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骑上马,看到地上这片土地上横躺着的尸体。同样地,在身体里的宸焕,也看到这一幕,这是□□裸的现实,留着血的现实。
“让他们休整,全体等候着,万一有变也好有个接应。”
“这样可以,你们就带兵在宫外接应,我们会派人与你们接应的。”
“嗯,宸焕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我会的。”白术回答道。
叶澜一行人看着这摸紫色渐渐远去。远去远去,远去在历史的风波里。
叶澜也许永远不知道,自己结交的朋友,这个历经数月的友人,是偶然穿越到这里的,他相识的不是真正的宸焕,白术是白术,只是叶澜永远不知道他叫白术。
宫里,二殿下将太子和西贵妃乃至皇妹都软禁在自己的宫内,不准任何人探望。与此同时,一抹紫色正在金陵国里驰骋。
“殿下,不好了,三殿下往皇城里进来了。”有消息传来,一个奴才慌慌张张地跑来传消息。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都搞不定一个人嘛?”二殿下宸定勃然大怒。
“二殿下息怒啊,南陵太子和将军们的首级我们已经拿到了,只是还差个三殿下,三殿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了一支身着紫色铠甲的军队,专门保护着他,没有人赶靠近......”这个奴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现在是往宫内来了吗?”二殿下着急了。
“是的,殿下,而且一路上畅通无阻,现在已经到了前殿了。”奴才把头低地更深了。
“奴才不知道......”
别说奴才不知道了,就是二殿下和沈宰相也不知道,这些士兵早就在西贵妃的掌控之下了。
这墨羽军是从西陵来的,是听到局势不利于三殿下,西贵妃便开始联络了。而金陵宫内的士兵,由于宫中变动早就也就是暗潮涌动,哪边势力强盛风就往哪边倒。
目前的局势当西贵妃的势力更加强盛的时候,后宫的一行人也是见风使舵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到头来还是便宜了他。”二殿下知道目前的情况以后瘫坐在了地上。
“报,殿下,沈宰相已经因为叛国的罪名被捕了,被牵扯出来的大臣都纷纷被送入了牢中......”又一个奴才前来,颤颤巍巍地说道。
“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这下三殿下整个脸都开始惨白了。
纸永远包不住火,沈宰相一行人在行动的时候也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有多少人希望把这些人从高处拉下来,那么他们自己就有了更高的位置可以选择。
“殿下,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二殿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开始回忆自己这一路走来,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母后,亲生哥哥也从未有过什么感情,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哥哥也没有得到过多少人的关注,他们两个都一样,只是在高位上无比孤独的星辰。
宸定里回忆里的关于爱,真的太少了。
回忆起这一路走来,也许一切都在西贵妃和其他人的掌握之中,现在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唯一的舅舅已经被冠上了叛国的罪名。
他的思路无比的清晰,种种浮现在眼前,他疯了,嘴里开始说着胡话。
后来人们都在传说,二殿下宸定有可能不是真的疯了,疯只是他苟延残喘的一种方式。一种可悲的但是让人们印象深刻的方式。
“我是父皇母后的孩子,我是父皇母后的孩子,我是父皇母后的孩子......”这是很多年以后,人们常常听到他说的这句话。
世上奔波的人啊,风尘仆仆,也终究是个孩子。
白术进宫后,什么也没做,可是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开启的按钮,如约而至。
白术站在那里,听着看着这个世界的变化那一刻他又觉得自己与眼前的世界是那么格格不入,虽然他来了很久了,嗯差不多是十一个月了。
还有一个月.......
☆、最后的一抹红
经过太医的诊断,二殿下宸定的症状为严重的失心疯,十有八九是无法完全治愈的,需要很长的内调和外养。
二殿下经历这场变化以后,宫里其他人就又开始慌乱起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先皇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去了,接着二殿下又......”
“也不算是毫无征兆吧,先皇生前总是头疼得厉害,听说二殿下在先皇还好好的时候见过一面,二殿下出来以后啊,先皇听说就不行啦......”
“难道先皇这件事和二殿下有关吗......还有啊,二殿下怎么突然要把西贵妃、太子他们都□□起来啊......”
“哎呀,这话不能乱说的,小心你的脑袋......”
宫里一片混乱,还有先皇的丧事要有人来主持,宫中的诸多事宜也需要重新调度。
宫中的一行人,那些之前居然敢对着西贵妃颐指气使的,又不得不自己打自己的脸,低声下气地请出西贵妃来暂时主持大局。
毕竟宫里现在大局在手的就只有西贵妃了,西贵妃的各方实力也然她可以但此重任。
到了这个时候,西贵妃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斗了这么多年的沈宰相一行人终于让她找到了正当的理由送入了大牢里,一直以为还会继续羁绊的二殿下居然也抵挡不了这样的打击自己先疯了......
理智指导下,她很快扶持了新的宰相——摩罗宰相,宰相将一批新归属自己的大臣重新扶持起来,也慢慢地也开始着手立新皇,这个人选自然是三殿下——宸焕。
一切的障碍似乎都被扫除,可是似乎哪里还是空了一块。
三殿下回来以后,西贵妃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去看他一眼,总是避之不及,她仍然是无法直面的,只是此次回来,她也不再需要费劲心力去保护他了,没有人可以给他带来威胁了。
这几日的白术倒是十分清闲,除了自己逛逛寝宫以外,常常可以和体内的宸焕对话。
“白术,你果然帮我完成了任务,这次我大难不死,我算是有福之人啊。”宸焕说道。
“嗯,你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按照你自己这样,你可能早就死了。”白术说道。
“白术,你这话怎么如此突然......”宸焕有点开始不解。
“如果不是你母妃的保护,你真的活不久,此次你重新可以操控身体以后,你好好地对待你的母妃,不枉她对你的保护。”白术说道。
“难道......难道......一直是她。”宸焕的心开始跳得更加快了。
“希望你明白,你也是被深爱的人,从你母妃安插在我身边这些的士兵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何况是你在这深宫的十七年,她一定为你操碎了心。”白术说道。
“不可能,她不过也是为了自己,她为了自己而已,我的母妃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她一直远离我......”宸焕说道。
“我想那也是有什么苦衷吧,个中滋味就要靠你自己去体会了,我也是个外人而已,但我看得确实是比你清楚。”
白术其实不知道,这次帮助宸焕是不是正确,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因为宸焕终将还要自己来面对这些心结和困难。
即使自己帮助三殿下宸焕这一年,未来宸焕要走的路还是十分艰难,宸焕这样的人是无法在这种环境中好好生活的。
白术觉得:一个不适合当下的人活在一种不合适的环境中,对这个人来说也是一种摧残。
一个人长达十七年的执念,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打消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他们母子好好对话,才有扭转的可能。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术有过怀疑,至于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做这样的交换?
他不知道,他自己也是同样需要被拯救的人,他的灵魂只有在这一世又一世的穿越中才能不断地得到解脱。可是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在得到解脱呢?
最后的几天,白术能感觉到,宸焕在自己的身体里踱步思考。
宸焕回想着这一年来发生一切。想起皇妹宜兰对自己临行前的关心,好温暖。
想起被刺杀的瞬间,那个瞬间匕首的逼近,他感到冷战,死亡离他如此地接近,只是白术给他挡过了。
想起第二次被刺杀,那个头骨被批开的瞬间,就是这么残忍。
想起这么多天与叶澜的学习武艺和交流,想起那次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