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调皮似的晃荡着袖子。依着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她好像已经能够想象出义勇坚实的手臂了。
如果能被这样的手臂紧紧环抱着,那一定会很……
……
……咦?
五月一愣,甩袖子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中。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很放肆的念头从她的脑袋里蹦出来了?
五月不敢回想。不知怎么回事,她这会儿忽然就面红耳赤了,耳廓滚烫得仿佛像是在被蒸汽熏烤着似的——可这会儿明明挺冷的呀!
五月莫名慌了,虽然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慌个什么劲。
她用力甩甩头,把什么杂念思绪统统都给抛出了脑外,快步走回到自己自己的病房。可能是走得太着急了,她一不小心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差点为自己添上了不必要的伤口。
直到把自己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五月才终于冷静下来了。煤球调皮地跳到她的床上,紧挨在她身边,睡了一个沉沉的午觉。
养伤的日子总是无聊无趣的。尽管五月受伤的左手臂并非是她的惯用手,但还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担心会被从那田蜘蛛山回来的蝴蝶忍和义勇训斥,五月也完全不敢偷偷在私底下训练。
就当是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吧。五月想。
于是,她的日常成功变成了悠闲老年人生活。白天坐在庭院里晒太阳,默默旁观小葵的日常训练,偷摸摸地想着或许能够从中偷学到一些什么。不过,更多的时候,她会和蝶屋里的小妹妹们一起聊天逗猫玩。
煤球显然已经变成了蝶屋女孩子们的团宠,谁见到了它都想要摸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五月对此迷之骄傲——看呐,她家的小猫咪是多么的讨人喜欢!
这番悠闲的日子差点让五月忘记了那田蜘蛛山的义勇先生,幸好这件大事很快就回到了她的日程表里。
在蝶屋住了几天,新的伤员来了,似乎都是从那田蜘蛛山上负伤的队员们。
蝶屋妹妹们变得忙碌了,再也不能悠哉悠哉和五月聊东聊西了。这难免有点可惜,不过,五月能从蝶屋妹妹们那里听到的故事,倒是变得更多了。
譬如像是善逸如何帅气地解决了那田蜘蛛山的蜘蛛鬼,就算是身中会变成蜘蛛的剧毒也依旧是很坚强地撑到了救援来临——以及如何哭天喊地不想喝那苦到怀疑人生的药。
再譬如像是鬼杀队中出现了一个带着鬼的剑士,而他甚至还在柱合审判时一头锤砸晕了风柱不死川实弥,还义正言辞地怼了实弥一句。
实不相瞒,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五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居然能把柱给锤晕,这好像有点厉害啊!”
她真的太想见见这位壮士了——毕竟可不是谁都敢锤晕柱的。
蝶屋妹妹们告诉她,善逸和那位壮士同住在一间病房里。一听说这事,五月一刻都没有犹豫,立刻把自己的念头化作了实际的行动。
顺便还能再去看看善逸,一举两得!
五月哼着轻快的小调,期待的心情让她的脚步也一样轻快,她忍不住在走廊上蹦跶了起来。
走廊尽头右拐,左手边第二间就是了。
五月好奇地探头往里一望,顿时停下了蹦跶,愣愣地站在门口,目光呆滞。
“这里就是……呃……”
呃了个半天,五月都没能呃出个什么学问来,就只是站在病房门口,目光落在其中的一张病床上。不知为何,就是没法步入其中。
盯着善逸边上那张病床上异常生物,五月的心情相当复杂。
见鬼……怎么有只野猪闯进蝶屋来了?
第90章 烤野猪
在蝶屋的病房里, 五月她,看到了一只野猪。
是的,没错。一只野猪。
五月无数次地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否则该怎么解释她看到了野猪呢!
莫非是她一路走来的姿势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导致她把某位剑士错看成了野猪?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五月在心里这么想着,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了。她决定再沿着原路重新走过来一遍。
想必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再看错了吧。
然而就算是再度走到病房门口,躺在病床上的野猪, 依旧还是那只野猪,连一根毛都没有变。
五月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如此, 应该就意味着, 此刻躺在她眼前几米处远的地方的生物, 确实就是野猪没错了吧。
五月的小心脏猛然一抽。
如果她没有记错——以及荒野求生里科普的内容也没有出错的话, 那么野猪应该是一种相当凶猛的生物吧?
不同于家猪,野猪皮糙肉厚,长着能够捅穿人肚子的獠牙。她似乎还听说过, 在某个严寒的冬天,饥肠辘辘的野猪闯下了山,吃掉了住在山脚下的居民的故事呢。
嘶……
光是想一想, 五月就已经忍不住发抖了。
那么问题来了——荒野求生里所教过的捕捉野猪的方法是什么来着?似乎是陷阱吧, 就是那种类似于挖个洞, 洞里摆满削尖的木棍之类的东西的陷阱——抓住之后直接上火烤肯定很香!
最好再撒一点孜然, 然后……
“啊, 五月姐!”
午睡刚醒的善逸一睁开眼睛, 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五月。
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五月沉思的表情, 兴奋地冲她挥了挥短小的手臂。
“没想到五月姐也在这里!我好高兴!你是不是特地过来看我的呀,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善逸一双水汪汪大眼的注视,五月无动于衷。
之所以会表现出这番冷漠,并非是因为五月没有被善逸的反应所打动,当然也不会是因为五月已经不喜欢他了。
主要还是那只野猪太惹眼了一点,把她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走了。
停留在门口,五月踟蹰了好久,总还是迈不出这一步。但她不好意思就这么一走了之,毕竟善逸此刻正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呢——而且她特地过来可是为了见那位锤晕了实弥的勇士啊!
在这重重念头的作用之下,五月停住了脚步。她紧紧扒住门框,用不会惊醒午睡中的野猪的音量,远远地小声问善逸:“你旁边有一只猪!”
“伊之助?是啊,他就是伊之助没错。”
想到五月可能还不认识他,善逸便很自觉的向她介绍起了伊之助。
五月听得认真,不时地点点头。
随即,她发现了盲点。
“原来是人啊?”
居然不是猪吗!
“是啊。”善逸点点头,“这就是个头套。挺逼真的吧?”
“哈……哈哈……是是是。”
五月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会儿听善逸一说,五月也总算发现了,“野猪”的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正伸出在被子外——真野猪怎么可能会长手!
五月也不知道刚才的自己究竟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给蛊惑住了,居然连这么明显(且可爱)的小手都没有察觉,还失礼的把对方一厢情愿地认作是动物。
她错了。她有罪。
她默默在心里向伊之助诚恳道歉。
没有了对野猪的心慌,五月瞬间就心安了。她坦荡荡迈步跨入病房之中。
当全部的注意力从“野猪”上移开后,五月这才看到了在同一间病房的另一个少年。他乖乖地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杯茶,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
确切的说,应该是五月身上的羽织。
本想走到善逸床边的五月瞬间扭转了脚步,枉顾善逸一脸宛若被背叛的表情,径直走到了那位壮士的身边。
“你就是带着鬼的剑士?”五月像是在对暗号似的确定着他的身份,“一头锤砸晕了风柱的那位?”
炭治郎总感觉后半句问话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但好像也没有哪里有什么不对,他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哇哦——你胆子真大!”
五月宛若赞扬似的说着,轻轻地拍了拍炭治郎的脑袋。柔软的深红色短发手感舒适,让她忍不住多薅了几下。
既然这是他们之间的初次见面,自然是少不了自我介绍。
“我连泷尾五月,水之呼吸的剑士,是前任鸣柱的后代——现在是水柱继子!”她满怀骄傲地说,不忘补充上一句,“如果你想问为什么鸣柱的孩子会成为水柱的继子,那么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