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白莲花(46)

如今的景绰就像是急红了眼般,单是观他一副非要得到云嫣不可的样子,便知道云嫣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心魔。

隔日,云嫣坐在屋里头叫浅草给自己画眉玩, 春烟便走进屋来与云嫣行了个礼。

“春姨娘,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云嫣拿着帕子擦了擦眉角,口吻颇是漫不经心。

春烟心绪复杂,低声道:“卓夫人方才似乎有些不适,途径梳云楼时便在里面歇了口气,想叫公主过去瞧瞧……”

云嫣疑惑道:“她怎不直接回来?”

春烟说:“想来她也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这才叫到公主……”

云嫣听罢倒也没有怀疑,便叫浅草将剩下的螺子黛都收了起来,等她回来再画。

春烟顿时松了口气。

待到了梳云楼,春烟便领着云嫣往二楼去。

待云嫣推开那门,便发觉屋里坐着的哪里是什么卓夫人,分明是昨儿夜里学狗翻窗户的三皇子殿下。

云嫣心说她许久都没有搞事情了,没曾想到旁人还不愿她平静呢。

“殿下何必如此迂回?”云嫣来了,索性便落落大方地进屋坐下,春烟想退去,云嫣便笑说:“春姨娘也坐下吧。”

春烟迟疑看向景绰,景绰微微颔首,她才僵着表情坐在云嫣身旁。

景绰叹息道:“昨日我也想过了,公主想要与我撇清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云嫣赞道:“殿下能这般爽快,倒也是叫人欣赏呢。”

景绰扫了她一眼,说:“公主可还记得,你我有一回便是在这楼里喝的果酿,如今公主便再给我个情面,我们今日以茶代酒,喝完之后我便不再打搅公主。”

云嫣面上纯然,扫了一眼春烟反而说道:“春姨娘该不会联合三皇子一起来害了我吧?”

春烟听她这样直白地问了出来还吓了一跳,险些就露馅。

“怎……怎么会呢……”春烟说道。

云嫣望着她若有所思道:“不会就好,若要我喝了,春姨娘也得同我一起喝才行,你惯是喜欢与六皇子告我的状,不然回去之后,你与六皇子再告上一状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小公主生来便像是副天真纯澈的模样,以至于春烟都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还是在装傻。

景绰满不在乎道:“春姨娘既然陪着公主来了,一道喝就是了。”

春烟闻言,暗暗咬牙,暗骂了云嫣两句,便牵强笑着答应下来。

云嫣便将自己的杯子给她,在桌上重新捡了个杯子,春烟喝完一杯,便沉着脸将杯子丢在桌上出了屋去。

景绰挑起唇角,道:“该公主了……”

云嫣笑说:“殿下可真是禁不起逗弄。”

景绰问道:“此话怎讲?”

云嫣一边抿着杯中的茶,一边说道:“倘若我说我并没有要与殿下撇清关系的打算呢?”

景绰眼中顿时掠过一抹讶异。

“公主不与我撇清关系?”

云嫣笑说:“殿下瞧见我这杯茶水没有?”

景绰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见那茶水还剩一半,云嫣却道:“殿下若将那剩下的喝了,你我的关系便能如殿下所想的那样……”

景绰眯了眯眸子,心说这小公主到底是手段不一般,连喝口茶都要勾引着他。

那茶杯上有着云嫣淡淡的口脂色,这般香艳暗示,着实令人蠢蠢欲动。

他接过云嫣手里的杯子,心里自然很清楚自己让人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药……

但这会儿喝下去,岂不正是助兴之物?

他轻笑一声便将云嫣杯中余下的茶水饮尽。

云嫣见状便更是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景绰发觉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

云嫣笑说:“我家春姨娘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殿下觉得我在笑什么?”

景绰见这小公主一会儿阴一会儿阳,愈发捉摸不透,便又皱着眉将春烟叫了进来。

春烟推门进来,便发觉他二人仍坐在原位并未成事儿,又颇是不解。

云嫣抬眸望着她,轻声道:“我正有句话要与春姨娘说,你且附耳过来。”

春烟一边扫了景绰一眼,一边迟疑地靠到云嫣跟前去,便听见云嫣在她耳边轻声道:“春姨娘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云嫣说完,春烟便觉脖子上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她忙避开,又发觉自己好似没什么损伤,疑心是错觉。

云嫣揉着眉心,却蓦地困倦似的软软地倒在了桌上。

“她怎就晕过去了?”春烟疑心道。

景绰哪管这个,见事情成了一半,顿时眉心抒解,让春烟将云嫣抬到床上去等着药性发作。

春烟原出去吃了两颗清心降火的药丸,心想能缓一缓药性,只是这会儿瞧见了景绰,不知怎地方才只是一点点的欲、望突然被无限放大了般,连思绪都有些火热起来。

景绰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颇是不耐烦地上前来将她推开,便要将云嫣抱起。

只是他还未碰到云嫣,春烟便蓦地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殿下……你不要碰她……”

春烟皱着眉,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甘。

“你们为什么都只喜欢启国公主,我分明比她要先遇见你们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你们却从来不看我一眼?”

景绰不耐地拨开她的手臂道:“你这贱婢,这时候发什么疯?”

他转身正想给春烟一个耳光,春烟却触不及防地又扑了上来,还将自己嘴唇热切地贴了上去。

起初景绰还推拒了两下,到了后来他方才喝下的半杯茶水的药性也渐渐被勾出了火来,顿时也没能将春烟推开。

两个人抱成了一团,慢慢便往那里头歇脚的窄榻上倒去。

云嫣悄悄睁开眼,见他们忙着纠缠,才一边挤出袖口上的茶水,一边往门边摸去。

岂料她才到了门外,就瞧见卓氏正从窗口往外张望着。

云嫣脚下缓了缓,瞧见边上有个柜子,便轻手轻脚地猫了进去。

她头一次带着淬了迷药的银针的时候,是先前在船上试探景玉的时候。

今日身上之所以带了一根,也是因为昨晚上景绰闯进屋来的行径,叫她生出了防备。

没曾想今日还真就用上了。

春烟本就喝了属于云嫣那杯加了重料的茶水,再被云嫣用那银针扎了一下,昏迷之前,自制力便先涣散些,少不得又让那药性涌出。

而云嫣自己在喝之前,就已不露声色地用袖子吸掉一半茶水,假装自己喝了。

这样的路数早在启国的时候小公主早就用过了不知几回。

云嫣缩在柜子里本疑心那卓氏捉奸来的,随即果真从缝隙里见卓氏走到门边上,待听到屋里有了些动静,便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骂道:“公主又怎样,还不是个被人骑烂的贱货……”

云嫣蹙着眉,搭在柜门上的手便慢吞吞收了回来。

景玉来时,便瞧见卓氏在门口守着,她一见到他便露出冷笑道:“你娶的好公主,如今正在屋里头给你戴着绿帽呢。”

屋里头的动静不轻,景玉未搭理她,径直推门抬脚进去,便瞧见了屋里头正在苟且的一对男女。

卓氏转身便将一个筐子里的毒蛇在景玉身后放出,决意要在今日伙同三皇子弄死这小畜生!

那色泽艳丽的蛇游进屋去,卓氏怕误伤到自己,便一直在外头远远地等着。

待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要凑过去看,岂料下一刻景玉又骤然从屋中出来,脸色平静且怪异。

这种平静便宛若暴风雨前兆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却又叫人惶惶恐恐总有种无法预测未知的恐惧。

卓氏目光往下看去,便瞧见他手里捏着方才那毒蛇的三寸,那毒蛇竟软得像绳子般,毫无动静。

景玉松开手指,那毒蛇便落在地上扭曲了两下,再没了反应。

卓氏连连后退,目光惊恐地望着景玉缓缓朝自己逼近。

“这一切想来也都是母亲设计的了……”景玉的声音平静如昔,目光里却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卓氏尖利道:“那又如何……”

她再往后一步,却恰好撞到了墙上,竟是退无可退。

景玉这时已然走到她面前,将她所有的去路都挡住。

“母亲活得不耐烦倒也没什么要紧……”景玉垂眸摩挲着指尖方才触到蛇皮的湿腻感,又轻声道:“只是母亲千不该万不该设计到她的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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