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儿去给你找一个正常的发卡。蝴蝶的太不适合你了。”
她说着,两只贼手悄悄地搭上了义勇的下巴,开始胡乱玩弄起了他的胡茬。
摸义勇的胡子,这是她最近发现的乐趣。
疯长的不只是义勇的头发而已。他的胡茬也冒出来了,让义勇看起来像是年龄翻了个倍。再配上凌乱艺术家式长发,成功让他的形象变成了四十岁颓废男性。
幸好,胡茬只长了短短的一截而已,摸起来又粗又硬,甚至还有点扎手,但五月却很喜欢这种手感。
不过,她也必须要承认,这胡茬带来的影响真的很大——特指给义勇的帅气小脸蛋带来的影响。
“回家之后,你一定要把脸刮干净。好吗?”
摸着胡茬的五月一本正经如是说。
义勇颔了颔首。
这种事,不用五月多说,他也是会做的。
只是……
“我觉得你摸我脸的动作,和你摸煤球的脸的时候一模一样,根本没区别。”
义勇看多了摸猫的五月(然而令人伤心的是他却从没能成功接近过煤球),早已经对她的撸猫姿势了然于心。
譬如像是摸脸的这个动作,无论是对煤球还是对他,五月都是双手捧着脸,上上下下好一顿揉搓。看似好像有点粗暴,其实温柔得很。
所以义勇也没什么意见——他只是单纯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和猫共享同一套安抚手法。
难道他和猫是同一个等级的吗?
“咦?是这样吗?”当事人五月浑然不觉,然而手上的揉搓倒是一刻都没有停下,“因为你和煤球一样可爱啊!”
忽然意识到这话有点不太严谨,她又改正了一下。
“不对不对,你比它更可爱一点。”
为什么义勇能比煤球多出“一点”的可爱呢?大概是因为煤球完全不喜欢被她抱在怀里,但义勇却总是能让她一直一直地抱着。
义勇并不知道自己多出的“一点可爱”居然是在这种方面。
不过,能够听到五月夸他可爱,他倒是挺开心的。他用缠紧了绷带的手轻轻碰了碰五月,小声说:“你也很可爱。”
对面床的实弥发出了哀嚎声。
“啊……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先停一下。”实弥拍着床,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了,“我只想养伤——我不要看你们俩当着我的面谈恋爱啊!”
五月撇了撇嘴,咕哝着说:“您隔壁床的蜜璃和伊黑先生也在当着您的面谈恋爱呀。”
实弥那气到翘起的乱发瞬间垮下来了。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从床上坐起。还没能痊愈到轻松走路的他慢吞吞地挪动到轮椅上,一边嘴里念叨着“我不和你们俩多计较”“我去找玄弥去了”之类的话,一边推着轮椅,直往门外去了。
推到中途,五月叫住了他。
“实弥哥,你头发也长了好多呢。我帮你把刘海扎起来吧。”
“嗯?行啊。”
吱呀吱呀。实弥推着轮椅回来了。
他稍稍抬高身子,这样五月就能够轻松地捯饬他的头发了。
发现手边没有皮筋的五月,再一次习惯性地取下了别在自己头发上的发卡。
她又忘记了,这是个蝴蝶形状的发卡。
看着头顶小蝴蝶的实弥,五月忍不住抿紧了嘴角——否则她就要笑出声来了
真没想到,原来实弥和蝴蝶的兼容性这么差。
啊……怎么办,好想笑……
躺在病床上的义勇盯着实弥看了好久,嘴角一动不动。
“弄好了吗?谢啦。”
心情轻快的实弥离开了病房,丝毫没有听到身后的五月正在对他喊着“留步”。
傍晚的时候,五月听蝶屋妹妹们说,玄弥好像因为哥哥实弥脑袋上的蝴蝶,而笑到伤口崩裂了。
“对不起,玄弥……”
五月在心中默默向他道歉。
“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你哥用那样的发卡的……噗……”
第126章 恶作剧
当了小半个月的绷带人的义勇, 终于在新一个月来临的第一天,拆掉了缠绕在身上的厚厚绷带, 成功恢复自由。
他的愈合情况良好,医生说日后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隐疾。这可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连蝶屋妹妹们都为义勇感到高兴。
伤口基本愈合,剩下的就只有静养而已。如此一来,再继续在蝶屋叨扰,好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稍微讨论了一下,义勇和五月决定回家。
实弥率先发来贺电。
“太好了, 我终于可以不用天天看着你们谈恋爱了。”他煞有介事般的鼓了鼓掌, 一脸欣慰地说, “你们俩回家以后也要好好养伤啊。”
这话听得五月羞红了脸。她急急为自己和义勇辩护道:“我哪里有天天谈恋爱啊!真是的……”
实弥笑而不语,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鬼都不信你们俩不是在天天谈恋爱。
“快走吧快走吧。”实弥朝他们俩摆摆手, 催促着他们快点收拾好东西, “腾出来的空床位刚好能让玄弥住过来。”
五月连连咋舌摇头, 不甘示弱地也揶揄起了实弥。
“九柱训练时, 您还对玄弥凶巴巴的呢。那时候的玄弥可是整天哭丧着脸训练的,别提多可怜了。”她凑近了些, 笑吟吟地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时过境迁吗, 实弥哥?”
“就你话多!”
实弥轻轻地拍了一下五月的脑袋,笑得却比她还要高兴。他把五月推回到了义勇身边, 还不忘继续催促收拾东西的这两人。
“赶紧回家去吧。我的红包已经准备好了, 很期待能快点喝到你们的喜酒。”他说。
一直没怎么掺和进他们家话题中的义勇听到这话, 竟然抬起头来了,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地看着实弥。被这幅表情看得久了,竟让实弥不禁怀疑是否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过,真实情况好像……和实弥设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富冈义勇,一脸诚恳地说。
实弥:???
五月:???
他……他这是明白什么了?又准备努力什么呢?
莫非他的意思是想要努力让实弥赶紧喝上他的喜酒吗?可五月觉得这根本就没必要付出努力啊!
这……这种事情……难道……难道不是水到渠成的产物吗?
五月的羞耻心彻底爆炸了。她蹲在病床边,双手捂着脸,小声碎碎念:“啊……义勇是笨蛋……真的是个笨蛋……”
对于这一点,实弥在心里表示赞同。
不过,羞耻归羞耻,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五月飞快地站起身来,虽然脸颊依旧是羞红一片,但速度倒是没有变慢。在五月的帮衬下,义勇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
“那我们走啦。”
五月拉着义勇,同每个人都道了别。舍不得她回家的蝶屋妹妹们送给了她一盒亲手做的羊羹,这份难得的心意让五月忍不住挨个亲了她们一口。
挥挥手,告别可爱的蝶屋妹妹们,五月和义勇悠悠闲闲地回了家。一推开门,就能看到毛茸茸的煤球蹲在门边。它扬起可爱小脑袋,一见到两人,就软软地叫唤了一声,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们回家似的。
五月被可爱死了。
“啊啊啊煤球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她一把抱住煤球,亲昵地蹭着它柔软的皮毛,将自己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倾诉给了听不懂人话的猫听。
如果煤球没有毫不留情地从她的怀中跳走的话,五月对它的爱意,一定会成倍增长的。
可惜它跑走了。五月对它的爱意也没了。
看着没良心小黑猫的背影,她的叹息声一刻不停。
“果然,还是义勇你最靠谱啊。”她从背后搂住义勇,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在他的身上,咕哝着说,“我还是把爱意全部分给你比较好。”
义勇笑了,紧紧扣住五月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让她乱跑到别处去。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总还是该把她放开的。
一如既往,五月负责做菜,义勇在旁边打打下手。
再平静不过的日常,对他们来说却是最珍贵不过的宝物。
难得有如此长的一段悠闲时间,义勇决定教五月下将棋。
“诶?可我要是学不会怎么办!”五月急急地说,“我觉得我真的很不擅长下棋这种事啊!”
“没关系,我会好好教你的。你一定能很快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