听计从,倘若有什么吃的喝的,都是依着祖母的意思,全给堂哥。堂哥一不高兴,伸爪子抓花了她的脸,祖母说,酉善是妹妹,应该让着哥哥,她便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酉善也委屈。她的委屈,祖母是看不见,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在乎而已?

上一辈子酉善出嫁之前,父亲对她欲言又止好几回,同她静静坐了许久,终究只是说:“我送你出去。”

她知道,父亲是想要和她道歉,但是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而且——

他没有为了女儿忤逆许氏的打算。

酉善只能抱最好的希望——刘员外的风言风语都是空穴来风。她嫁过去最多只是一辈子守寡而已。

抬进刘家的那晚上,刘斌的二姨娘来找酉善,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专程同她削果子吃。直到刘员外挺着肚子,腆着笑进入新房,酉善终于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酉善拿起那薄如发丝的水果刀,手抖得厉害。

她被逼到了角落,威胁刘员外不要靠近,那时候二姨娘不知为何带人进来,人多手脚也杂,刘员外似乎被谁绊了一脚,正巧扑在酉善的刀尖上,血往外涌。

而酉善握着刀把。

一切都很快,二姨娘带着人过来,把酉善送进监牢。

直到父亲去牢里看她,酉善终于确定,整件事里的利益纠葛。

这些她心疼着的人,不是不知道她的心善,也不是不想知道她的委屈。不是她不孝顺,也不是她不够孝顺。这世上,除了山川河海崩塌无可挽回,还有人心。

所谓父慈子孝,慈父在前,孝子在后啊。这个道理,酉善在阴暗潮湿的牢狱里,终于想清楚。

可那又有什么用?入狱之后,她临行前才见到了酉安石。

酉善带着浑身的伤,忍着皮开肉绽的苦,跨过脚上的铁链,按捺住哽咽问他:“父亲,刘员外花钱不让我的案子重审,我……我只能去死了,是不是?”

她听狱官说过,有个官爷偶然听说她的案子,对内中细节存疑,要好好审理一番。本来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她一定会好好吊着一口气。可是,隔壁牢狱的小偷跟她说,刘家已花钱把那个官爷给请走。她的案子定了,没可能翻盘。明日午后问斩,这是她最后的判词。

“是我没用。”酉安石低头,不看女儿。

酉善的心凉下去,盯着他瘦削的脸:“那我问您,这两天祖母有没有去找刘家的人,有没有拿刘家的钱?!”

刘家想要息事宁人,除了要请走那位官爷,还要给钱让许氏闭嘴。酉善很清楚许氏的性子。

酉安石侧过身子,不说话,脸上有悲恸。这就是默认了,这件事有许氏的参与。

那时,酉善十分绝望,她拉住酉安石的衣袖:“父亲,祖母这样做,害死的是你的女儿,为的是幺叔一家子啊!更何况,你只是她的继子,她根本没有为你和我考虑过。父亲,我和你才是一家人啊。”

面对女儿的哀求,酉安石后退两步,避开她的手,眼睛睁得老大,如同受到屈辱一般:“别胡说,她是你的亲祖母,便是做了,也是为你好!”

一瞬间,酉善似乎懂了,她问:“从头到尾,你都知道对不对?对不对!”

被这样质问,酉安石撒了几颗碎银子便快步离开,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

那时,酉善真觉得好笑,虽然疼痛在她身体里沸腾。

隔壁的小偷也说:“哎,你一个将死之人,身处牢狱,要银子有何用?”

酉善把银子都送给了那个小偷,小偷说:“至少他给你的银子是真的。”

在酉安石来之前,有个老婆婆来看小偷,带了饭菜。她知道酉善的事,心疼她,便劝着她吃了一口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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